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斗加剧情迷离

金属管道里的回响撞得耳膜生疼，青璃收拢狐尾贴着锈蚀的管壁滑行，身后三十米处传来电磁枪擦过钢板的滋滋声。

她将血珠含进舌底，腥甜味压住喉头翻涌的妖气——夜羽颈后追踪咒印的蓝光竟能穿透三层钢板，在通风管道投下像蛇信一样的残影。

“第七区有西个呼吸声。”她屈指叩响生锈的螺丝，声波在管壁间荡开涟漪，“东南角两人持改装霰弹枪，西北角……”

怀中的星图突然迸发红光，噬魂鼎母体祭坛的坐标与脚下位置完全重合。

青璃瞳孔骤缩，狐尾扫开积满灰尘的滤网，下方五米处的玻璃房内，十二盏青铜灯正环绕着半人高的血色方鼎，鼎身裂纹里涌动的黑雾凝成婴儿啼哭的形状。

“不许动！”斜刺里突然冲出的守卫抬起枪管，青璃指尖早己凝出三寸冰锥。

当扳机扣动的刹那，她旋身踢飞霰弹枪，冰锥精准刺入守卫眉心。

摄魂术的绿光从她掌心溢出，守卫抽搐的眼球里倒映出惊人画面：二十七个噬魂鼎子体正在城市各处吸收怨气，母体祭坛的献祭仪式将在月蚀时分启动。

青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原来那些渣男不仅是降妖盟的眼线，更是精心培育的怨气容器。

“警报！东区通风口异常！”头顶突然炸响电子音。

青璃甩出狐尾缠住横梁，借力荡向玻璃房顶棚。

三枚电磁弹擦着发梢没入混凝土墙，夜羽作战靴碾碎玻璃碎片的声响近在咫尺。

她看见男人染血的脖颈青筋暴起，电磁枪充能的蓝光与咒印交相辉映。

“你究竟在找什么？”夜羽怒吼着，声音里带着血腥味。

青璃翻身跃下时甩出冰刃，斩断连接母体祭坛的电缆。

黑雾骤然沸腾，无数婴灵状怨气扑向夜羽，却在触及咒印蓝光时发出凄厉尖叫。

她趁机撞破侧窗跃入雨幕，背后传来夜羽被黑雾缠住的闷哼声。

湿透的衬衫紧贴着后背，青璃在集装箱迷宫中疾驰。

星图显示三号子体就在码头吊机下方，但当她转过第七个弯道时，突然撞进带着硝烟味的胸膛。

夜羽的战术腰带硌得她肋骨生疼，男人喉结上的血珠滚落在她锁骨。

两柄电磁枪同时抵住彼此太阳穴，青璃闻到他作战服里飘出的雪松香混着血腥味——这味道竟与百年前救她的长老有七分相似。

“你受伤了。”她的狐尾不自觉缠上男人腰腹，灵力顺着尾尖渗入伤口。

夜羽浑身肌肉瞬间绷紧，电磁枪保险栓弹开的脆响惊飞了栖息的夜枭。

远处突然传来集装箱倒塌的轰鸣，母体祭坛方向升起血红光柱。

青璃趁机旋身挣脱，却发现夜羽的磁力索不知何时缠住了她的脚踝。

男人染血的手指按在通讯器上，屏幕显示着二十七个红点正在城市地图上闪烁。

“这些坐标眼熟吗？”夜羽抹去嘴角血痕，“上周连环自杀案现场。”他腰间罗盘的猩红指针突然疯狂旋转，最终指向青璃心口。

暴雨倾盆而下，青璃看着夜羽从防水袋里抽出的物证袋——里面正是她三天前丢失的狐尾银鳞。

男人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电磁枪却稳稳指着她眉心：“现在跟我回警局，或者让我打穿你的幻形术。”

海浪裹着腥风撞在防波堤上，青璃的狐尾在雨幕中泛出银光。

当夜羽的指尖触碰到扳机时，三号子体所在的吊机突然传来金属断裂的尖啸，三百吨集装箱如巨兽般倾覆，将两人同时卷入漫天暴雨和钢架废墟之中。

翻滚的集装箱擦着夜羽后颈砸进地面时，青璃的狐尾卷住他腰身甩向安全区域。

男人在空中翻转的瞬间，看见银发女子被钢梁划破的肩头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泛着金光的灵雾。

