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烽烟四起

不分昼夜的枪声，己成了沪上日常。

来到这个时代后，林原也是做了功课的，宪兵司令部关于国府的资料可能比光头那边都全，什么水文地理、国府布防、人事信息……应有尽有。

上海失守后国府还有三道防线，都是在德国顾问的指导下建成的，几经变稿和修改，终于于三年前开始修建。

第一条是沪杭线，也就是上海至杭州的国防工事线，第一阵地位于乍浦至嘉善，第二阵地位于苏州至嘉兴。

第二条是吴福线，苏州到常熟福山。

吴福线之后是锡澄线，即无锡至江阴段防线。

设计的标准是：用碉堡和战壕相互连接，依托长江、太湖和其它大大小小的河流湖泊修筑起永久或半永久性的防御工事。

也确实，无锡江阴水网交错，丘陵遍布，依托地形进行防御大有可为。

可惜这些防线就和马奇诺防线一样，造得很美丽，但实际没派上什么用处。因为国府的行政效率懂得都懂，很大一部分是部队到了以后才加班加点开始修建的，更不用说国府的饕餮，上百万的防御工事怎么可能不上下其手。

报告是报告，实况是实况。

根据宪兵司令部的资料，这些防线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碉堡全是豆腐渣工程，完全没有按照标准使用钢筋水泥，土木砖石结构根本无法防御火炮；部分火炮从德国进口的要塞炮被替换成国产的劣质火炮；永久的重机枪位置没有被填满……

日军一路推进，即使因为之前的事日本在上海的局势和风评远比上一世更糟糕，租界为抗日武装提供的保护也比上一世更大，但零零散散地刺杀和小小的骚乱终归阻碍不了煌煌大势。

一路推进的日军司令终于腾出手同宪兵司令部一起来处理上海这摊子事了。

12月3日，日军上海方面司令部司令官松井石根率部进驻上海。

为震慑上海帮派势力和抗日武装，当日，日军进行了大规模武装游行。

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身后跟着扛着三八大盖的数千名士兵，他们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南京路，左右两侧有汽车随行。

这一日，南京路的商店全部关闭，而上海市民被日本人从家中赶出，被迫在道路两侧看着侵略者得意洋洋、耀武扬威。

他们计划是途经延安中路和福煦路，前往虹口。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

在南京路和广西路口，一个人影从二楼跳下，他高呼着“我以我血荐轩辕”坠入日军当中。一声炸响，手榴弹当场炸开，三名日军当场倒地。

此举虽打断了游行，却也造成了两百上海市民的死亡。

“八嘎，再过几天新政府就要成立了，今天本来是和支那和国际示威的，现在，哼！一场闹剧。支那人不知道在背后怎么笑呢！”松井石根的脸气成了猪肝色，他猛拍着桌子，斜挂在腰间的刀“cuacua”作响，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面对着急风骤雨。

“我们己经有预案了，请松井大将放心一定会尽快解决。”

“你们也听到风声了吧！”松井强忍怒火，“12月12日……12月12日之前解决，再给你们10天。”

“哈依！必不负松井大将信任。”

……

历史大势滚滚向前，一个人、一座城里的大山，落到一个时代里不过只是一粒灰尘。

林原遥望着南京城的方向，仿佛己看到了无穷无尽的火焰在紫金山上逗留，仿佛看到流离失所饿殍遍地，仿佛看到豺狼在废墟上分食羔羊……

总要做些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