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那以后你主外，我主内

回到洞穴时，言斐己经变回人形穿好兽皮衣，正坐在石凳上等顾见川帮他擦头发。

明明名义上是言斐在"养"着顾见川。

可实际相处起来，倒像是顾见川在精心饲养一只傲娇的大猫。

"这个是你做的？"

言斐指了指桌上的郁金香，金黄的花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嗯，喜欢吗？"

顾见川拿起一块柔软的兽皮，轻轻包裹住言斐的发梢。

"很香。"

言斐凑近嗅了嗅，难得露出孩子气的表情。

顾见川心头一软：

"这些插花明天就会枯萎。后山有不少野花，我傍晚去移栽些到门口怎么样？这样每天出门都能看到。"

"太麻烦了吧？"

言斐记得夏天移栽花好像成活率不高。

"不麻烦。"

顾见川动作轻柔地擦拭着他的长发。

这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更重要的是——

他喜欢看言斐因为这些小惊喜而亮起来的眼睛。

就像他精心培育的每一株植物，看着它们在照料下茁壮成长，那种满足感无与伦比。

而现在，这只傲娇的大猫，就是他最珍贵的"盆栽"。

"好，那傍晚我们一起去。"

言斐爽快地应下。

"嗯。"

顾见川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最喜欢言斐这一点——

永远不会扫兴，对他每一个提议都给予真诚的回应。

人生难遇一知己。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能遇到如此契合的人，是何等幸运。

午饭前，言斐拎着剩余的鹿肉去了族长那里。

"怎么又送东西来了？"

族长笑着摇头，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

"顾说新鲜的最好吃，今天就得吃掉。"

言斐将肉递过去。

"我们俩吃不完，剩下也是浪费。"

听说会浪费，族长这次没再推辞：

"替我谢谢顾小子。"

他拍了拍言斐的肩膀。

"你们俩倒是处得挺好。"

“他人很好。”

言斐又跟族长说了几句话，转道去了祭司的洞穴

。老祭司一看到鹿肉，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这个要怎么做才好吃？"

言斐忍俊不禁。

自从顾见川来了以后，整个部落的饮食观念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单纯追求吃饱，到现在讲究起烹饪方法和口味。

也算是个不小的进步。

"里脊爆炒要快，肋排......"

言斐复述着顾见川的话，看着老祭司手忙脚乱地找来骨片记录，连每根白胡子都透着认真。

"顾能来我们部落，真是兽神赐福啊。"

老祭司小心收好记录用的骨片，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感慨。

言斐点头表示赞同。

"就是可惜......"

老祭司突然垮下脸，活像被人抢了最心爱的石刀。

"顾死活不肯当我徒弟。你看看我那几个笨徒弟，教个草药辨识都要反复教七八遍！"

“愁死个人了，我教的头发是大把大把的往下掉啊。”

说着他开始抓耳挠腮，一脸愁苦。

言斐忍住笑意。

这己经是这个月第五次听到同样的抱怨了。

在顾见川来之前，祭司还总夸兰他们天资聪颖，现在却怎么看都觉得自家徒弟笨手笨脚——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回到洞穴时，顾见川刚好做完午饭。

石桌上摆着三样菜：干菇炒鹿肉泛着油光，清炒紫菜苔翠绿欲滴，蔬菜汤冒着热气。

唯一遗憾的是没有主食——

后山的野麦还没到收获的季节。

顾见川注意到言斐嘴角的笑意，一边盛汤一边问：

"什么事这么开心？"

言斐接过石碗，将祭司的话复述了一遍：

"老祭司又在念叨，说你要是肯当他徒弟该多好。"

"你想让我去吗？"

顾见川停下筷子认真问道。

成为祭司弟子意味着将来可能接任部落祭司——

这可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机会。虽然他觉得麻烦拒绝了好几次，但如果言斐希望的话......

"按你自己的想法来。"

言斐夹了块鹿肉放进他碗里。

"况且......"

他顿了顿，漂亮的眸子格外明亮。

"我觉得你比祭司厉害多了，没必要去学。"

顾见川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柔软的云朵轻轻撞了一下。

心里软软甜甜的。

他低头盯着碗里的鹿肉，耳尖悄悄泛红："你......"

顾见川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但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像初春的阳光般温暖明亮。

他低头扒了一大口菜，任由那份甜意在心头蔓延。

言斐瞥见他这副模样，眼底也染上几分笑意。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吃着午饭，谁都没有再提起那个话题。

洞外，一阵风拂过，郁金香的清香飘到洞穴西处都是。

......

午后的阳光透过洞口洒落，两人下午无事，床上小憩。

醒来时，顾见川望着洞外渐黄的树叶问道：

"是不是快入秋了？"

"嗯。"

言斐伸了个懒腰。

"入秋后就要去换盐，今年我也要去。"

这是他成年后第一次参与。

作为部落年轻一代的佼佼者，族长显然有意栽培他。

"我能一起去吗？"

顾见川撑起身子，眼底闪着期待。

“路途遥远，一路会很危险，以往每次都会有族人因此丧命。”

言斐把客观事实说了出来。

"我还是想去，我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顾见川坚持道。

这附近他这段时间都转过了，除去一些野菜外，并无其他收获。

他想去更远的地方找找。

他们如今不怎么缺菜，他更想找到调味品。

比如花椒和辣椒之类的。

有了这些，他就能给言斐做更多美味。

"没说你拖后腿，只是告诉你具体情况，想去就去吧。"

他笑着伸手揉了揉顾见川的发顶。

"反正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我相信你。”

顾见川用力点头。

夕阳西沉时，两人带着石铲和藤筐来到后山。

顾见川仔细挑选了几株长势最好的郁金香和月季，又特意挖了十几丛野玫瑰——

他下意识觉得红艳似火的玫瑰花跟言斐更搭。

移栽工作持续到暮色渐浓。

顾见川熟练地修剪掉多余的花苞和枝叶，又用树皮搭了个简易遮阳棚。

"现在剪掉花苞，日后能开得更好。"

他边忙活边解释，言斐学着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地为每株花培土。

"这一块就留着种花，旁边这块空地以后可以种些菜......"

顾见川指着洞穴前的空地规划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道：

"斐，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言斐甩了甩手上的泥土，嘴角微扬

"这也是你家，你做主就行。"

他顿了顿，眼眸映着最后一缕霞光。

顾见川："那以后你主外，我主内。"

言斐同意了。

"好。"

顾见川心尖霎时像被玫瑰的香气轻轻挠了一下。

他低头继续摆弄花苗，没让言斐看见自己发烫的耳根。

001在识海酸溜溜撇嘴。

啧啧啧。

这小心思。

还你主外我主内。

怎么滴，这么快就确定了家庭地位。

窍还没开，倒是知道要先给自己谋福利了。

好小子。

这辈子速度够快啊。

第一晚就同居了。

要不说怎么你是男主呢？

这运气和脑子就是不一样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