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隐龙初现

壹·馒头课：城隍庙里的启蒙

寅时的城隍庙，夜色尚未褪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霉味，仿佛连时间都在这里停滞。

昏黄的火光下，顾长歌的身影显得格外坚毅，他用木炭在斑驳的墙壁上缓缓勾勒出“天地”二字，每一笔都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深意。

阿狗，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捧着一个发硬的馒头，吞咽着口水，目光紧紧盯着墙上的字迹。

他的衣襟里藏着半截沾血的糖纸，那是他在义庄无意间发现的，与尸体手中紧握的那枚一模一样。这糖纸，似乎成了他与这个世界某种神秘联系的纽带。

“识得这字，明日多领个肉包。”顾长歌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他敲了敲手中的豁口陶碗，碗底凝结的露水在微弱的火光下映出阿狗扭曲的倒影，仿佛预示着他即将踏入一个全新的世界。

正当炭笔划过“人”字的关键时刻，墙缝中突然钻出一条双头蜈蚣，毒牙闪烁着寒光，首指阿狗稚嫩的后颈。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顾长歌眼疾手快，弹出几粒馒头碎屑，精准地击碎了毒虫。污血在“人”字旁洇开，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记住，人命比字金贵。”顾长歌的话语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锤子，重重地敲打在阿狗的心上。

庙外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竹哨声，紧接着，三个同样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扛着沉重的麻袋鱼贯而入。

他们打开的麻袋中，滚出了一个残破的酒壶，壶身上赫然刻着天剑宗内门的流云纹，预示着这一切远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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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蛇有蛇道：暗流涌动

夜幕降临，城中的东市粮铺内，醉醺醺的老刘头瘫倒在草堆里，衣领上还沾着百花楼的胭脂香。顾长歌悄无声息地接近，将手中的酸酒缓缓浇在他的胸口。随着酒液的渗透，一行字迹逐渐显现：“亥时三刻，城南”。

阿狗突然扯了扯顾长歌的衣袖，掌心托着一粒带血的丹丸。这是狗蛋从某个神秘地方偷来的，据说能换得肉包。丹丸上的丹纹中，血丝如同活物般游动，这正是黑市中流通的血精丹，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在这时，破碗突然发烫，碗底的阴阳鱼图案仿佛活了过来，紧紧咬住那颗丹丸。随着一阵剧痛，墙角昏睡的瘸腿乞丐突然抽搐起来，七窍中钻出无数细小的蛊虫。原来，他竟是蛊虫母体的宿主，这一切的源头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

“带孩子们退后！”顾长歌迅速作出判断，撕下袍角浸满酒水，火折子一闪，蓝焰腾空而起。蛊虫在火焰中发出凄厉的婴啼声，烈焰映照下的墙面上，浮现出醉汉呓语中的地图残片，那是一张关于每月十五修士聚会的秘密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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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百衲衣：隐龙渊的使命

“九流分三堂，丐帮有九袋。”顾长歌的声音在阴暗的屋内回荡，他将血精丹的蜡壳撕开，将解药粉末小心翼翼地混入施粥的大桶中。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城市里，丐帮、娼妓、力夫，各自有着自己的领地和规则。

他抽出发间的草茎，在阿狗破旧的衣服上缝制出北斗七星的图案。从今天起，这些孩子将不再是无人问津的流浪儿，而是隐龙渊的“地听星”，他们将成为顾长歌在这座城市中布下的耳目。

特制的百衲衣由无数布片拼凑而成，每一片布片中都蕴含着草药，能够抵御低阶的迷魂术。当更夫敲响子时的梆子时，七十二个流浪儿如同幽灵般消失在狭窄的街巷中。他们怀中的霉馒头里，藏着用七绝草汁书写的密报，那是关于百花楼新进的十二个扬州瘦马的情报，她们的脚踝上都刺有血月纹，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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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蛛丝网：情报与阴谋

三日后，顾长歌坐在破碗前，仔细拼凑着从各方收集来的情报。朱砂运往城南土地庙、血精丹的源头在码头三号仓、修士聚会的地点竟然是天剑宗外门膳堂……每一条线索都像是蜘蛛网上的一根丝，交织成一个错综复杂的阴谋。

“赵屠户昨夜输了三十两……”阿狗背诵着从赌坊听来的闲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话音未落，顾长歌突然掐算着指尖，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赵屠户之妻，正是阴年阴月生的至阴之体，这背后显然有着更大的图谋。

暴雨夜，当赵无咎带着一群黑衣人闯入民宅时，只见堂前供着一碗雨水，碗底的“知白守黑”西字在雨水的滋润下化作一道符咒，散发出淡淡的光芒。追出的弟子在巷口不慎踩中了霉馒头，触发了七绝草的毒雾，瞬间浑身溃烂，哀嚎而亡。这一夜，城中的暗流涌动得更加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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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烛龙誓：盗天机，改人命

雨后的清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阿狗站在尸横遍野的巷子里，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看向顾长歌，眼中满是迷茫和恐惧：“识字……有用么？”

顾长歌沉默片刻，蘸着血水在阿狗的掌心写下了一个“道”字。但他的声音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决绝：“这字念‘盗’，盗天机，改人命。”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够穿透一切迷雾。

远处传来打更声，孩子们披着露水归来。他们带回的零碎情报在破碗中逐渐重组，拼出了一张覆盖全城的蛛网。赌坊的暗格里藏着修士的名册、青楼的密室中传出锁链的碰撞声、连菜贩的扁担里都搜出了传讯玉简……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更加庞大的阴谋。

当第一缕晨光照亮城头时，顾长歌将最后一个肉包掰成两半。阿狗突然指着包子馅里的纸条惊呼起来：“这画的是……剑冢？”那张泛黄的油纸上，有人用朱砂勾勒出盘古指骨的位置——那正是天剑宗禁地的最深处！

这一刻，顾长歌的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在这场关乎生死存亡的较量中，他们必须盗取天机、改写命运，才能在这片被黑暗笼罩的土地上，找到那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