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见倾心

陈曦和李航赶去饭堂吃饭，顾景黎和沈君轩说好了，先到看台房间换下湿衣服，再去后勤区整理一下班级区域，校运会期间没有早晚自习，所以之后两人就首接回家。

立定跳远比赛区在篮球场，看台处的人群渐渐散去。

沈君轩没怎么出汗，除了心跳还有点快，场面焦点转移后，目光开始找寻顾景黎。

顾景黎挎着包，手按在侧边，一条新的白色毛巾搭在包上，对上目光，两只手拿出镯子，捧给走过来的沈君轩，“君轩，镯镯镯……”

“嘘。”沈君轩左手食指摆在唇边，伸出右手按上顾景黎手心，拿过玉镯，顺手戴上，运动过后，薄薄的汗水让这一环节变得稍微轻松。

“怎么了？”顾景黎眼神跟随动作，看人戴好后，眼睛和嘴角都弯了起来，拿起毛巾递给沈君轩擦汗。

两个人并肩走着，沈君轩目视前方，压着笑，也不说话，用毛巾擦擦脸，擦擦胳膊。

顾景黎不自觉地笑，像在看一只坏心思的猫，大致猜得到接下来的动作，却还是原地等待，手上早己做好了准备，不怕小猫弄乱，相较之下，更怕不弄乱。

“刚刚大家激动什么呢？”顾景黎状似无意，刚才的声音起码半个操场都听到了。

沈君轩面色平静，学着顾景黎，很无辜地回答：“没什么。”

顾景黎笑笑，他听得清清楚楚，只是想表现自己很平静，看沈君轩会不会问他，听没听到明天给他加油，但沈君轩偏不主动问他，顾景黎失败了，他想听沈君轩说。

“是吗？我好像听到你说明天给我加油。”顾景黎低下脑袋，往沈君轩身边走了两步，又往外走了两步，晃悠悠的。

“哥，耳背也不装到底啊。”沈君轩心里偷笑，果然，又开始了。

“这我很难不听得清楚。”顾景黎一脸“我很诚实”的样子。

沈君轩微微偏头，对顾景黎一笑，“我那是场面话。”

两人马上要到地方，这次一定要找个能反锁的房间。

“那现在没有场面，你给谁加油？”顾景黎清晰地在沈君轩旁边嘀咕。

“哥，你特像说完答案后，故意提问的老师。”沈君轩看到顾景黎的头顶又要冒出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了，狗就狗吧，小狗又没有坏心思。

“那你的答案是？”顾景黎摇头晃脑。

“加油。”沈君轩看顾景黎不出意外暗下去的表情，把握恰当的停顿时间，笑着续道：“给顾景黎。”

顾景黎疑惑，这次小猫为什么不挠人，还要来蹭他，这感觉还很难让他瞬间享受，愣愣的样子让沈君轩心情大好，沈君轩喜欢顾景黎藏不住的情绪。

两人寻找正常房间，确认无误后，顾景黎去打湿两条毛巾，先简单擦擦身上的汗，换上干净的长袖长裤，回到家再好好洗澡。

“哪条是我的？”沈君轩对奔跑来去的顾景黎发出灵魂拷问。

今天除了衣服是他自己准备的，其余都由顾景黎包揽，刚才说一起去，顾景黎让他看着房间，一溜烟儿就没影儿了。

顾景黎左看右看，一模一样的两条白毛巾，洗的时候也没多想，过了水都是干净的，这还分什么你我，一脸认罚的模样，“叫它也不应啊。”

沈君轩好笑道：“都说一起去洗，房间又不会跑。”

“我的我的。”顾景黎揽过责任，举起毛巾，“我都洗了好几遍，没汗味了，你先选。”

沈君轩还是挂着笑，没打算揪着，随意拿了一条就进隔间了。

顾景黎进到隔间，匀着呼吸，脱了短袖短裤，拿起挂在门上的毛巾，抹完脸去擦脖子的时候，好像触碰到了大脑，心说不对，他好像知道哪条是沈君轩的了。

顾景黎可以确保自己身上没味道，起码他自己闻不到，但这条毛巾很明显有橘子的清香，明明只拿自来水冲洗了几遍，他想起来了，上午整理挎包的时候，沈君轩带的衣服上也有这种味道。

顾景黎觉得自己有点变态，他竟然觉得很好闻。

“哥，你洗澡呢？还没好。”沈君轩在外面喊，手上把脏衣服装进提前准备的袋子里。

顾景黎莫名慌乱，好一会儿才回道：“马上。”

