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可以亲你吗？

经过三天的努力，郁澄之和乔歌淑的工作总算在第三个比赛日的晚上10点完成。

此前，他们己经熬了一个通宵了。

乔歌淑人都熬迷瞪了，看着神志不清的样子。

程疏赶紧催促他们道：“快去睡觉，剩下的就放心交给我。”

“好、好的。”

乔歌淑边迷迷糊糊地回答，边走向卧室。

她高考都没有这么努力过，她真的太困了！

乔歌淑离开了，但郁澄之依旧不动如山地坐在电脑前，手上的动作不停。

程疏见状，走到他身旁，想催促他去休息，但在看到他的电脑屏幕后，她怔住了。

他在写论文。

论文的框架他己经写好了，图表也做好了一半。

程疏内心一颤，“你怎么还写了论文？”

郁澄之边继续写论文，边回答程疏：“我多做一点，学姐就可以少做一点。”

说实话，他一点儿都不想让程疏熬夜。

闻言，程疏内心一片柔软，“谢谢你，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她说得温柔又不容拒绝。

郁澄之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用那双仿佛可以摄人心魂的眼睛望着程疏，“学姐，我比你想象的要厉害，我还能继续写。”

程疏低头，看到他泛青的眼底，轻轻叹了口气后，笑道：“知道你厉害，但就算是超人也要睡觉吧。”

“赶紧去睡觉。”

她再次催促他。

郁澄之拗不过程疏，只好把文件保存好发给她，一步三回头地回房间。

程疏见他这个样子，不由失笑，“这点儿工作量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很快就能完成。”

郁澄之终于回房间了。

书房陷入宁静，程疏深吸一口气，就着夜色，开始这个忙碌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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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郁澄之从房间里轻手轻脚地出来。

书桌旁的程疏正趴着小憩。

满室的寂静中，只有中央空调和新风系统运作的轻微响动。

阳台外还是一片昏暗，银色的月光和昏黄的灯光交错在程疏的脸上，形成奇异的光影效果。

温柔的光线不止轻柔地如薄被般盖在程疏的身上，还将她的影子拉长。

她的影子覆盖在地面上，一路到郁澄之的脚边，是他触手可及的位置。

郁澄之低头看着脚边的影子，许久，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

“你有点胆小哦，连学姐的影子，你都只敢趁着学姐睡觉的时候触碰。”

乔歌淑睡到一半，起来上厕所，刚出房门就看见郁澄之小心翼翼触碰程疏影子的这一幕，颇为感慨地小声打趣他。

虽然郁澄之的行为有点痴汉，但他脸上慎重的神情又让人内心触动。

乔歌淑之前羡慕郁澄之，现在也有点羡慕程疏了。

也或许，只有他们彼此才能接住彼此的感情。

天作之合，大抵如此。

郁澄之听见身后的声音，回头对乔歌淑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神情完全不似刚刚的柔和，眼神中甚至带着几分冷肃。

这脸变得也忒快了。

乔歌淑哂笑。

有学姐的喜欢就是了不起哈。

补了几个小时觉，乔歌淑感觉精神了不少，突然有助攻的想法，“我感觉学姐也很喜欢你，你不妨大胆一点，主动一点。”

“你不懂。”郁澄之望向程疏的方向，既像在望着程疏，又像在透过她，望向更远的过去，“她活着就是最好的事。”

“学姐不是活得好好的吗？”郁澄之的“谜语”让乔歌淑又惊奇又生气，“你怎么跟凌厉阳一样！都觉得学姐会英年早逝似的！”

她讨厌这种预设！

郁澄之闻言，猛得回头看她，“他跟你说了什么？”

乔歌淑被他眼神里凌冽的杀意吓到，下意识开口道：“他上次说他做了个梦......”

“你们怎么醒了？”

程疏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打断了乔歌淑的话。

程疏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睡眼惺忪地揉眼睛。

“下次再说。”郁澄之低声吩咐乔歌淑。

乔歌淑点点头，转身去卫生间，把空间留给郁澄之和程疏。

她也不想凌厉阳说的垃圾话被学姐知道。

“是我们吵醒你了吗？”

郁澄之走到程疏身边，神情懊恼，他不该跟乔歌淑说话的。

“没有。”程疏对他笑了笑，拿起手机给他看，“我调了闹钟，刚刚震动了。”

“快完成了吗？”郁澄之看着电脑屏幕问。

“写完了，就差检查了。”程疏滑动着文档给身边的人看。

“那我来检查吧。”郁澄之想接过工作。

程疏拒绝他，“你再去睡一会儿，这才睡了几个小时。”

“那我们一起检查。”

这次郁澄之态度坚定，程疏没有办法赶他走。

“好吧。”程疏只好答应。

郁澄之去把自己的椅子拖过来，坐到程疏身边。

程疏跟他一起从论文的开头开始检查。

两人一起很快地把论文检查了一遍，修改了几处错误。

程疏又一次想催促郁澄之去补觉，但她想起此前的一个困惑，正好乔歌淑现在不在，于是她问他。

“在这次比赛中，我发现你总是让乔歌淑主导，把最难、最有价值的部分交给她，为什么？”

程疏的眼里只有纯粹的困惑，她完全没有往情爱方向想，只是单纯对此感到疑惑。

郁澄之撑着下巴，神色温柔，昏黄的台灯打在他的侧脸上，显得他更加隽秀，“因为你想锻炼她，帮她重塑信心。”

程疏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挑眉，“你很了解我？”

“我很了解你。”郁澄之笑了笑。

“要多为自己考虑呀。”程疏失笑，劝他道，“你也是个需要机会锻炼的18岁学生。”

“学姐不也才19岁吗？”

“我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是重生的。

但不能告诉你。

程疏语塞。

郁澄之继续温柔地解释道：“你想做的事，我都会帮你做到。”

程疏反对地摇摇头，“你要做你自己想做的事，这是你的人生。”

我想做的事都与你有关。

郁澄之没有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只是笑笑。

程疏没有说服他，反而被他灯下的笑颜慑住。

太好看了。

以至于在她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脑子里一闪而过的话，被她脱口而出——

“我可以亲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