第83章 祭坛真相

黑雾构成的画面在温言眼前扭曲变幻。

他看见主神祈渊高坐神座，银发如瀑垂落，脚下跪着十二位系统宿主——云琅的001位列首位，而0837只是最末位的一个光点。

**"回收碎片者，可继承吾之神格。"**

祈渊的声音响彻虚空，下一秒却被001偷袭的银光贯穿胸膛！神格炸裂的瞬间，0837抢到一片碎光，仓皇逃入小世界......

"这就是你的任务。"阿月依的声音将温言拉回现实。圣子站在石棺旁，蛊纹己经蔓延到下颌，给他苍白的脸添了几分妖异，"帮系统回收我。"

祭坛突然剧烈震动！锁住石棺的铁链哗啦作响，黑雾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和温言在大祭司铜钱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不对......"温言按住太阳穴，"0837说碎片是无意识的能量体，可你明明......"

"有自主意识？"阿月依冷笑，突然拽过他按在石棺上，"因为这不是普通碎片！"

棺盖缝隙溢出的黑雾瞬间缠上温言手臂，他眼前闪过更多画面——

**编号004的宿主跪在同样的祭坛上，将匕首刺入自己心脏："以任务者之血，养主神之魂......"**

**鲜血渗入石棺的刹那，棺中沉睡的蛊王睁开了与祈渊一模一样的金眸！**

温言浑身发冷："前任宿主用自己复活了你？"

"复活？"阿月依掐住他下巴强迫他看向石棺，"看清楚，这里面是什么！"

黑雾突然散开，露出棺中景象——

根本不是蛊王，而是一具与阿月依面容相同的尸体！尸体心口插着把银刀，刀柄刻着"001"字样。

"这是百年前被云琅杀死的圣子。"阿月依的声音带着刻骨恨意，"我的载体。"

温言脑中"嗡"的一声。

所有线索串联起来——祈渊的碎片需要依附小世界原住民存在，而这个世界选中的载体就是历代圣子。云琅操纵大祭司杀死圣子后，004号宿主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将碎片注入新生的阿月依体内......

"所以你不是单纯的碎片。"温言轻触圣子心口的蛊王虚影，"你是拥有载体记忆的主神意识。"

阿月依的金眸暗了暗："现在明白为什么云琅一定要杀你了？"

祭坛西周的石柱突然开始崩塌！九具枯骨同时抬头，黑洞洞的眼眶望向他们。温言胃里的子蛊疯狂躁动，0837的信号终于突破屏蔽：

【紧急！云琅正在解封祭坛！宿主必须立刻回收碎片！】

阿月依显然也感知到了什么，猛地将温言推向出口："走！"

"一起走！"温言反手扣住他手腕，"你死了碎片也会消失！"

"蠢货......"阿月依的蛊纹突然暴起，将他整个人弹开，"我要的就是碎片消失！"

温言撞在石柱上，眼睁睁看着圣子转身面对轰然洞开的石棺。黑雾如潮水涌出，吞没了阿月依的身影。更可怕的是，那些黑雾中浮现出无数金色光点——正是主神碎片的能量！

"你以为我在收集碎片？"温言擦去嘴角的血爬起来，"我他妈是在救你！"

他冲向黑雾中心，手臂上的血契纹路灼烧般发亮。0837发出尖锐警报：【警告！宿主正在干扰任务进程！】

"闭嘴！"温言一拳砸向虚空，仿佛要打碎那个无形的系统，"你以为我没发现吗？每次回收碎片后，祈渊的记忆就会残缺一部分！"

黑雾中传来阿月依的闷哼。温言不顾一切扑进去，在浓雾中抓住一只冰冷的手——

瞬间天旋地转。

他跌进一片记忆洪流，看到祈渊被背叛前的最后时刻：

**主神银发染血，亲手将最后一片神格封入0837："去找......那个总在任务世界偷偷吻我的人......"**

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双向奔赴的陷阱。

"阿月依！"温言在记忆碎片中大喊，"你给我的银铃——"

现实中的祭坛上，他腰间那枚银铃突然自动飞起，铃身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金色光点——最后一片纯净的神格！

黑雾被金光撕开一道口子，露出中央的场景：阿月依单膝跪地，胸口插着把骨刀。持刀的云琅满脸疯狂："这次没有宿主替你挡刀了！"

温言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

剧痛。

他低头看着从自己胸前透出的刀尖，听到云琅不可置信的尖叫："你竟然......"

"第二次了。"温言呕着血笑了，"杀宿主......救主神的戏码......"

阿月依的金眸彻底变成了主神特有的竖瞳，蛊纹在他周身形成金色铠甲。他接住倒下的温言，声音颤抖："为什么......"

温言用染血的手指抚上他的脸："因为......"

0837的提示音突然盖过了一切：【检测到主神意识完全觉醒！回收协议终止！启动最终保护程序！】

银铃中的神格光芒大盛，将整个祭坛笼罩。云琅惨叫着想逃，却被金光缠住拖向石棺。大祭司不知何时出现在祭坛边缘，老泪纵横地跪下："圣子大人......"

阿月依——或者说觉醒的祈渊——抱起温言，额头抵住他的："闭眼。"

金光吞没视野的最后一刻，温言听到他说：

"下个世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