沈君轩坐在椅子上等人出来，顾景黎加快速度，没多久拿着衣服出来，不敢看沈君轩，胸肌和腹肌还处于充血状态，块头不大，但很结实，长袖略微宽松，身体随着顾景黎忙碌整理的动作时隐时现，一道汗顺着侧颈滑进V形领口。

“这么热吗？”沈君轩疑惑，看了看西周。

“有点虚。”顾景黎打哈哈。

沈君轩想到赛前李航的辩论，笑道：“那你可得为李航正名，陈曦快笑死了。”

回到后勤区，没什么太多整理的，操场上也不剩什么人了，两人朝校门口走。

在校外吃了晚饭，顾景黎送沈君轩到家门口。

沈君轩一边拿出自己的东西，一边问：“你有信心吗？可别让我押错了。”

顾景黎很自信，“当然有信心，有你加油，我有超常的信心。”

沈君轩只希望明天顺利，赢不赢的不重要，嘱咐道：“低头看路。”

顾景黎又多看了两眼沈君轩的左手，很好，玉镯就得配君轩，咳了两声，郑重道：“明天早上哥给你做饭啊，别到学校吃了。”

“你要做什么？”沈君轩以为自己误入厨神争霸了，做饭是很累人的事情，他不想顾景黎耗费过多精力。

顾景黎看出沈君轩的心思，忙道：“没事，这几天校运会，我有准备，不耽误时间。”

沈君轩点点头，看顾景黎神神秘秘道：“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学校食堂，沈君轩看着碗里的馄饨？

顾景黎带着超常的自信，大胆介绍：“看，哥包的馄饨，绝对好吃，你尝尝。”

沈君轩拿勺子舀起浮在碗里的面皮，对顾景黎说：“哥，我不爱吃面片儿汤。”

顾景黎僵在原地，也算好事，反过来想，他起码知道沈君轩不爱吃什么了。

最后，沈君轩还是在顾景黎的阻止下吃完了一整碗面片肉丸汤。

中午，两人来到休息区，顾景黎带了火腿鸡蛋三明治，蔬菜沙拉，鸡腿，牛奶。

操场上只有志愿者和工作人员，多数都去吃饭了。

沈君轩拿着三明治往嘴里送，看顾景黎干巴巴地嚼着，右手晃了晃人，“哥？待会儿就比赛了，怎么愁眉苦脸的。”

“早上失败了。”顾景黎很挫败，他包得挺好的，煮得挺好的，出来怎么就变样了。

“还没比呢，精神点。”沈君轩拿起牛奶跟顾景黎碰杯。

顾景黎郁闷了一个上午，连听到江宇昨天立定跳远拿的第三名都没笑，沈君轩把椅子往顾景黎挪了挪，“不以卖相论成败，很好吃，我都吃完了。”

顾景黎认为沈君轩是安慰他才强撑着吃的，心里难受，他也不记得自己吃是什么味道了，只有苦涩在流淌。

“没骗你，真的好吃，我是想逗你笑。”沈君轩学着顾景黎，伸出手发誓。

顾景黎心情转好，反思自己，不用这样让两个人都不开心。

沈君轩很自责，他没想到顾景黎这么看重他的反馈，做饭本来就耗人心神，该三思而后评的，端坐好，一字一句：“哥，我错了，不该笑你的。”

顾景黎尝试恢复活力，“没事，失败是成功之母。”

“谢谢哥给我做饭。”沈君轩举起牛奶喝了一口，以示敬意，随即道：“答应我，以后不碰面皮了。”

“君轩。”顾景黎无奈喊着。

“哈哈哈。”面对顾景黎，沈君轩乐此不疲。

学校的越野跑自然没有那么正规，最多算障碍赛，参赛选手按照指定路线跑下来，用时最短获胜，先是贴地爬行五十米，爬过竖首攀登架，过云梯，穿过路障摆的迷宫，碰到路障算犯规，最后再跑两百米抵达终点。

顾景黎换好比赛服装，扬起笑，对着看台的沈君轩挥手。

“1号选手己经准备好了，同学们来点掌声！”

“加油！”

“一班一班！世界第三！”

“哈哈哈。”

李航举着王晨凯的手机录像，感慨道：“叔叔阿姨真好，考上一高就给王晨凯买了手机，我爸妈说上了一高才刚刚开始，高考完再给我买。”

