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曝光

“叮”，侍者哼哧哼哧地拿着住客登记信息表从电梯里冲出。

“假的。”费沃利只看了一眼登记信息就扔到一边，“住客和这西个死者的信息都是假的，我甚至敢断言这几人不是国民政府的。”

“那他们是……”奥瓦迪亚摆弄着手中的万宝龙钢笔，等待费沃利给出答案。

“这西个人都是日本人，那个住客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人，看情况是被人救走了。”费沃利看着手下递来的分析报告十分笃定。

“又是他们”，奥瓦迪亚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那么这位林先生就是河田明太，那个跟班……”

“跟班是个小偷，进局子很多次了，这次，要钱不要命。”

“行了，尸体带走，收队。”费沃利指挥巡捕们拖走尸体，全部扔入一个个白色裹尸袋里。

无论是奥瓦迪亚还是巡捕房，对于胶卷都持无所谓的态度，因为它最多被当做政治筹码同日本人交易，但日本人知小礼而无大义，狼子野心，小人得志的模样真叫人厌恶。更何况他们愿意付出多少筹码呢？西方国家倡导民主共和，一旦同日本人交易的消息传出去，反而惹到一身腥，不如装聋作哑。

“奥瓦迪亚先生，我就先离开了。”费沃利脱下白手套，目光中有些同情。

……

冲洗出照片后，野火小组连夜将照片复印无数份交给各大报馆。

凌晨的街道上除了呕吐的醉汉空无一人，各家报馆的地下印刷间里却一片热火朝天。

车间里的设备简陋且陈旧，上头还有搬运留下的划痕。在昏暗的灯光下，印刷机器飞速运转，热气升腾，多次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工人们正忙得热火朝天，排版、印刷、装订，再趁着夜色搬运到卡车上。

嘟嘟嘟……

呜呜呜……

车来船往，汽笛声和喇叭声唤醒了新的一天。

早点铺子透出微弱的光，煤炉里的火噼里啪啦地响着，冒出的黑烟缓缓升腾，融入雾中。教堂的钟声悠扬，唱诗班的童声悠远而空灵。

“卖报，卖报，日本关东军731实验室大揭秘！”

“卖报，卖报，日本关东军731部队惨绝人寰，罪不容诛！”

“卖报，卖报！”

几十上百个报童活跃在租界内的大街小巷，口中吆喝的声音都高了八个度，国仇家恨，岂能毫不动容。

书报亭里也陈列着许许多多的报纸，但无一例外，头版头条都和731部队有关。

《日军暴行，我辈将何去何从?》

《日本细菌实验，罪恶累累震沪城！》

《起底日本关东军人体实验！》

《男默女泪，日本731部队居然做出这种事！》

《河田明太先生，大义公布731实验照片！》

……

各大报刊纷纷加刊加印，己经出刊的就加印号外，照片上那些惨绝人寰的场景，震惊了人们的眼球。

越来越多的人自发组织起来，走上街头，他们握紧拳头，一腔孤勇，这一日，工人罢工，学生罢课，无论是黄皮肤白皮肤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灭绝人性，触目惊心。

truth will preva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