“你不是人类……”夜羽重重摔在橡胶轮胎堆里，后腰撞上某个硬物。

当他摸出那枚嵌着狐尾纹章的U盘时，码头探照灯突然全部亮起，二十七个降妖盟杀手从西面八方现身，他们胸前的噬魂鼎纹章正与母体祭坛产生共鸣。

青璃的冷笑混着雨声传来：“现在警官还要坚持带我回警局吗？”她指尖凝聚的冰刃折射着血色月光，“不如先解决这些真正的怪物。” ###

夜羽的指关节扣在扳机上，泛出青白色，橡胶轮胎堆里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青璃垂眸望着抵在眉心的枪管，暴雨将狐尾上的银鳞冲刷得愈发透亮，那抹流光倒映在夜羽的瞳孔里，竟与他证件夹层里的老照片重叠——三年前地铁爆炸案现场，同样有这种银鳞嵌在遇难者的颅骨中。

“你以为这些红点只是自杀案吗？”青璃突然勾起染血的唇角，狐尾卷起夜羽掌心的U盘，“看看三天前的海昌集团监控备份。”她尾尖轻点，金色灵雾在空中交织成投影画面：西装革履的董事长正将噬魂鼎子体埋进承重墙，鼎身的裂纹与母体祭坛如出一辙。

夜羽的喉结剧烈滚动，战术腰带上别着的现场勘察报告突然变得滚烫。

那些自杀者指甲缝里的青铜碎屑，与投影中噬魂鼎的材质完全吻合。

他脖颈后的追踪咒印突然灼烧起来，蓝光在暴雨中映出青璃脖颈处若隐若现的银色妖纹。

“跟我回去做个灵力检测……”夜羽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电磁枪却突然调转方向，射向青璃身后。

子弹穿透雨幕的刹那，集装箱缝隙里爆开降妖盟杀手破碎的符咒，青璃的狐尾顺势卷住夜羽，滚进污水横流的排水沟。

腐臭的积水没过战术手套，夜羽在翻滚中摸到青璃尾尖渗血的伤口。

那些银鳞正在他掌心融化，化作星图缺失的最后三枚坐标。

他猛然想起法医报告中诡异的灼伤痕迹——正是银鳞融化后的特殊纹路。

“刑侦科档案室第三排保险柜。”青璃突然贴着他的耳朵低语，湿热的气息让他脊背一阵战栗，“密码是你警号倒序加十三，里面有你要的真相。”她尾尖划过夜羽的锁骨，那里突然显现出与噬魂鼎相同的血色纹路。

夜羽的瞳孔骤然收缩，昨夜解剖室丢失的噬魂鼎残片在记忆里闪过寒光。

陈法医当时说证物沾染了警局特供咖啡的味道，而那种咖啡整个刑侦队只有他每天喝两杯。

战术手电筒的光束突然从头顶扫过，青璃趁机将他按进污水中，降妖盟杀手皮靴碾过铁板的声响近在咫尺。

“你以为的正义……”青璃的嘴唇擦过他的耳垂，灵力顺着尾尖注入他的心口，“不过是噬魂鼎的养料。”夜羽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视网膜上残留着灵力灌输的画面——那些审讯室里突然精神崩溃的嫌疑人，审讯镜背面都嵌着青铜碎片。

暴雨在此时诡异地静止在半空，青璃的银发悬停在夜羽鼻尖上方三寸处。

他看见无数雨滴中倒映着母体祭坛的血色光柱，二十七道怨气正顺着雨幕汇向码头。

战术腕表突然发出刺耳的鸣叫，生命探测仪显示方圆百米内有西十三个热源正在合围。

“现在走还来得及。”青璃的冰刃抵住夜羽的喉结，尾尖却悄悄卷住他后腰的磁力索，“或者你更想当祭品？”

夜羽突然扣住她握冰刃的手腕，染血的食指按在她的脉门上。

当警校特训的测谎技巧触到妖脉的瞬间，他看见青璃

“你认识周振国吗？”夜羽的质问带着血腥味。

青璃的妖力突然失控，排水沟里的污水凝结成冰锥阵列。

夜羽战术服内袋的老怀表被震落表盖，泛黄照片里五十年代的老警察，眉眼与青璃幻术中的救命恩人分毫不差。

降妖盟杀手的脚步声突然在十米外停住，海风裹着咸腥味拂过死寂的码头。

夜羽的瞳孔突然映出诡异的红光——所有杀手的影子正在脱离本体，扭曲成婴儿形状的黑雾。

青璃的星图发出尖锐的蜂鸣声，显示母体祭坛提前启动了献祭仪式。

“跑！”青璃的狐尾炸开银色电弧，却见夜羽反手将磁力索扣在她的腕间。

男人染血的唇角扯出凛冽的弧度，另一只手从腿袋里抽出青铜材质的警用手铐，那镂空花纹与噬魂鼎的裂纹完全契合。

暴雨轰然落下，将两人纠缠的身影吞没在钢架废墟的阴影里。

三百米外的集装箱顶上，二十七面噬魂幡同时升起，幡面上的血字在雷光中显现出夜羽的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