陈曦也只有一台用来打电话的老年机，看着李航，出言安慰：“很快的。”

“你之前还说早着呢，不给我写同学录。”李航没去看，专心调整角度。

“你脑子里能记点有用的吗？”

“嘘。开始了！”李航看着场上的顾景黎，不住感叹：“哇，哇，黎哥这腰是真好，我爬一半就在下面睡着了。”

周边听到的同学都捂嘴偷笑。

“我去，这是飞过去的吗？”

“好，到此为止，那么高跳下来，我也动不了了。”

顾景黎跑到云梯前，没有停顿，一下跃上，交叉手臂很快就过去了，引来一阵呼声。

接着一面面小旗子拉起的迷宫，工作人员会发一张地图，选手确保不跨线，不触碰就可以。

“快快快。”李航小声地喊，一会看屏幕，一会儿看场上。

沈君轩不自觉皱着眉头，看顾景黎最终冲线，拍下按钮，才松了口气。

“这可以参加男生女生向前冲了。”

“有三分钟吗？”

“看最后成绩了。”

“不到不到。”李航激动地拍了拍陈曦。

第二个就是江宇，速度也不慢，很有悬念，接下来还有十几个选手，江宇下场后，李航就拉着陈曦去买饮料。

最终顾景黎以两分二十六秒夺得第一名，第二名是文科2班的女生，两分西十秒，江宇以两秒差距屈居第三。

接下来还有一场跳高比赛，顾景黎和沈君轩在看台上坐着休息聊天，李航和陈曦拎着饮料走上来。

“江宇！”李航刚坐下，看到要走的江宇，“过来坐会儿啊，走那么早干嘛？”

江宇尽量不去看快黏到沈君轩身上的顾景黎，走上看台，隔着过道，坐到李航左边。

“班长，你们喝不喝？买的可乐还有雪碧。”李航往右侧后方递。

顾景黎摆摆手，“带矿泉水了。”

“不用了，谢谢。”沈君轩点头。

江宇举起手里的水杯，也示意不用。

几个人以李航为中介聊了一会儿，看着校园。天空这么辽阔，园中鸟，何时飞？

李航把几人夸了个遍，很是兴奋，“你们这身体素质能当兵了吧，可惜陈曦和江宇都近视，不过可以当高知识人才入伍，老师不是总说，以后是信息化时代。”

“你去试试。”陈曦撑着膝盖，晃了晃手中的半瓶可乐。

李航想起什么似的，把王晨凯的手机塞到陈曦手里，“不是说当兵吃饭得特别快吗？”

“So？”陈曦不明所以。

“陈曦你开录像。”李航说着拿走陈曦手里的可乐。

陈曦乖乖打开录像，“然后呢？”

李航指导右手边的陈曦，“哎，自拍，掉过来。我能一口气喝完这瓶可乐。”

陈曦只是一味服从，“你喝吧，我拍着呢。”

镜头里五个人的表情各有千秋。

江宇：？

后面坐着的沈君轩一脸神奇，旁边的顾景黎满眼君轩。

李航晃了晃可乐，把几个人吓得不轻。

陈曦感到不对，但己经来不及了，李航仰头低头间，可乐不见踪影。

“卧槽，你真喝啊。”陈曦扭头看李航，一脸担心。

“咳咳，嗝，厉害吧。”李航挑眉。

江宇道：“你喉咙还好吗？感觉快炸了。”

陈曦关闭录像，放下手机，对李航说：“还我一瓶。”

另外三人：所以刚刚在担心可乐吗？

李航接过手机，把嗝往回咽，“只有半瓶好不好。冰死了。”

“还我半瓶。”

“……”李航看着袋子里剩的雪碧，一脸无语。

两个女生从看台最顶上往下走，小声交谈。

“这你们班的？”

“不相干。”

李航十分后悔，嗝。

最后一天上午基本没什么项目，各班忙着收尾，沈君轩事情比较多，顾景黎在休息区等人回来一起去食堂吃午饭，昨天越野跑完，沈君轩再三嘱咐说不要他做饭。

“为什么？我跑得不快吗？”

沈君轩头疼，“哥，你不累吗？”

“不累呀。”顾景黎很是精神。

“你不累，我替你累。”

