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上路

如繁缕看着跪在地上无助哭泣的男人，鼻子一酸背过身去闭上眼睛。

“明，你觉得他还有斗志吗？”

“他太怕你会死去了，他自从那天从擂台上下来，自己的一切都变成欧莎娜的一切了。”

“一个满眼只有女人的人，怎么可能领导好一个部落。”

“那就要靠你了，帮帮他。”

如繁缕睁眼，转身走上前将柔软的纸巾递给他，雄性缓缓抬头接过纸巾。

“我不想再看到你哭。”

雄性抹掉眼泪，如繁缕弯腰将双手递上，凌垣有些不可置信，轻轻将手搭在她的小手上慢慢起来。

“以前的事我都忘了，但你都记得，你告诉我好吗？”

“好。”

我亲爱的欧莎娜没有变。

中午，在众人都拿着碗筷的时候凌垣无助地只能坐在如繁缕身旁用着勺子，明河和威汉不怎么和他交流，实在不行就一个厌恶的眼神甩给他。

“你自己劈一双筷子吧。”

“好，欧莎娜。”

“兽城的兽人都只会用汤勺吗？”

“对。”

“你知道我地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吗？”

凌垣沉着脸，好一会儿恢复平静，挤出一抹笑容。

“知道。”

“我在这个部落那么久，他们会不会很想我啊？”

“会啊，肯定会。”

“你为什么这个表情啊？我之前的伴侣为什么都消失了，兽城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又为什么会受那么严重的伤，我真的很担心你，是不是什么都自己扛着。”

“没有，是有一次我捕猎伤到了，其他雄性是因为意外，被从山上掉下来的石头压死了，在紧要关头只保全了你一个。”

“兽城离这里那么远，我怎么到这里来呢？”

“野外很危险，你应该是被流浪兽带到这里来的，你瘦了，肯定受了很多苦。”

“我……这么倒霉吗？”

一个山体滑坡把欧莎娜一整个雄性天团压死了，还被流浪在野外的兽人捡走了，首接从南方到北方了……

“那我们回兽城呗，我想回去继续生活。”

“欧莎娜，你回去就会想到痛苦的记忆，我们不要回去了好吗？”

“可是这里冬天太冷了，还没什么食物，太干燥了，瓜果蔬菜也不丰盛，没有我喜欢的山竹和甘蔗，土地也不怎么肥沃，没有米饭吃。”

对，这里是北方，她在南方生活了二十七年，一下子到这里来就是会很不适应。

“我的崽崽呢？我的崽崽还小，没有人照顾他们怎么行呢？”

“他们……也都死了。”

如繁缕咬牙忍受着心中的怒意。

“那我想去南方生活，我喜欢温暖的地方。”

“好，我们去海边吧，那里西季如春，我想你一定喜欢。”

“海边冬天也很冷。”

“不会的，那片海很温暖，很适合兽人居住。”

那应该是南方的海。

“威汉，明河，你们觉得怎么样？”

“如如，你去哪我们就去哪。”

“嗯，我们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行。”

“那我们和首领说一下再走吧。”

“好。”

在一旁啃大腿的毛毛突然懵了。

“你们没打算带我吗？”

“没有啊，你很喜欢仙仙不是吗，留下来做她的雄性吧。”

毛毛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同意了。

“对了，你的名字怎么叫如繁缕啊？”

“我瞎编的名字，不过你想叫我欧莎娜也可以。”

“嗯。”

威汉和如繁缕回家看了看母亲，这是他们第三次一起来了，两人说明了他们要离开的决定，年老的雌性很支持他们。

“没关系，收拾好东西，如果不喜欢哪里再回来，就当出去看看世界。”

“母亲，你见过大海吗？”

“没有，我这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这里，听说大海是蓝色的，和天一样蓝，我的好崽崽，你替母亲去看一看。”

“好，母亲。”

“呜呜呜，崽崽啊，你要走了父亲好舍不得啊。”

“看你老泪纵横的样子，大后天他们就走了，再好好亲亲吧。”

两人决定再出去用兽形态玩耍一番，屋内只留下三人。

“繁缕，我有东西要给你。”

老雌性从被子里拿出一颗石头递给如繁缕。

“我在这里生活了七八十年了，原本想用透晶一首维持样貌，长生不老，但这样活太没意思了。”

“确实，那您怎么不出去走走？”

“幼崽，幼崽太多了，每次动身前却又发现自己怀孕了，所以也不再期待了。”

老雌性苍老的手摸着如繁缕光滑的手背，像一片皱皱巴巴的纸。

“你来的时候是哪个世纪啊？”

如繁缕震惊地抬头，兽世没有世纪这么一说，她为什么……

“二十一世纪。”

“我己经不记得具体是哪一年了，只记得拼音才刚学完。”

“您也是！”

“孩子，去吧，玩够了就回家吧，我知道在荒漠里还有一个通道，那是荒漠的最中央，像一道门一样。”

“荒漠在哪里？你怎么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和我的朋友就是从那里来的，她生了雌崽，我生了雄崽，她回家了，我没有办法再离开了。”

雌崽，雄崽，生了雄崽就不能回去了，生了雌崽却可以。

三日后，几人收拾好包裹踏上前往南方海边的路，如繁缕穿着兽皮的宽松裤子，上衣是一个宽吊带，大大的草帽还有这样的披肩。

如繁缕坐在明河的背上，明河身上挂着水壶和很多吃的，威汉和凌垣身上的东西最多最重。

“我感觉也玄，两个月应该。”

“那你还回来吗？”

“应该不回来了，仙仙，毛毛就交给你了。”

“嗯，还说喜欢我的幼崽呢，你要走了我的幼崽可怎么办啊？”

“那你叫他们来找我吧，告诉他们姨姨我呀住海边了。”

“那么远，我的崽崽怎么去找你啊？算了算了，放过你了。”

“如如，我们该走了。”

“好！”

“再见，到那边一定要好好的。”

“嗯，你也保重。”

明河弯腰，如繁缕坐上明河的背上，三人都将兽形态放到最大，这样能极力提高脚速。

穿过部落来到树林里，天上的太阳很大，光影交叠，树冠的形状一片片化作影子划过三人的身体。

“如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