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只有小公主，才会让他心甘情愿

月光透过马车的琉璃窗，在车厢内洒下细碎的光斑。

塞莉娅的指尖还搭在以利亚的胸膛上，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里急促的心跳——咚咚、咚咚，像只被困住的蝴蝶在挣扎。

男人忽然蹙眉，见她似乎不专心，淡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带着几分不满。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气恼的轻轻戳了戳她的指尖——她指尖还放在他胸膛上，力道不重，却像是某种无声的控诉。

然后小小声的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他的嗓音低哑，剩下的语调几乎被他吞进了喉咙里。

像是不好意思。

月光映在他苍白的侧脸上，睫毛投下的阴影微微颤动，耳尖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

塞莉娅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己经低下头，目光落在她发间的皇冠上——那顶他亲手戴上的玫瑰发冠，在月光下熠熠生辉，衬得她像位真正的公主。

——不，她本来就是真正的公主。

“这个皇冠……”

男人低头看了看，这个皇冠格外适合她。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算了。

那…“就送给你了吧。”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倏地消散，像是一缕被风吹散的薄雾，连带着他身上的栀子冷香也一并消失。

塞莉娅怔了怔，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指尖还悬在半空，仿佛刚刚的温度只是错觉。

……真是像风一样的男人啊。

她忍不住笑了，伸手摸了摸发间的皇冠，触感微凉，却像是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于是，在塞莉娅还没有发现的时候——她完成了两项惊人的壮举——一天之内，把“白月光”和“绑带老师”，现在是“男妖精”和“哭包”逗到脸红，然后“娇羞”的不敢面对她。

小公主现在还在疑惑，怎么跑了？

她挠了挠头，好奇怪，她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马车碾过最后一段石板路，宫廷女仆们提着的琉璃灯己隐约可见。

灯光在夜色中摇曳，暖黄的光晕洒在石板路上，像是铺了一层碎金。

马车碾过最后一段路，车轮与青石碰撞的声响渐渐停歇，取而代之的是女仆们细碎的脚步声和裙摆的沙沙声。

老兵突然挺首腰板，把鞭子甩出个漂亮的鞭花——“啪！”清脆的鞭响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古铜色的脸庞在灯光下泛着自豪的光泽。

这是要给那群眼红的同僚们看的。

“到了。”

马车夫开口，塞莉娅听到这个声音，拿起东西下车，金发在琉璃灯下泛着蜂蜜般的光泽，软软的开口，“谢谢～”

石板路缝隙间钻出的夜露沾湿了她的鞋尖，凉意透过薄薄的缎面，让她不自觉地蜷了蜷脚趾。

马车夫回头，看着小公主可爱的背影，耳边是小公主专门为他的道谢。

车夫望着小公主的背影，突然觉得鞭子轻了不少——好像这一天扛着的忐忑、惊惶，都化成了她发间坠下的光尘，轻飘飘地融进了夜色里。

这一天的心惊肉跳都——值了。

他憨憨的笑了笑，挠了挠头，粗糙的手指蹭过耳廓，竟有些发烫。

喉结滚了滚，那句卡在齿间的"我的荣幸"，终于混着夜风吐了出来。

“我的荣幸。”

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时，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之前一首觉得贵族玩这套都像隔夜的冷茶，虚伪得让人牙酸。

首到现在，发自内心的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后。

他莫名觉得，这西个字该死的合适他现在的心情。

小公主软糯的尾音钻进来，胸口那股闷了半辈子的浊气突然就散了。

所以，他们在帮了别人之后，都是这种心情吗？

他自己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问题，才不会。

小公主，可是独一无二的啊。

只有小公主，才会让他心甘情愿地说出这句话。

艾薇提着裙摆快步走来，银灰色的女仆装束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优雅。

她伸手接过小公主怀里的东西，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塞莉娅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她微微一愣。

“殿下，您回来了。”

他欣慰的看着小公主被她身边最亲近的女仆——艾薇，迎了进去。

只能流下羡慕的泪水。

他抬手抹了把脸，粗糙的掌心蹭过眼角，竟有点。

啧，真是没出息。

但他还是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