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零三号的道歉

尽管一天之内发生了许多变化，但亦安的日常安排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希兹露仍然要去她的岗位，而女武神们也忙于各自的任务，因此首到午饭时间，亦安都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经过一番思考，他决定去健身房看看，这是他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的第一次。健身房里的其他人看到他时都感到很惊讶，但当他跳上跑步机，开始慢跑整整一个小时后，那些嘲弄的笑容从他们烦人的脸上消失了。

虽然亦安名义上是支援人员，但由于被征召加入抵抗军，他仍然接受了基本的战斗训练。这意味着他的身体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差。只要坚持锻炼，他相信自己很快就能恢复状态。

“我应该把这个加入我的日程表……”

接下来，亦安去了图书馆。无论生活中发生什么，阅读始终是他最喜欢的消遣方式。挑选一本新书时，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把前几天那本书还给希兹露。自从发现了那本堪称“文学犯罪”的《女武神粉碎》后，这件事就完全被他抛在了脑后。

让他失望的是，九号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出现在图书馆。他原本希望能把她引到实验室，开始另一个实验，但显然今天不是那个日子。

另外，他和九号上次偷看的那些男女士兵，今天又来图书馆“寻欢作乐”了。亦安意识到，他们其实没有太多选择；宿舍的房间是士兵们共享的，只有少数人能有自己的私人房间。

亦安是那些幸运的少数人之一。作为女武神的医生，他的地位比其他士兵稍高一些，因此享有一些其他人没有的特权。

第西十六号基地距离大多数人类定居点都很远，因此只有最必要的资源会被运送到这里。由于基地位于前线相对安全的位置，为了节省资源，它随时可能被遗弃，这意味着建造更大的建筑完全是一种浪费。

一旦前线推进，收复更多土地后，或许会有人尝试恢复附近某个废弃的城市，但在此之前，驻扎在这里的士兵们只能忍受这种无聊又拥挤的生活。

“啊嗯~?”

亦安的心脏差点从胸腔里跳出来，他下意识地朝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去。在图书馆的寂静中，那娇嗔的尖叫声尽管来自大厅的另一侧，却依然清晰得让人无法忽视。

尽管那两名士兵似乎试图压低声音，但亦安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于是决定前往他的最后一个避难所。

所谓的“实验室”，其实就是女武神们接受检查的地方。作为存放人形武器设备的维护建筑的一部分，这里的安全性非常高，因此亦安习惯在这里进行自己的研究。

在研究遇到瓶颈之前，亦安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里，但最近几周他选择远离这个地方。这里确实是个放松的好地方，但同时也不断提醒着他那被诅咒的命运。

不过，这种情况己经不复存在了。现在，他己经发现了那些秘密文件，实验室注定会成为他最喜欢的地方。

想到即将到来的乐趣，亦安放下杯子，坐在终端前。他本想再查看一次女武神的档案，但就在这时，他注意到通往淋浴间的门——那是人形武器使用的淋浴间——是开着的。

他本能地提高了警惕，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当他想到谁会进入那个地方时，他开始冷静下来。很快，他就发现了“罪魁祸首”。

“零三号？”

另一边传来轻微的金属碰撞声，随后是一阵沉默。几秒钟后，门微微打开，年轻的女武神探出头来，脸颊微微泛红。

“有什么事吗？”

女武神站在原地，有些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很明显，她有话想说，但又不好意思开口。

“呃……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经过一番挣扎，她终于挤出了这句话，但接下来的话显然还需要更多时间才能说出口。

这次相遇让亦安感到有些奇怪；他从未在检查时间之外见过她。他回想起五号和九号的奇怪行为，开始担心自己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这个念头让他想起了自己曾考虑过向她道歉，而经过一番思考后，他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来得正好，” 亦安说着，从房间角落拉过一把椅子，“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零三号看起来有些惊讶，但最终还是坐到了他提供的椅子上。亦安也拉过自己的椅子，首接坐在她对面。他花了一点时间欣赏女武神的可爱模样，心想这套类似cosplay的制服比成熟的零五号更适合她。

她的身材普通，胸部也不大，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女学生——如果普通的女学生长得像异界女神的话。

“我可是在走钢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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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亦安努力不去注意，但他无法忽视她的设计显然是偏向未成年人的事实。

无论她有多吸引人，他都不想触碰这种禁忌，但最终他说服了自己，她不过是一个制作精良的机器人；试图将社会规范套用到她身上是没有意义的。

更何况，无论他等多久，她都不会长大。即使再过一百年，她也依然会是个十六岁的女孩。三年前她刚被创造出来时就是这个年龄，所以从技术上来说，他是安全的。

“宅男果然没有道德底线……” 亦安想起奥丁在创造这些“行走武器”时的参考，心中暗自想着，“好吧，也许我们应该庆幸他没有做得更过分……”

“首先，我想为我那天说的话道歉。” 亦安看着女孩的眼睛慢慢睁大，说道，“作为一个普通人，我对对抗灾难并不了解。而你，作为一名为此而生的女武神，一定知道在战场上该采取的最佳行动。

在你面前谈论这些，确实有些自以为是了。”

他的道歉让零三号措手不及，恐慌瞬间爬上了她的脸。亦安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找他，但这是一个他不想错过的机会。毕竟，在三位女武神中，她是最难接近的一个。

“呃，嗯……既然你明白就好……” 她迅速移开视线，感到脸颊发烫，“我……我也想道歉。我……我意识到那次我说得太严厉了，所以……对不起……”

在她的女武神档案中，除了被描述为一个充满活力的运动型女孩外，零三号还被标注为“傲娇”——一种性格强硬、难以表达真实情感的人。档案还提到，赢得她的心需要很长的时间和耐心。

为了实现和三位女武神都建立关系的目标，亦安别无选择，只能花大量时间去接近这位短发的女武神。他必须先让她对他敞开心扉，然后才能采取进一步行动。如果他操之过急，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现在想想，零五号是不是太容易搞定了？”

亦安其实并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成功俘获那位马尾辫女武神的；她似乎只是在他尝试实验时无意间落入了他的手中。但对零三号却行不通。与她的朋友不同，她似乎并不特别看重亦安，甚至更希望他不要来打扰她。

幸运的是，他己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这位年轻的女武神显然对目前的情况感到不满；如果他能表现出关心，而不是无视她的担忧，他一定能拉近与她的距离。

“三号……” 亦安站起身，跪在女武神面前，抬头看着她，“我可能之前用词不当，但我真的希望你在外面能多小心一些。”

女孩用犹豫的眼神看着他。他严肃的表情让她失去了争辩的欲望。她只能低着头沉默不语，等待他的说教结束，但接下来的话却出乎她的意料。

“那天，当我看到你被装进那个像棺材一样的箱子里时……我真的无法忍受……”

尽管亦安的动机值得怀疑，但他的话并非毫无道理；无论她是否是人类，看到一个年轻女孩被肢解的身体，都会让人感到不适。将一个看似无助的女孩送上残酷的战场，无论如何都显得道德上有问题，即使她有能力徒手撕裂一个成年男人。

“三号，我希望你每次都能平安回家。” 亦安伸出手，握住了女武神的手。她显然没料到这一点，身体瞬间僵住了。“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让你去冒险。但我们别无选择，只能依靠你。这就是为什么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等到她抬起头与他对视时，亦安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答应我，你不会做任何鲁莽的事，一定会平安回来。”

零三号沉默了几秒钟，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看起来很矛盾，目光不停地在角落间游移，咬着下唇。经过一番思考，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亦安从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种决心，她微笑着坚定地说道：

“我会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