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寒夜里的秘密

城市霓虹在寒风中摇曳，我裹紧外套站在3栋单元门前，呼出的白雾在路灯下散成细碎的星芒。手机屏幕亮起新的消息提示，神秘男子发来的订单备注依然简洁："请将餐品放在502室门口，勿与老人交谈。"

电梯门开的瞬间，楼道里飘来的中药味比上次更浓了。我数着台阶走到502门前，发现门缝下塞着一张泛黄的信纸。正要弯腰捡起，身后突然传来铁门开启的声响。

"小伙子，你找谁？"开门的是一位穿藏青色工装的老者，右臂戴着与老人同款的黑色义肢。

我的后背瞬间绷紧。三天前在老人家中看到的医疗器具、墙上的军功章，此刻像拼图般在脑海中重组。老者浑浊的眼珠扫过外卖箱，忽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小陈昨天说今天有贵客来，果然是你啊。"

话音未落，楼道深处传来拖鞋摩擦地面的声响。老人拄着拐杖从拐角转出，看见我时瞳孔剧烈收缩："你怎么...？"

"这是平台的暖心订单奖励机制。"我举起手机打断她的话，指尖却在微微发抖。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密码箱在床底下，速去速回！"

老者的咳嗽声从门外传来："老伴儿，该换药了。"老人猛地松开手，转身时碎花布裙带起一阵风。我趁机冲进房间，掀开单薄的棉被，果然在铁床下摸到一个锈迹斑斑的密码箱。

箱盖弹开的瞬间，我倒吸一口冷气。褪色的军装、泛黄的日记本、还有十几枚不同年代的勋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日记本扉页的字迹被水渍晕染："1987年3月15日，为保护林场火种，老张永远留在了雪峰山..."

"原来你们是夫妻。"我喃喃自语，指尖抚过日记本里夹着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穿军装的男子右臂空荡，却笑得比阳光更灿烂。密码箱最底层的铁盒里，静静躺着一枚刻着"环保卫士"的铜牌——正是三天前老人抚摸过的那个。

脚步声逼近，我慌忙将东西塞回箱中。老人颤巍巍地端着药碗进来，却在看到我手中的外卖时浑身一震："这是...姜母鸡汤？"

"平台要求配送温度必须..."话未说完，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我下意识上前搀扶，她布满伤疤的手臂擦过我的手背，触感像老树的树皮般粗糙。

"你闻起来像他。"老人突然说，浑浊的眼睛泛起水光，"当年在火场，他也是这样把我推出去的。"她枯瘦的手指划过我的鼻梁，"和你哥有七分像。"

单元楼突然停电，黑暗中传来老者的惊呼："药洒了！"我摸黑冲出门，却撞见老人正用义肢撑着墙壁，像守护幼崽的母兽般挡住密码箱。远处传来保安室的电话铃声，神秘男子的来电显示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他们要的不是环保勋章。"老人的声音像飘在风中的雪絮，"是这个。"她颤抖着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牛皮信封，封口处的火漆印赫然是平台LOGO。

当手电筒光束刺破黑暗时，我终于看清信封里的内容——三十年前林场火灾的真相调查报告，以及老者丈夫被匿名举报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