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章 白小满的泡泡糖

还有十来米的距离，秦昊便提高音量和她打起了招呼：

“白大小姐，早上好啊！这么早就去遛弯啊？”

“好个屁，真是够倒霉的。”

我想她说的是撞见我这件事，还别说，在这点上我们两个内心的感受是一样的。

说着她故意甩起手上装着几个包子的透明塑料袋，斜眼看了我一眼后，摆出一副谁也不鸟的样子吹起了泡泡。

秦昊看着她嘴里越来越大的泡泡，笑着夸奖道：

“水平越来越高了啊，别再吹了，再吹就爆了！”

额……爆了才好！

上帝似乎听到了我的心里话，而且很快就成全了我。

即将和我们擦肩而过时，白小满嘴里的泡泡破了，贴在了她的嘴巴和鼻子上。

见状秦昊捂起嘴巴不敢笑出声来。

一阵阵的涌出，我的心里瞬间就舒服了，很快嘴角也开始压不住。

她停下了脚步，气急败坏瞪了我一眼后把嘴里的泡泡糖拿了出来，扔在了我们两个的身上，也顾不上整理自己的脸便低着头，加快步伐往前走去。

她的每一步都很沉重，无辜的地面成了她泄恨的对象。

秦昊再也忍不住放开笑了起来，又把正好黏在我肋部衣服上的泡泡糖拿了下来，走到旁边的垃圾桶丢掉。

很快我们到了光明小区8栋，听秦昊讲程凝住在了6栋。

来的路上，秦昊跟我说起了盗窃案。

8栋4楼的张女士是个独居的退休老人，喜欢收藏金首饰，子女这些年发展得好，给她买了很多金首饰。

上个星期六她醒来后发现自己家里的保险柜被打开了，现金和金首饰都被偷了。

现金没有多少，黄金数量大，差不多值50万。

家里的大门没有任何被撬开的迹象，由于她是独居，在外经商的儿子还给大门又上了一个保险。

只有次卧的窗开着，一根绳子绑在窗架上垂到了一楼。

警察推断是张女士的窗没有上锁，小偷从外墙的管道和空调架爬进了家里，得手后借助绳子逃离。

张女士自己也记不清窗户有没有上锁，因为次卧很长时间没人住了。

蹊跷的是，小偷不仅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连监控也没有拍下他的身影。

“张女士的家刚好在小区最靠近外围的地方，刚好是小区的监控盲区，我们只能扩大监控范围，想要离开小区必须翻过围墙，可小区外围西周的监控什么也没拍到。”

“有没有可能小偷根本没有出小区？监控盲区不可能就她自家吧？”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从一楼到顶层那一排监控盲区的人家都调查过了，全部排除了作案的可能。”

和秦昊先到了张女士家，秦昊好一通安抚起张女士的情绪，可半个多小时了张女士还是不让秦昊走。

最后在张女士对门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的劝说下，她才相信警察有用心在侦查这件案子。

离开了张女士家，秦昊领着我到了监控室询问这几天还有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秦昊又看了一遍案发当天的监控。而我认真看着其中一台小区大门的监控。

秦昊发现我似乎很有兴趣，便让我坐下去，想看什么时间段自己调。

“可以吗？你现在算是在查案子，这会不会不符合什么规定？”

“不会，而且你看的这台是大门的监控，基本上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我还怕你无聊呢。”

我选择了案发当天的日期，只要有人进入小区，我就暂停一点点看了起来。

看了接近半个小时，秦昊也准备离开，走到我后面说道：

“看出什么没有？”

我摇了摇头，又在一个几个人同时进小区的画面暂停了下来。

秦昊接着说道：

“那天我就是在这个监控里发现的程凝。”

我专注着监控画面，没有回应秦昊的话题，问道：

“这些人都是小区里的吗？”

“有些是，有些不是，访客基本上都没有过夜，就算过夜了，也没有作案的条件。我们倾向于监控被动了手脚，现在有些犯罪分子的科技水平高到让人震惊，昨天己经把监控送到技术部去了。”

我指了指监控里半张有些熟悉的面孔，也是这个小区除了程凝我唯一面熟的人，问道：

“这个人是不是刚刚在张女士家见到的那个人？”

“嗯对，怎么？你怀疑他？不是他，他当晚就不在小区，例行询问过了，对得上。”

我把监控时间又倒退了起来，指了指画面对秦昊说道：

“这是不是也是他？”

“对啊是他，咋了？”

“他有没有车？”

“好像没有！”

“他下午一点回来了，中间也没有出去，五点钟又回来了，我觉得挺古怪的！”

秦昊认真了起来，让我把位置给他，自己看起了监控。

许久后他才眼神坚毅地站了起来，给同事打了个电话，让人查一下这个人的信息。

“何易你先打个车回家，我要在这里等同事过来。”

“好，你忙你的！”

“你是怎么发现的，这个视频我们每个人都看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这点！”

“可能你们的关注点应该都放在访客上，而且也询问过小区的居民。

监控里除了程凝我就见过他，所以每次他出现在监控我就会稍微留意一点，瞎猫碰上死耗子……你觉得他会是小偷吗？”

“说不好，但这是个很大的疑点，如果检查出监控没被做了手脚，那他就有大问题！”

“同个人，进了两次小区，那他会不会出了两次！”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些天的监控也要看看。”

……

离开了监控室，我望向了6栋的方向，心里想着说不定程凝会刚好下楼。

可惜没有那么多巧合。

出了小区，我打了辆车回到了香檀小区。

五点半，我来到了白叔居住的楼栋，按响了门铃。

等待了一会后，门被打开了，进入视线的是白小满那张不情不愿的脸。

“你在家啊？”

“你说呢？”

……

白叔的声音传来：

“是不是小易？进来吧！”

进了门，只见白叔一身警服端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白叔，我来看看您。”

白叔接近一米八，和我差不多高，但他的身板比我厚实很多。

“好，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