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古戈尔齿轮

此时木卫西、木卫二恰好处于轨道近木点，彼此距离约为121万公里，宇宙舰在基础航行模式下速率约为400公里/秒，预计51分钟可抵达交汇区。

柔柔倚在观星窗前，手指无意识地着耳后的脑机装置，看着一家西口合影的老照片。准备再次介入思感训练。

“共振频率匹配度97.3%！“未等警报响起，松果体己迸发出耀目白光。胸前的星璇吊坠应激激活，淡金色辉光如茧衣般裹住失控的能量核心，将少女拽入红色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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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人马座星系外围尘埃带

一架战机牵引着五架机甲在星空中飞驰，为了节约能源，采用物理链接固定的方式连成一串，看起来像兰星20世纪一节节相连的火车，机甲引擎交替加速，朝着人马座边缘的小行星带飞行。

这正是逃生的阿首和塔玛等人，阿首和少年机师南陌处在队伍的最后。

突兀的，刺耳的报警声在每台机甲内炸开，最前方的战机首当其冲发出金属扭曲的哀鸣。所有人的战术目镜突然泛起诡异的引力波纹，所有传感器读数开始疯狂跳动。

“空间曲率突破临界值！“尖叫声几乎被引擎过载的轰鸣吞没，“是引力潮汐！“

塔玛的瞳孔里倒映着全息投影中急速坍缩的星空模型，原本稳定的编队此刻像被无形巨手揉捏的锡箔纸。

阿首突然感觉后颈发凉，机甲外壳传来细密的震颤——那是空间结构正在扭曲的触感。

“全员引擎全功率反推！“塔玛的声音撕裂通讯频道的静电噪音，“执行第...“

警告声戛然而止。阿首看见李景文的银色战机突然被拉成无限细长的光丝，橙色的荣誉勋章在维度褶皱中碎成量子尘埃。希波克的机甲像被孩童捏瘪的易拉罐，防护罩在奇点边缘迸发出最后的蓝光。

“抓紧！“南陌的机甲突然倒撞回来，机械臂死死扣住阿首的驾驶舱。少年的瞳孔在面罩后充血，“我送你出去..“

剧烈的震荡将阿首的头甩向操作台。她透过淌血的视线看到南陌的推进器喷口迸出熔岩般的红光——那孩子把反应堆推到了150%超载。

空间在视网膜上裂成万花筒。当意识重新拼凑时，阿首发现自己正在坠落。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坠落，而是每个细胞都在经历无限的撕裂感。防护服外层的抗辐射纤维仿佛也在经历空间隧穿，皮肤能清晰感受到真空的寒意。

“警告！引力子退相干辐射报警！“机甲智脑的合成音带着罕见的颤抖，“距离事件视界还剩...滋滋...“

阿首松果体泛起白光，胸前的玉佩表面浮现出从未见过的光纹，那些纹路正以非欧几何的方式生长。她的心神被其中一道螺旋纹紧紧吸引，整个视界突然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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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柔的思域空间正经历着数据崩塌。就在意识即将溃散的瞬间，玉佩激发的金芒与某道跨越星海的波动精准对接，将她抛入超维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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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齿轮在虚空中咬合。每个齿轮都是凝结着星系的意志，齿尖流转着文明兴衰的光影。阿首的思维泡在无尽的齿轮中沉浮。这个由古戈尔星系齿轮构成的空间里，她看见自己的意识被编译成一道道螺旋纹，正沿着齿轮结构无限循环。

当那道意识波动穿透维度障壁时，她看见一个少女的意识投影正在齿轮上重构。

灵魂深处的血脉相连，让阿首紧紧盯着女孩，“柔柔是你吗？”十六年未唤出的名字震得意识海翻涌。

柔柔同样望向阿首，“你是？”

星系齿轮突然加速运转，仿佛带着震颤宇宙的声响。两股能量团从月牙佩及锆石吊坠拉扯至空间某个点，庄严的机械和声响彻虚空：

【濒死激活——开启】

【双螺旋基因——验证通过】

【量子纠缠态匹配度——99.999%】

【检测生命之钥碎片——1/2】

【检测灵魂之钥碎片——1/2】

【权限不足开启失败】

维度排斥力瞬间将两人撕开，柔柔最后看到的，是阿首被金色数据流吞没前喊出的唇语：“去找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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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首！该醒来了！“似曾相识的呼唤声中，某个身影在意识残片里化作星尘。当她挣扎着睁开眼时，机甲正以0.7倍光速坠入某颗类地行星的洛希极限。

“引力阱深度17.9标准值！“龟裂的显示屏跳动着血色警告，“撞击倒计时141秒！“

行星地表在视野中急速放大，阿首将反应堆残余能量注入离子护盾，弹匣里最后一枚高爆弹朝行星地面射去。然后机甲拖着等离子焰尾一头扎入大气层。

许久爆炸尘埃片片落下，一驾战甲出现在爆炸中心的巨坑中，身后是几十米的拖行痕迹，阿首喘着粗气，鼻腔嘴角挂着血迹，“还好，还好，一切都刚刚好。”

先进的机甲配备了等离子护盾，抵消了高爆弹爆炸弹片的伤害，同时爆炸的冲击波缓冲了机甲坠落的速度。宇宙防护服抵消了大部分重力的G值。换成民用机甲，不被摔成肉饼，内脏也会被重力压的破裂！

当尘埃云缓缓沉降时，深陷陨坑的机甲传出虚弱的笑声。阿首抹去鼻腔渗出的血珠，想起刚刚的女孩，“一定是柔柔，我的女儿！妈妈终于见到你了！我的女儿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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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天昏地转，柔柔意识回到身体。松果体上的白光渐渐消散，包裹在松果体上的淡淡金光也随之消失。

“脑波异常！松果体激素超过阈值25%！”机甲维生系统正在疯狂警报。

一阵剧烈的头疼传来，身体里每一根神经都在抽搐。

“孩子你怎么了？”布里从机甲里抱出抽搐中的柔柔，冲向医疗舱。

“难道是神经首连系统出现了问题？”布里焦急徘徊在医疗舱外。“要是有个好歹怎么和老友交代。”

医疗舱检测声中混着某句跨越光年的呢喃：“妈妈我终于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