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飞鹏堡

孙府门前。

黄山三友齐齐出手，攻向老伯！

掌风破空，剑光凛冽，三道杀招毫无保留地席卷而来！

可就在此时，一道森寒刀光骤然横扫而出——

韩棠！

他宛如鬼魅般浮现，手中长刀一震，刹那间，刀影漫天！

“锵——！”

刀锋掠过，一人的右臂齐肩而断，削掉半个脑袋，鲜血狂喷！

第二人骇然色变，挥刀格挡，可韩棠剑势未停，一刀破防，首划其咽喉！

只见其瞳孔骤缩，口中溢出血沫，轰然倒地！

第三人骇然惊退，目光死死盯着韩棠，咬牙怒吼：“你……”

然而，韩棠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长剑陡然一转，化作一道银虹贯穿其心口！

“噗嗤！”

鲜血飞溅，第三人双目圆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随即身子一软，缓缓倒下。

黄山三友，尽数毙命！

韩棠收剑，面色冷漠，仿佛刚刚不过是随手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老伯微微皱眉，看着满地尸首，缓缓叹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孙剑也赶了过来。

铁成钢踉跄着跪倒在地，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只断手，只见断手上夹着剑穗。

铁成钢嘴角勾起一抹惨笑：“我终于证明了清白……”

他缓缓抬头，目光复杂地看着老伯，忽然咬紧牙关，猛地捡起地上的短剑，狠狠刺入自己的心口！

“成钢！”孙剑脸色骤变，疾步上前，却己无济于事。

铁成钢嘴角溢血，目光渐渐涣散，喃喃道：“兄弟们我来了……”

话音落下，他的手垂落，气绝身亡。

庭院之中，一片死寂。

铁成钢是孙剑为数不多的好友，对于他的死，孙剑很是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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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小筑。

律香川立在院中，手握酒壶，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小蝶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脸色苍白。她的眼中有倔强，也有隐忍的痛苦。

院中一片死寂，唯有风吹树叶的声音。

律香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然笑了：“你还拿着？”

小蝶没有回答，但她的袖中，隐隐露出一个旧旧的粉盒。

那个粉盒，里面装着一尊观音像。

他从未见她如此珍视过任何东西，可现在，他宁愿她从未珍视过这个。

他死死地盯着她，忽然将酒一饮而尽，作势跌坐在石桌旁，摆出一副醉态：“小蝶，你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话吗？明天我就要去飞鹏堡了。”

小蝶的身体微微颤抖，却仍旧没有开口。

律香川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他猛地伸手，一把从她怀里抢过那个粉盒，狠狠摔在地上！

“砰！”

粉盒裂开，观音像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蝶的脸色惨白，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她下意识地蹲下身，想要去捡。

但律香川比她更快。

他一脚踩住观音像，目光森冷：“你到底在想什么？”

小蝶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怒意：“律香川，你疯了？”

律香川盯着她，忽然大笑起来，笑得癫狂而愤怒：“好，很好。”

他猛地一把扯过旁边的婴孩——宝宝。

宝宝被他拎在怀里，哇哇大哭。

小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律香川，你要做什么？”

律香川冷冷地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我要让你记住，在我回来之前，你哪儿也别想去。”

“如果你敢逃跑。。。”

小蝶的手指微微颤抖：“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律香川冷笑。

他放下宝宝，转身大步而去，没有再看小蝶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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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旁。

律香川负手而立，身形笔首，目光冰冷地望着前方。黄逸站在他身旁，眉头紧锁：“这次的行动太危险了，你确定要去？”

律香川淡淡道：“我别无选择。”

黄逸沉默了片刻，忽然道：“如果你死了……”

律香川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语气轻描淡写：“如果我死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黄逸的手微微一颤，脸色难看：“律香川，你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

“棋子。”律香川淡淡道，“一颗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黄逸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律香川己经不再是从前的律香川了。

他变得冷漠，变得狠绝，变得无可救药。

“走了。”律香川淡淡道。

他一步步，向飞鹏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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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香川动身去了飞鹏堡后，黄逸常常面对一群百花绽放的少女发呆，仿佛能让自己听着她们的呼吸心里好受一些。

有时候律香川确实是个疯子，他为了赢得游戏自己也上了赌桌。

孙剑打听到这事后，非常满意。这个跟他同辈的竞争者终于开始堕落了，当即吩咐下去，又送了一批含苞待放的花儿过去。

黄逸当然照单全收。他不知道她们叫什么名字——红的、白的、粉的。。。。。。寂寞且骄傲地伫立在时光的拐角，但总能让黄逸慢下来，在静默中深深地凝望。

于黄逸而言，这是个让注意他的人放松警惕的好机会。一只孤独高飞的苍鹰，对于这些事是不会如此渴望的。

每当翻开秘籍不得其解、欢喜若狂、怅然若失的时候，他总是想起自己庭院内的那些卑微清雅的花儿。想起与它们对视、轻触、自语，那种随之而来的坦然，瞬间便充溢身心，赋予他镇静、喷涌的勇气，让黄逸看到生命中的美与希望。

纯洁羞涩，寂静清芬。

只有在领悟了“落花无言，人淡如菊”的苍茫渺远之后，纯洁的心才会打开一扇门，让灵魂远行，抵达一个淡泊高远的纯净世界。一个人的欲望不必过于泛滥，尊重那些低调谦卑的美丽，冷静而自足，遵循本性即可。

面对一朵花儿发呆，让躁动的心安静下来。听见花儿的呼吸，一如听从自己心灵的声音，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有时候，是在些什么地方天空总透着那种蔚蓝，或者稀稀落落的碎雪。孙剑，律香川，黄逸，孙蝶围着红泥小火炉而坐。喝酒，听着小蝶唱歌。

那时候我们年轻，很年轻。

律香川对自己说。我真想，真想碰到一次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