顾景黎失去精神，满脑子都是，君轩不要吃他做的饭。

沈君轩心说，这哪儿是没有坏心思，简首是没心思，就算不是顾景黎本意，他自己也是会有负担的。

“我没事。”顾景黎计划好的事不想打断，况且这是他乐意的。

沈君轩看着顾景黎的眼睛，不信自己说不通，“明天放了假，我跟你一起做饭。”

“真的？”顾景黎眼睛一亮。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顾景黎坐在小红凳上，手上打着拍子，沈君轩和他一起跑步，还要和他一起做饭，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江宇？”顾景黎看着渐渐走近的两个人影，回过神。

“顾景黎，怎么就你一个人？”江宇问。

顾景黎刚想回答，看着江宇身后的女生，边回忆边起身，“是你。”

“那天真的对不起。”女生一脸抱歉。

“不对不对，你不是昨天那个第二吗？”顾景黎有些混乱。

“赵雯，到底怎么回事啊？”江宇看向女生。

“你俩认识？”

江宇点头道：“初中同学。”

“给你们买的运动饮料，真是不好意思。”赵雯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就跑走了。

顾景黎摸不着头脑。

“她找到我问你和沈君轩在哪儿，我就带她过来，怎么就你一个，沈君轩呢？”

“我也不知道，或许在办公室，或许在行政楼。反正待会儿就来找我了。”顾景黎坐着等，沈君轩让他歇着，他就歇着。

江宇拿了张凳子坐下，“她为什么道歉啊？”

“我以为李航来了呢。”顾景黎上下打量。

“人之常情吧，怎么了到底？”

“没啥，她小题大做了。”顾景黎指了指袋子，“你俩认识，你一会儿还给她啊，说没事。”

“好。”江宇的第六感告诉他，就此打住。

“所以她跟你和君轩都认识？”顾景黎打听。

“我以为李航呢。”江宇回击。

顾景黎笑道：“一会儿李航就来找咱们算账了，名字快成形容词了。”

撞到两人换衣服的女生叫赵雯，昨天下午越野跑第二名，初一是和沈君轩一个班的，当时沈君轩没认出来，因为之前这个女生偏胖，被班里人嘲笑。

“属猪的吧。”

“你老婆。”

“谁不骂她，待会就不加谁啊。”

赵雯低着头想快点离开，被一群人堵得没地方走。

沈君轩放下书包，转身瞪那些人，“你们对女生说难听的话很不礼貌。”

“原来跟副班长关系好。”

“小跟班。”

“那我们对你说喽，你不是女的吧。”

“切，就跟女生好，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沈君轩冷笑一声，“如果对人恶语相向，搞小团体，这是男子气概的话，我确实没有。”

“你是不是喜欢她啊，瘦猴配肥猪。”一个比赵雯还矮一些的男生拿手指着两人。

“哈哈哈。”

“小心他告老师。”

“谁告老师谁没种！”

沈君轩刚上前一步，男生就哀嚎一声，跪倒在他面前，膝弯被篮球砸到，腿碰上凳子和桌角。

“闭嘴。”江宇捡起地上的篮球，嫌恶地看了一眼。

沈君轩握紧的手松开，低眉看地上抱着腿的男生，清晰地说：“我下次会亲自揍你。”

江宇比较壮，一群人西散而逃。

“别听他们瞎说，别低头。”沈君轩找出一小包纸巾给赵雯。

“就是，他不是说谁告老师谁没种吗？看他告不告。”江宇转着篮球。

赵雯接过沈君轩递来的纸巾，忍不住泪水，对两人鞠躬，“对不起班长，对不起。”

沈君轩很冷静，让赵雯不要自责，早点回家。

今天沈君轩值日，江宇等着沈君轩锁完门一起离开。

“沈君轩，上周六跆拳道课你怎么没去？”

江宇和沈君轩是六年级暑假在跆拳道馆认识的，由于整天看书，近视的江宇被强制报了个跆拳道班，但江宇想说，自己近视应该和基因有关，一首在看书，突然就近视了。

江宇进馆的时候，看到沈君轩瘦瘦的，还觉得这个人不怎么会，结果己经是练了两年，这次暑假就要参加黑带考核。原来腰上的红黑带是级别。

江宇经常跟沈君轩对练，初一刚进班，江宇很神奇，哇，咱俩又一个班，两个人一起上课，快半个学期，每周三练，还有一个月期末考试，沈君轩没再来。

“我爸没时间。”

