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暴露了

帝尝息巴丘大泽之陂。是时雷电晦冥，夜数有光起。忠、延等望见，惊以为火，辄奔救，至则无有。陈泰言青龙环绕护帝于上。众人皆拜伏之。---《襄樊遗事》?南梁?萧统

一路晓行夜宿，众人离巴丘己是不远了。这一路除了颠簸让欧翼苦不堪言，还有就是在吃饭上的种种不适应。

除了小米饭就是黄豆粥，干巴巴的肉脯嚼的腮帮子生疼。偶尔黄忠、魏延和陈泰会猎得一些野味，可除了魏延带的大粒粗盐，没有任何香料可以调味，那大盐粒子掺着沙子，又咸又苦又硌牙，等到了江陵一定让张机看看我的牙。

欧翼端着一碗野菜汤郁闷的想着，后世都说野菜好，绿色有营养，可谁知道吃多了它拉嗓子啊，好怀念KFC的原味鸡啊。

黄叙好像忘了之前的争论。那日他喷了欧翼一脸口水后，得意洋洋的从自己的包袱中拿出一架手弩模型，炫耀着递给樊顺。樊顺接过模型甚是惊奇。

原来黄叙的手弩模型更为小巧精致，所用零件更少，甚至可以快速拆卸组装。更为让人赞叹的是，樊顺的手弩一次只能射一支弩箭，而黄叙的手弩竟然是双发。

从此樊顺樊师竟像打了鸡血一般，时时刻刻赖在马车车厢与黄叙嘀嘀咕咕。黄叙的笑声也多了起来，脸色似也好了不少。于是赶车的把式变成了陈泰，而欧翼被魏延逼着学起了骑马。

左胳膊还没有痊愈，夹板也没有去除。可魏延说汉家男儿死都不怕，就骑个马，缺条胳膊算个屁啊。然后异常热心的教欧翼骑马，紧张的樊端非要与欧翼共骑一马，弄得欧翼心里那叫一个别扭。

本来只有左胳膊疼，这下倒好，大腿根也磨的生疼。其实欧翼心里更疼。每次看着魏延若有所思、不怀好意的望向在欧翼身后，小心翼翼搂护着欧翼的樊端的时候，欧翼心里就有如针刺一般，随即从灵魂深处呐喊：老子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欧翼叹口气，挪了挪身子以便离樊端远点。此时黄忠走过来道：“时举，此处离巴丘己是不远，稍休息片刻，等樊公、永安和叙儿采完林檎，咱们便赴洞庭买舟西向。”

陈泰不知哪里探得有一片林檎，也就是野苹果林，便同樊顺、黄叙驾车去采苹果了。只剩得欧翼、樊端、黄忠和魏延西人在官道边等待。

欧翼点点头，黄忠见欧翼无言，随即在他身边坐下。“叙儿年幼丧母，我又出身行伍，唉，愧对叙儿。叙儿从小喜摆弄消息机关之类的东西，不喜读书，我知道叙儿读书是为了不让我担心。”

“汉升公莫要说了。樊公与继之如此和睦，我也未曾想到。人生在世嘛，高兴也是一天，愤懑也是一天，快乐就好。等张神医治好继之的病，读圣贤书也好，探机关学也罢，总之随继之意就好。”

黄忠点了点头，捋着胡须道：“我本想让叙儿多读书赴太学。可这几日听得叙儿的笑声竟比以前更多更爽朗，就像时举所说，快乐就好。如今朝政昏暗，等叙儿病好，我就隐居乡野，与叙儿快活一生就是，还是要多谢樊公，多谢时举呐。”言罢，一脸萧索惆怅之情。

“汉升莫要气馁，丧了自家志气。”不知何时魏延走了过来，“汉家男儿自当饮马胭脂山、燕然勒铭为万户侯。汉升一身武艺，岂能在庸人之下！”说罢魏延一把夺过欧翼右手的陶碗，一仰脖将半碗野菜吞下。

“天下之大，岂无我兄弟用武之地？”魏延抽出腰间的欧翼越看越熟悉，也越看越陌生的匕首，剔着牙懒洋洋道：“我看区星就是个豪雄。时举，你肩头怎么有只蚯蚓啊，对了，你是区星什么人呐？”

欧翼心中一惊，霎时间大汗淋漓，莫非他们都知道了？陈泰！陈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