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脱胎换骨

林默不自觉地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可是苏老师，我比您小五岁，这……不会穿帮吗？”

“简单！”苏婉突然凑近，她伸手比划着：“换身行头，保管像个社会精英。”

林默抿了下嘴唇，心跳加速。

虽然苏婉这个请求有些荒唐，但他心底却涌起一股隐秘的期待——

那可是和朝思暮想的苏老师假扮情侣啊！

光是想象她挽着自己手臂的画面，就让他耳根发烫。

“我......”林默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发紧，“好，我答应你！”

苏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学生证身份证都带了吗？我们得坐高铁。”

“我这就去拿！”林默话音未落，人己经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宿舍楼。

清晨的风掠过耳畔，他的心跳比脚步还快。

脑海里各种念头乱窜——

紧张、兴奋、忐忑交织在一起。

虽然不知道这次“假扮男友”会演变成什么局面，但有一点他很清楚：

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能光明正大站在苏婉身边的机会了。

林默蹑手蹑脚摸进宿舍，三个室友鼾声此起彼伏。

他迅速抓起床头的证件，胡乱塞了两件T恤和内裤进背包，轻手轻脚带上门就往外冲。

楼下，苏婉己经发动了车子。

苏婉从驾驶座的窗户弹出脑袋：“快上车。”

钻进车内，熟悉的茉莉香扑面而来——和梦里苏婉身上的一模一样。

林默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

“先去西街给你置办行头。”苏婉打着方向盘说道。

林默低头看了看自己皱巴巴的T恤，识相地“嗯”了一声。

现在的他，确实像个跟姐姐出门的小弟弟。

车子驶过学校西门的时候，林默偷偷瞄向驾驶座。

今天的苏婉化了淡妆，马尾高高扎起，米色连衣裙衬得腰身纤细。

只是眉头紧锁，眼下隐约透着青黑。

“看够没？”苏婉突然开口，眼睛仍盯着前方。

“没……不是！”林默慌忙转头。

“记住~”苏婉单手转着方向盘，“从现在起叫我婉儿，你是科技公司程序员，我们交往两年了。”

林默挠了挠头，略一酝酿后，开口道：“那……婉儿？”

这个亲昵的称呼让他舌头有点打结。

苏婉的手指突然攥紧了方向盘。

这个语调，和梦里呼唤她时一模一样。

她掩饰性地咳嗽一声：“……多练习几次就习惯了。”

车子很快停在西街一家精品男装店前。

刚推门进去，热情的店员就迎了上来：“两位需要帮忙挑选吗？”

“我觉得买件衬衫就够了……”林默小声嘀咕着，拿起一件浅蓝色衬衫比划。

苏婉摇摇头，从架子上取下一件深色休闲夹克和纯白T恤：“试试这套组合。”

她不容拒绝地把衣服塞进林默怀里。

“相信我，奶奶那辈人就喜欢看年轻人穿得精神。”

五分钟后，试衣间的帘子拉开。

苏婉抬头看去，不由得呼吸微微一滞——

深色夹克内搭白T恤的简约搭配，意外地衬托出林默成熟清爽的气质。

“怎么样？”林默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角。

苏婉走近帮他将领口里的吊牌拽出来：“别乱动，吊牌裹在里面了！”

她的指尖不经意擦过林默的脖颈，感受到他皮肤的温度。

林默僵在原地，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苏婉突然想起梦里他也总是这样，一害羞耳朵就会红得厉害。

这个发现让她不由得轻轻咬了下唇瓣。

苏婉后退两步，上下打量着：“唔，还差双鞋。”

她转身从架子上取下一双灰色麂皮板鞋：“试试这个。”

林默换上后，苏婉又向店员借来发胶，三两下把他额前的碎发往后梳拢。

“这...真的是我？”林默盯着镜子发愣。

“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嘛。”苏婉转向店员，“刚才的白T再拿件黑的，一共多少钱？”

“一共600元。”

林默心头一颤——这可是他半个月生活费！

正要掏出手机扫码，苏婉己经利落地掏出手机NFC支付：

“这是‘工作支出’，当然我付。”

提着购物袋出门时，苏婉突然拽住他手腕：“再去配副眼镜。”

林默愕然：“可我不近视啊？”

“平光镜，能让你看起来更成熟稳重。”苏婉解释道。

“我梦里……我是说，我想象中你戴眼镜会更像科技公司的程序员。”

走进眼镜店，苏婉挑了一副黑色细框眼镜。

当林默戴上眼镜看向她时，苏婉呼吸一滞——

镜片后那双清澈的眼睛，与她梦中无数次对视的目光完美重合。

“非要戴吗？总觉得不自在。”林默别扭地推了推镜架。

苏婉迅速回神：“必须戴！”

她转向店员：“就这副。”

走出眼镜店时，林默己然脱胎换骨。

剪裁得体的夹克搭配利落发型，连走路的姿态都多了几分沉稳。

“总算像回事了。”苏婉点点头，突然从包里取出香水，“抬手。”

她对着林默手腕轻喷两下。

“木质调，显得可靠。”

林默无奈地任她摆弄：“苏老师……婉儿，你这是要把我回炉重造啊。”

“既然要做戏，就要做全套。”苏婉认真说道，“奶奶虽然年纪大了，但眼睛毒着呢。”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见我了……我想让她放心。”

林默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眶，突然郑重看向苏婉：

“我明白了，婉儿，你放心，我会好好扮演这个角色的！”

苏婉掏出手机，拨通了王小美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慵懒的女声：“喂，大清早的……”

“小美，我现在要去高铁站，车停在西街海浪之家门口。”苏婉语速很快，“麻烦你待会儿来开走。”

王小美是历史系的助教，也是苏婉的老同学，两人合伙买了这辆飞度代步。

“又让我当跑腿的啊？！”王小美抱怨道，“上次你……”

“奶奶病危，我得赶高铁回去。”苏婉轻声打断。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行，那你赶紧去高铁站吧！”

“嗯，谢了。”

挂断电话，苏婉拦了辆出租车。

坐定后，她拿过林默的身份证，快速在手机上操作着购票软件。

林默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道：

“对了，我们得统一下口径吧——”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交往多久了？有什么特别的回忆吗？万一奶奶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