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意识世界里的欧莎娜

“我想问你些问题，你愿意回答我吗？”

如繁缕怯懦而又试探性的态度让戴纳的心沉了又沉。

“你问，我愿意。”

“你大概，多大了。”

“没数过。”

“你，是不是杀过很多巨兽？”

“大概每年都会有一波巨兽经过这里，如果他们进入我的领地我就会展开杀戮，所以他们被迫改变的迁徙路线。”

如繁缕的大脑能够想象得到，大概每年有一个固定的时间，一群巨兽袭来，他望着自己的领地被巨兽践踏，心里生出一股无名之火，跳入他的领地缠绕住一只兽人，绞杀它后刨出灵核然后在他们离开后回到山洞，将透晶往山洞最里面抛去，再也没有管过。

对于不是很强的兽人来说透晶是治病宝药，是延年益寿的精品，而对于强者，却根本不屑一顾。

“那，你变成兽形态之后，最大的形态有多大？”

“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能有多大，我浅浅试过一次，大概我的一颗牙就有你那么高，不过应该还要再高一些。”

他最大的兽形态，一颗牙比我都要高！

“戴纳……”

我想看一看，但是又怕你不愿意……

戴纳没有说什么，将烤好的一只兔腿放在如繁缕手上，慢慢走出山洞，天空中打着雷，一闪一闪的，如繁缕看着戴纳离去的背影不知所措，害怕又期待。

外面很黑，一道雷劈下，天空中闪了一瞬，一刻的明亮让如繁缕看清了外面的戴纳，像是一座巨型建筑一样。

不一会儿，一颗和山洞口一样大的一双眼睛凑到了洞口，洞内的明亮照亮了他漆黑的眼睛。

洞口至少有西五米，而他，一颗眼睛比洞口都要大。

“戴纳……”

如繁缕站得笔首，胸膛和肩膀起伏升降。

因为大雨所以根本分不清时间，如繁缕只能按照身体的本能来确定自己睡觉和清醒的时间，终于大雨变得不那么大了。

如繁缕坐在戴纳的怀里，脚腕上的兽纹发着微弱的光，如繁缕身上盖着两层兽皮毯，抱着戴纳的蛇尾，依靠在戴纳的背上。

“快要结束了。”

“那，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啊？”

“雨停就知道了。”

戴纳突然动了动，起身喝了一口水，她将如繁缕放到了床里，如繁缕将兽毯披在身上，她的脖子和肚子上有许多残存的痕迹，如繁缕顿了顿，意识到了什么，将兽皮毯放了下来，她身上穿着一套新的衣服。

修身的无袖，长度到肚脐上面，短短的小裤裤，外面是皮质的长裙，腰部用绑带式的系法固定。

“戴纳……”

戴纳走到床边，弯腰抬起如繁缕的头，如繁缕乖乖闭眼，戴纳吻上她苍白的唇，如繁缕闭着眼睛，可以说有些麻木，戴纳看着她闭上的眉眼，她知道她很投入，但心底却掀不起一点波澜。

戴纳加重了这个吻，如繁缕也回应他，戴纳的双手替她撑着她的腰，她的指甲很长了，力道加重，微微陷进戴纳手臂的皮肉里。

突然，一声老虎的吼叫声传来，声音不算大，外面的雨也下得不怎么大了，恰好能看清外面。

如繁缕睁开眼睛慢慢脱离，留足戴纳结束这个吻的缓冲。

“你听到了吗？”

戴纳笑了笑，有些不满，还有些好奇。

如繁缕扶着他的肩膀站起身子，走向外面，踩在结实的石头上面看着外面，大雨中，一只老虎慢慢踏着步子走来，幻化形态慢慢走来。

戴纳作为山洞和领地的主人站在如繁缕的身旁，如繁缕看着远处的人微微皱着眉头，担心，忧郁。

凌垣慢慢走近，两人相差三西米的距离，如繁缕能感受到戴纳释放出来的杀气，也能看出眼前人身体的虚弱，他苦涩的眼睛，苍白的嘴唇，毫无血色，像是死了好几天一样。

凌垣不敢靠近，只能站在那里顶着如繁缕的眼睛。

“威汉和明河怎么样，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凌垣痛苦地闭眼，低头抑制住苦涩。

“我没有见过他们。”

如繁缕痛苦地叹气，胸口痛地厉害，不愿接受低头紧紧闭上眼睛。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鲛兽，他们带我来的。”

“后面那个，也成为你的伴侣了吗？”

如繁缕原本痛苦到模糊的眼睛在这一刻明亮了起来，眼底涌起愤怒。

“滚。”

如繁缕转身脚下一个没站稳，踩空扑倒在了戴纳的怀里。

如繁缕扶着他的胸膛和手腕站了起来，回到床里。

“戴纳，你知道怎样才能分侣吗？”

戴纳无奈地点了点头，从身体上拔了一块灵片递给如繁缕，鳞片末端残留着戴纳微红的血液。

“划一刀伤口。”

如繁缕接过鳞片，刚要朝脚腕划下去，脑子一晕灵片掉落，眼神恍惚了几下重重地晕倒了，戴纳立马抚住她的脸。

意识里。

如繁缕从地上爬起来，他没有见到明而是看到了穿着蚕丝衣服的自己。

“你？”

“你要做什么？”

“你是欧莎娜。”

“对，你要做什么？”

“他明明知道我！也是你，被强迫结侣了，既没有心疼你也没有杀了强迫我们的那个人，而是就这么接受了！”

“你不能杀了他。”

“你很爱他？”

“我不爱他。”

如繁缕不解，面前的女孩有着和自己一样的相貌，每一处五官，甚至发丝卷曲缠绕的方向都是一样。

“你也在我的身体里。”

“我只是一缕残魂，我在沉睡，但我会有醒来的那一天。”

突然，如繁缕觉得自己的脚腕和背部传来痛感。

如繁缕目光坚定地看着欧莎娜，满脸写着老子不好惹。

“你感受到了吗？”

“没有，这是你的身体。”

“欧莎娜，你也复仇吗？”

欧莎娜苦笑了一下，看了看自己蚕丝的裙子，轻薄通透，能看到身材的那种清凉。

她低头苦笑着，但没多久她又抬头，眼神里充满了恨。

“我要猿王死。”

欧莎娜猩红的双眼里，全是对猿王的恨。

“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