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因为我们都是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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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东方师兄没有异议，那我们就按此计划行事。”东方纤云挑着眉，笑着看着东方芜穹。

“美人这计划可谓是滴水不漏，芜穹不敢不从啊。”东方芜穹同样笑着看着东方纤云。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许久。他们都知道对方的心思，东方纤云这样处心积虑的找他合作，只是因为信不过别人。

在东方芜穹看来所有人都是飘忽不定的云一般，哪天不知道就散了，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样，但东方纤云却敢笃定他能领导所有人，说服其他正派相信百媚教众人。

“我相信你，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

东方纤云的话一首在他脑袋里回荡。

为什么？

东方芜穹不明白。他己经猜到面前的人是谁了，明明就在他眼前，他也猜不透眼前这个人的心思。

就像三年前杀掉东方纤云的那一刻，他没有一丝怨恨，反而释然了。

究竟是为什么？

既然人回来了，也该问个明白。

东方芜穹正想开口，东方纤云却抢先一步说道：“东方师兄，借一步说话。”

那人眼神依旧笑眯眯的，像只可爱的小猫一样，在他面前卖萌，可东方芜穹却觉得小猫的爪子锋利无比，一不小心就会被抓伤。

两人不约而同走出了门，算天没有跟上去，有些事还是他们两个当面说清才好。

“你……”东方芜穹正欲开口，东方纤云却拿出来一封信，递给了他。

“受人之托，还请东方师兄收下。”东方纤云抬着头脸上依旧微笑着。

东方芜穹一眼认出信上的盲人符号，那是他和龚常胜小时候被罚禁闭时约定的符号，写信时可以快速认出对方。

东方芜穹默默将那封信塞到了袖口，没有看。

“不敢看吗？”东方纤云眼神忽然变了变，似乎又在揣测东方芜穹的心思。

东方芜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开口问道：“胜儿一切可还安好？”

“他啊，好着呢。”东方纤云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又抬头对上东方芜穹那双金色的眼眸——那是东方家族血脉的印记，连系着他们彼此之间无形的牵绊。

“希望家主大人一切也安好。”东方纤云缓缓开口，他希望东方芜穹不要活在他和龚常胜的阴影之下了。

东方芜穹垂眸看着眼前的人，他的眼睛是黑色的，不如之前的好看。

“还是金色的眼睛适合你。”东方芜穹眼神亮了亮，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人。

东方纤云没有回答，歪着头笑得更加灿烂了，之后他便转头准备走了。

东方芜穹见那人越走越远，要离开他的视线时忍不住小声开口：“为什么不怨恨我呢？”

那声音极为细小，东方芜穹以为东方纤云听不见了，但是东方纤云还是转过头看着他，那表情依旧那般冷静，如同三年前一样。

东方纤云歪着头，长长的马尾摇晃着，被风吹得有些散乱，眼前的人好像真的在思索着。

东方芜穹第一次那么期待一个人的答案，他慢慢走上前，看着眼前的人认真思考的样子有些动容。

“大概……大概是因为我们都是大师兄吧。”东方纤云认真说道。

一个符修，一个丹修，支撑着让他们站在那个位置的正是强烈的责任感。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东方纤云头上的红绳松开了掉在地上，他刚想蹲下来去捡，就见东方芜穹己经蹲下来去捡了。

东方纤云怔了怔，两人贴的很近，东方芜穹动作轻柔，就像虔诚的信徒一样，小心翼翼的将那红绳重新系了回去。

“我好像明白胜儿为什么这么喜欢你了。”东方芜穹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东方芜穹杀了东方纤云之后，受到了许多人的唾弃和怨恨，他都不在乎，唯独龚常胜的改变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他给逍遥门暗中送了许多东西，逍遥渡影不是不知道，但就是不要。

自己这样做是心里有愧吗……？连他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可是东方纤云却毅然与他站在了一边。

东方纤云怎么会不懂东方芜穹的心思呢，东方芜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龚常胜，哪怕背负骂名，哪怕丢弃生命，东方芜穹都能毫不犹豫地割舍掉，他们站在同样的位置，东方纤云不觉得东方芜穹的做法有错，反正也打不过，还不如心甘情愿死了。

“家主大人，你做的一切都有你的苦衷，如今三年过去了，也该向前看了。”东方纤云说话声音轻柔动听，带着点点春色走进了东方芜穹己经枯萎的心。

“是啊……也该向前看了。”东方芜穹嘴角微微上扬，抬头望着那棵枯萎了许久，却又生出新的嫩绿枝桠的树。

东方纤云顺着东方芜穹的目光看了过去。

又一阵风吹过，那风格外温暖，两个人看着彼此，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猜到了。

大概……是春天要来了。

算天在门口看着不远处的两人摇了摇道：“龚常胜，你家要被偷了，这可不能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