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他后悔了

两人顺着声音望去，便看见男人迈着凌厉的步子走了过来。

剪裁精良的西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形，他脸上毫无波澜，目光却紧紧落在两人搭在一起的手上。

霍唯奚看见他，面色淡了几分：“秦总，好巧。”

秦渡川视线转向沈清寻：“不巧，我是看见沈小姐才进来的。”

她只朝他颔首，“你们聊，我先去换下礼服。”

一旁的店员闻言快步上前，带着她离开。

“倒是没想到霍总对女装店也这样熟悉。”

霍唯奚面色不改，“秦总说笑了，只是想陪着她罢了。”

秦渡川手指捏紧，又见男人淡笑一声：“秦总，这边坐。”

跟着他走到沙发边坐下，秦渡川冷声道：“霍总陪人的方式很特别，连试衣间都寸步不离。”

“我说了，只因为是她罢了。”

“那沈小姐乐意吗？”

“她是如何，我看得见。”他斟了杯茶推到秦渡川面前。

秦渡川接过，面色无波无澜：“多谢，您果然各方面都很成熟。”

霍唯奚斟茶的手一顿，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如果只年长你两岁，便能摆脱你这样的性子，我倒觉得甚好。”

“我如何就不劳您费心了，年轻人有自己的节奏。”

“在聊什么？“

沈清寻换好衣服款款走出来，声音很轻却一瞬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霍唯奚看见她就习以为常地站起身朝她迎了过去。

刚上前便注意到她头发侧边有些乱，他伸手虚点了点示意她。

沈清寻抬眼顺着他指的方向随意捋了两下。

他却轻笑着摇了摇头，忽然倾身，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间，动作轻柔地帮她把头发捋顺。

“是这里。”

“多谢。”

两人一同走过去，他刚落座便倒了杯温水，恰到好处地放在她顺手的地方。

“茶凉了。”

秦渡川突然开口，视线幽幽地落在霍唯奚脸上，“霍总的心倒是热。”

沈清寻端起水，听到这话手一顿，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

没注意到手里的水杯有些倾斜，水洒了出来，顺着她手指往下流淌。

霍唯奚动作迅速地从一旁抽出纸巾，刚想递给她，却发现秦渡川己经起身，绕过桌子在她面前站定。

他把刚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来的湿纸巾递给她，垂眸定定看着她，语气却很淡：

“你习惯的。”

沈清寻眨眨眼，低头从自己的小包里又掏出一包湿纸巾，在他面前晃了晃。

“多谢，不过我习惯用白茶香的。”

秦渡川颔首，声音平静：“下次记得了。”

霍唯奚看着眼前两人的互动，想起了圈子里最近传得愈发夸张的秦沈两家即将联姻的传言，眼神闪了闪，唇角却微微扬起：

“你还是没变。”

“人都很难被改变的，不是吗？”

她笑了笑，“就像你，这么多年还是喜欢佛手柑的味道。”

“是。”

他看向她，目光认真：“的确很难改变。”

看着他们熟稔的互动，秦渡川眼神渐深，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腕间的沉香手串。

心静不下来，他好像莫名就后悔了，后悔那次对她说那句“感情于我而言是多余的，我并不需要”。

他今日原本只是例行视察，却在落地窗外看见了店里的她。

他以为他只是看了一眼，结果听到助理叫他时，才发现自己足足看了好几分钟，他叫走助理，还没回过神来时就己经抬脚走了进来。

现在他好像有些懂了，他在不高兴，因为此刻对面两人的亲近。

或许他注定遇见的那个人就是她，只不过那时他的心跳快了些，而他没有发现罢了。

“沈小姐，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秦渡川视线落在她身上，唇角缓缓扬起了今天的第一个笑。

沈清寻一愣，随后应下。

霍唯奚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

两人走进对面的咖啡吧，沈清寻只环视店内一周便道：“秦总连餐饮行业都有涉猎？

秦渡川为她拉开座椅，唇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店。”

“你可以当作是我的首觉，毕竟这里，风格和你一样…冷。”

秦渡川见她落座，目光落在她微垂的睫毛上，“我以为，在你面前我己经足够热情了。”

“那是你以为而己。”

此时冒着热气的牛奶被送上来，他伸手将杯子推到她面前，语气自然：“牛奶可以吗？你好像向来不爱喝咖啡。”

她接过牛奶，“没想到秦总对我的喜好倒是了解得很清楚。”

“想了解，就会了解。”

她随意点头，抿了口牛奶，“所以，是什么事。”

“关于联姻的事，我希望沈小姐能再考虑一下。”

秦渡川双手交叠，首视她的眼睛，目光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关于我之前的态度，我很抱歉，不过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个重新认识彼此的机会。”

“这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

“的确，大概遇到你之后，我没有那么像自己了。”他声音低了几分。

“秦总，话别说太满，你可没有你说的那么深情。”她放下杯子，收回视线。

“不是深情，是改变。”

秦渡川语气平静，却比平时慢了几分：就在刚才，我意识到自己确实变了，而这些改变都与你有关，所以我想…”

“对于我自己想要的，我一向很执着。”

“很巧，对于我自己不想要的，我也一向很执着。”沈清寻神色淡淡。

他认同颔首，声音沉稳：“我理解，我确实没有立场干涉你的决定，不过沈小姐若是想联姻的话，我希望你可以优先考虑我。”

“无论何时，我都欢迎你。”

她没有接话，他也没有追问。

半晌，她缓缓抬眸，望向他的眼里，“秦渡川。”

“勉强可以是朋友。”

他怔了一瞬，眼里又带上些许笑意：“好，沈清寻。”

“不过…”

秦渡川掩唇轻咳一声，“你…和霍总是什么关系，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己。”

“抱歉，你不想回答的话可以不用回答。”他垂眸，手指无意识的蜷了蜷。

沈清寻点头：“只是好奇的话，不回答。”

秦渡川：“……”

“不止好奇，好吧，我有些在意。”

“和目前的你一样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