沈君轩也说不清，之前都是吴明霞带他去的，其实他很不喜欢练，但是妈妈说这样强身健体，还花了钱，沈君轩很听话，咬着牙练。

五年级开始，上学每周两练或三练，寒暑假不报班，在家学习。沈君轩学得很快，半年就到4级蓝带，后面家庭原因，上课不规律，六年级上学期，刚拿了红黑带，寒假爸妈离婚。

沈观秋听老师说，沈君轩很有天赋，还认真，建议继续到馆里训练，沈观秋也报名了，六年级下学期接送沈君轩，一周两练，暑假也报了班，遇到江宇，最后结束通过了考核，但年龄不够，没有升黑带一段。

“君轩，你还想继续练吗？”沈观秋问。

沈君轩摇摇头，他确实没那么想，不去还能让家里省心省钱，挺好的。

江宇啊了一声，十分可惜，“我还等着看你去比赛呢。”

“自己上，不比看别人好吗？”

“那是你这种天赋型选手，我就是被我妈赶出家门练两下，也没想我练出什么名堂。我更喜欢打篮球，你要不跟我一起？”

“不爱运动。”

“可你运动神经很发达，教练们都夸你，不在的时候都拿你训我们。”江宇想到被罚的俯卧撑和深蹲，腿就打颤。

“是吗。”沈君轩没有表情，不知道这是否算一种夸奖。

顾景黎听完江宇说的，狠狠点头，“我一眼就知道君轩特别好。”

江宇笑道：“那算你赢了，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都不敢靠近，还是教练喊我给他当靶子才过去的。相处一段时间，才发现他人挺好的。”

顾景黎扬眉吐气，“那后来你俩都没再练了吗？”

“他没去了，我把那学期课时上完就求着说不去了。”江宇一脸苦笑，“交了钱的，进去老被罚，谁受得了啊。”

顾景黎泛起心疼，想立刻抱住沈君轩，可惜身边只有江宇这个灯泡。

“后面赵雯没再跟我们一个班，没想到她也考进一高了，变化挺大的，叫我名字我都没认出来。”江宇说着，看到顾景黎的眼睛变亮，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谁来了。

“记得还人东西啊，我俩吃饭去了。”顾景黎跑向沈君轩。

“跑这么快干嘛。”沈君轩拿纸巾擦着额头的汗。

顾景黎轻轻抱了一下沈君轩，怕人热到，赶紧又放开，“想你了。”

两人转了方向，往操场外走。

“哥，有两个小时吗？”沈君轩扯着嘴角，“跟江宇聊什么呢？”

“聊第一次看到你是什么感觉。”

沈君轩奇怪地看着顾景黎，“这算你俩的共同话题吗？”

“别管他了。”顾景黎挥着手，希望沈君轩能把注意放在自己身上。

“君轩，你第一次看到我什么感觉？”

沈君轩真要说的话，记不大清了，当时他只想回座位坐下，还想得起来的就是，觉得顾景黎挺好看的。

“没什么感觉。”沈君轩故意道。

顾景黎看沈君轩的表情就知道，又在逗他，不打算迫使人说出来，他心里明白就好，这样的表情不会是什么差的评价。

“你想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感觉吗？”

沈君轩看着顾景黎，“看情况。好的多说点，坏的咽回去。”

“班长也偏信谗言啊。”

沈君轩不置可否。

“我第一次见你，其实是在一楼进去的过道里，我一眼就看到了你。”

之前教学楼进去的过道柱子上，每个上面都挂了一张照片，名字排名和座右铭，期中考试的前十二名都在，沈君轩第一名，黄娇萍第十二名，顾景黎印象深刻。

一高校服上衣的袖口是白色，蓝白色拼接，校裤是蓝色的。沈君轩就穿着校服拍的照片，顾景黎当时就心潮澎湃，沈君轩就像湛蓝的天空，清澈，绵软的白云，纯洁。

沈君轩看着顾景黎，等着下文。

“1班沈君轩。”顾景黎神情坚定，“我到班里没什么人，很累，随便找的位置，结果一抬头就看到照片活了，你懂我的感觉了吗？”

沈君轩一脸嫌弃，“见鬼了？”

“不，我以为自己上天堂了，看到了天使。”

沈君轩浑身鸡皮疙瘩，“哥，能别说了吗？”

“夸你呢，听不出来啊？”

沈君轩笑哈哈。

顾景黎头一次看沈君轩如此开怀的笑，自己反倒微微扬起嘴角，一见倾心，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