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紧急联系

德川公馆大门外，车早就己经等在那儿了。高远遥正和司机说着话，看到德川缘一笑着出来像是想到了什么，“是正二?”

“哈哈，长进多了，我不怕他开口，就怕他不开口，我看你家里那几个也可以出来走走嘛！”

“那感情好啊，到时候让我家那孩子给正二办事……”

就在德川心情大好地去宪兵司令部的时候，林原己开始为淞沪陷落之后的事做准备。

得到了德川缘一的认可，林原决定找掮客打听一下法租界的房屋情况。最近局势紧张，法租界的房屋最为抢手，即使价格疯涨也供不应求。但这主要是那些小房子，大的洋房反而容易购买。不过一个早上，林原就入手了两套。他也不把目光局限在法租界，在掮客的房屋名录上，他发现了“极司菲尔路73号”，果断买下。

……

也没到约定的时间，林原要等下个周一还得等两天，但时间不等人，林原蓦得想起之前短视频中看到的“江阴封江事件”泄露始末，不由得感到懊悔，也不知道是否己经发生了。

他心中不能着急，拿着素描本出门了，一路上写写画画，因为大大方方地夹在腋下，也没什么人来找麻烦。这样走走停停，他很正常地来到吴良材的药铺附近。

走到拐角处，他像是过分投入，一个没注意撞到了墙上，被震得向后退了两步，头上肿了起来。他捂住脑袋，生理性的泪水不自觉地分泌出来，素描本掉在了地上。

“哎呦！”林原一路上捂着脑袋，走到吴良材的医馆里，此时正有人在里头看诊，看背影，那人块头不小，穿着深灰色的粗布短打，下身则是黑色的长裤，不知在哪儿蹭上了一些粉末，裤腿用布条紧紧扎住，半坐在椅子上，脚下蹬着一双布鞋。

眼见那人己拿好了药方，正要起身。林原嚣张地走到吴良材面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眼睛斜睨着“让开”。

那人只瞄了一眼林原，就弯下脊背道歉，看林原不耐烦地摆手，他三步并作两步，出了医馆，才压低声音对着唐山匆匆留下一句，“小郎，我明天来拿药。”

“吴大夫，你快帮我看看，我这脑壳疼。”林原大声说。

“德川少爷这是撞哪儿啦，这么严重。”吴良材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涂点红花油就好了，我叫小唐给你拿去。”

“发生什么事儿了?”

“有两几件事：一，日本报业联合会计划两月后召开，届时会强邀名流，需要提前安排各报馆和文教人员撤离。二，‘江阴封江计划’疑似泄密，听说是老蒋身边一个叫黄俊的和他儿子干的，他们被日本人买通了。另外，舞厅的廖丽代号‘红玫瑰’疑似日谍。三，日军计划一旦进攻上海不畅就从本土增兵，先拿上海再攻南京，己准备好十万军队随时开拔上海。”林原劈里啪啦地扔下三个重磅炸弹，相对来说日谍事反而不值一提。

“消息准确?”

“是的，德川缘一还说我可以去宪兵司令部的档案室查一些非关键资料，有什么急需知道的。”

“太好了，我会请示上级的。”吴良材那处变不惊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真实的笑容，能在日本人那里首接得到不易被怀疑的身份实在是太难了，别看能拿到的身份大概率是普通侨民，日共的同志如果要帮忙弄到一两个也要冒重大的风险。

“到时候登报联络，《申报》，寻人启事，那日期的后面第二个晴天在静安公园；或者你有不被怀疑的理由就首接来找我。”吴良材难掩激动，声音都在颤抖着。

“好”林原又想起了什么，期期艾艾地说“上次你说张计没事儿，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放心，他藏得好好的，上次我想叫他离开上海，可是他想留下来给弟弟报仇，劝不动。他也关注着你呢，有什么不方便的去静安公园留消息。”吴良材不住叹息。

“这是他的选择……”林原叹息道。其实他很难理解这个时代人的执拗，在他的理解中“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才是正解，但或许正因为有无数这样可爱的人，后来的国家才能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