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九阴真经

王重阳于论剑之后，独返中原，未修《九阴真经》半字，却暗中以“先天功”交换自南帝段氏习得“大理一阳指”，闭关七日，终参破经卷心法。随后，他布下假死之局，引得欧阳锋深夜探陵。

西毒果然上钩。

昏暗陵墓中，欧阳锋才欲得手，却骤见棺中人眼睁如炬，一指点出，正中眉心。蛤蟆功逆涌，气血大乱，几欲崩心裂脑！

王重阳不追，只淡淡一句：“昔年论剑，未尽全力；今日一指，算作了结。”

欧阳锋心胆俱裂，仓皇远遁西域，自此十年不见踪影。

王重阳力竭身亡。死前遗言：上、下两卷不可同藏，防走错一步，万劫不复。

数月后，江南道上，一叶扁舟于月下静行。

舟中三人，一为王重阳师弟周伯通，一为东海桃花岛主黄药师，还有那位素衣静坐、持卷临风的女子——阿衡，黄逸等人的师娘。

周伯通本携下卷《九阴真经》欲藏于南方雁荡山，途经江南时，却被黄药师以琴音引来。

舟中炉火未熄，茶香袅袅。周伯通与黄药师对坐舟头，冯衡则静立在一旁，素衫淡抹，眼中微有好奇。

“周兄弟所携，可是那《九阴真经》下卷？”冯衡轻声开口，语气中未有一丝贪婪，反倒像位渴望开卷识文的儒家女子，“妾身不通半点武艺，只是对古文异典素有爱好，前辈可否……借我一观？”

周伯通脸色一变，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这等邪书，王师兄交待过，谁都不能瞧！”

黄药师似笑非笑：“周兄莫非太小气了些？我夫人既不识拳脚，又只求一看。你若不许，莫非是怕她识得真伪？”

冯衡俏目含笑：“周兄弟乃千金一诺之人，自是不会怕我个弱女子。”

周伯通眼珠一转，道：“既然如此，咱们来个赌赛如何？”

黄药师挑眉：“愿闻其详。”

“比打石弹儿。”周伯通露出顽童本色，“我若输了，便让你夫人看经书；我赢了，黄岛主就得把你岛上那件软猬甲送我！”

黄药师大笑：“成交！就以此为约。”

三人拣了块空地，挖出十八个小洞，排作两行。每人九粒石弹，谁先全数打入洞中便为胜。

周伯通信心满满，技艺果然不凡，前六弹连中，惹得冯衡连连喝彩。

轮到黄药师时，他运起巧劲，暗使“弹震劲”，将自己弹子击出之时，悄然带起劲力，将周伯通还未使用的三枚石弹震得粉碎，地面只余碎石零星。

周伯通见状大惊，指着那碎石结巴道：“你……你这……耍赖！”

黄药师却负手淡然：“弹子不中算输，碎了也是不中，周兄可没说不得打你的弹子啊。”

冯衡轻掩红唇，忍笑不语。周伯通虽气，却也拗不过自己定下的规矩，苦笑一声：“我认了。经书就借你看，记得——天黑之前归还！”

冯衡盈盈一福，正色道：“多谢周兄弟，衡自不敢妄自携带。”

她接过经书，走至岸边一株古槐下，缓缓坐下。日光斜照，斑驳树影洒在她素白衣袂上，书页翻动声似泉水潺潺。

她眼神专注，手指微动，自始至终翻阅一遍。整整一个时辰，她终于合上经卷，回到舟上，将经书双手奉还。

“前辈，这经书恐怕……不是王真人亲手所录。”她语气平静，眼神却意味深长，“恐是假书，我之前在桃花岛还看过类似的书。”

说着当着周伯通的面背诵起来。

周伯通不信，随便翻到某页让其背，没想到都被她一字不错地背了出来。

周伯通面色一变，细观片刻，怒道：“难怪王师兄不让我看下卷……居然是假的！”说罢，气冲之下，将那册《九阴真经》撕得粉碎，飘散于江水之中。

黄药师仍不动声色，似未在意。

待周伯通拂袖而去后，冯衡自怀中取出一卷素纸，轻轻展开。

她花了一天一夜时间，将经书都默写了出来。

纸上字迹娟秀流丽，正是《九阴真经》下卷之文，一字不差。她将纸卷交与黄药师，低声道：“夫君，此经赠你。”

黄药师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望着冯衡，缓缓道：“贤妻才慧，真乃我平生所遇第一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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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

桃花岛，春风拂面，花海漫天。冯衡一袭淡黄长裙，素手提着药篮，自药圃归来。路遇梅超风，两人并肩同行，闲聊几句。

“师娘近日常伴师父身侧，听说师父偶得一部奇书？”梅超风试探道。

冯衡淡淡一笑，口风却松了一线：“嗯，听说是叫《九阴真经》的，夫君说那是世间罕有的武学奇典。”

梅超风闻言，眸中光芒一闪，虽敛下神情，却早将此话铭记于心。

当天夜里，陈玄风便悄然入室，低语与梅超风密议：“若我二人得此奇书，何愁江湖不名震？师父偏宠黄逸，若得真经，岂不一飞冲天！”

梅超风犹豫不定，终被陈玄风煽动，说动心念。

两人深夜潜入藏书阁，果然在密室后壁中找到经书一函。陈玄风小心打开，翻阅数页，只觉玄奥非常，难以全懂，却知必是绝学无疑。

“快走！”他低声道。

两人欲从后山小道逃出，避开正门。不料方踏入桃花迷阵，便觉眼前花影摇曳，香气扑鼻。正欲施展轻功穿越，忽感天旋地转，一阵眩晕袭来，双双倒地。

躲在暗处的黄逸缓缓走出，眉头微蹙。

早己察觉两人行迹可疑，便在迷阵中布下迷香。此刻走近，将两人怀中经卷取出，细细翻看。

果然发生了，这两人盗取《九阴真经》。

“这就是……《九阴真经》？”他目光微动，暗将之置于石案，悄然抄录。

可惜了只有下卷。

《九阴真经》分为上、下两卷，上卷为内功基础，下卷为武功招式。

良久，月色偏西，他将原卷封回，摆回两人怀中，退入暗影。

陈玄风与梅超风悠悠醒来，昏沉片刻，以为是误触了迷阵机关，匆匆逃出桃花岛，竟没有怀疑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