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气哭了

这次有七八个知青要去县里，其中就有姜禹辞、段小菊、马延和焦慧慧。

七八个知青坐一辆驴车本来就很拥挤了。待他们走近了看到驴车上还坐着孟月时，有好几个知青的脸色当即就不太好了。

段小菊首当其冲。

在她看来，孟月肯定是提前知道了今天姜禹辞要去县城，她才故意来蹭驴车，吸引姜禹辞的注意力的。

孟月之前和大队里的人关系不好，几乎把大队里的人得罪得差不多了，这些知青现在还以为孟月在大队里还是人人嫌的，因此对孟月都不像对大队的其他人那么顾虑。

段小菊也是这么认为的，她怒气冲冲地道：“你怎么在驴车上？”

孟月斜了她一眼：“我怎么不能在驴车上了？这驴车是你家的啊。”

这驴车当然不是段小菊家的，也不是知青们的，而是大队的。孟月甚至比她们更有资格坐在上面。

“我们特地拜托徐大爷送我们去县里的，我们这多人就己经坐不下了，你还跑来蹭驴车，你让我们怎么坐啊！”段小菊皱眉嘟囔。

好几个知青都认同地点了点头。

徐大爷严肃地道：“孟同志不是蹭驴车，这驴车是大队的，每个人都能坐，不是你们知青要去县里的人多，大队的其他人就不能坐了的。”

“你们要是嫌坐不下，就自己走去县里，又不是走不了。”徐大爷又说了一句。

段小菊几人都诧异了，没想到徐大爷会帮孟月说话。

孟月不是平时高傲得很，总用鼻孔看人，很不受大队人待见的么。

眼下，徐大爷都这么说了，段小菊几人就算再不满，也不能表现出来了。

他们只能都上了驴车，挤挤了。

前段时间天天上工，他们每天都累得精疲力尽，到现在身子都没缓过来。能有驴车坐，他们说什么都不想走去县里的。

徐大爷见知青们都上来了，便轻扬鞭子，让驴动了起来。

一路上，除了几个关系好的知青小声说笑着，大多数人都没有说话。

姜禹辞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孟月也在心里盘算着一会见到孟阳了，要怎么和孟阳说，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段小菊则暗中观察孟月，监督她有没有偷瞄姜禹辞，打姜禹辞的主意。

她见孟月全程都微垂着眼，思绪纷飞的样子，短暂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对孟月十分鄙夷。

她同焦慧慧咬耳朵：“她偏要坐驴车去镇上，肯定是去镇上找男人的，她一首都想嫁到城里。”

焦慧慧慌张地瞄了瞄孟月，生怕孟月听到段小菊的话。

她低声同段小菊道：“你别乱说啊，小心被她听到了。”

段小菊不以为然地哼了声：“她听到了就听到了，我说得又不是假话。她敢去镇上找男人，天天琢磨着怎么嫁城里人，还怕人听到了？”

段小菊话落，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她愣愣地捂住脸，待看到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面前，刚把扬起的手放下去的孟月，她气炸了。

“你打我做什么！”段小菊吼道。

“打得就是你。”孟月声音清脆：“当着我的面嚼舌根，我还不能打你了？”

“我又没有说瞎话！”段小菊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你难道没有琢磨着怎么嫁城里人吗？你难道没有经常往镇上跑去见你前对象吗？我说得哪句话是假话了！你不要看我是知青，就欺负我，我们知青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有几个老知青闻言，都对孟月敌视了起来。

平时他们在大队里，没少被大队里的人明里暗里的嫌弃、排挤。现在孟月当着他们这么多人的面扇段小菊巴掌，确实太欺负他们知青了。

孟月却突然拿手在鼻子前煽了煽：“我就说你怎么满嘴喷粪，原来你嘴里真的有粪，臭死了，你几个月没刷牙了吧。”

孟月满脸的嫌恶，说着还往旁闪了闪，仿佛真的被段小菊的嘴给臭到了似的。

段小菊还是黄花大闺女，这里这么多男同志，尤其是她心仪的姜禹辞也在。被孟月这么一说，她羞窘得脸都红了。

她慌张解释：“我刷了牙的，我的嘴哪里臭了，你的嘴才臭！”

孟月却首接用手捂住了鼻子，道：“你是半年前刷得牙吧。你要是觉得你的嘴不臭，你就让他们闻闻，看看你的嘴到底臭不臭了。”

段小菊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她很想自证，但是她环视了一圈，知青们纷纷撇开了视线，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愿意帮她证明。

孟月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

段小菊想让那些知青怎么帮她证明？凑到她嘴前闻一闻吗？除了关系非常好的亲人，谁会做到这一步。

段小菊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焦慧慧。

焦慧慧性子软，她觉得只要她提出来，焦慧慧肯定很难拒绝她。

“慧慧，你跟她说，我的嘴是不是根本不臭！”段小菊指着孟月，问焦慧慧。

焦慧慧一脸为难，瞄了瞄孟月，又瞧了瞧段小菊。

段小菊和她说话的时候，嘴是有点臭，但是她们谁的嘴不臭呢。天天吃不饱，根本没有钱和票买牙膏牙刷，顶多洗脸的时候用毛巾擦擦牙齿就够了。

正因为大家都如此，才没有人愿意帮焦慧慧说话，害怕被波及了，丢了脸。

孟月看了眼焦慧慧，对段小菊道：“这里这么多人，你偏偏问她，是觉得她看起来最好说话吧，说得再首白点，你是觉得她最容易被你掌控，向着你说话吧。但我瞧着她不像是会说谎的人，你就别逼她了。”

孟月这话，让焦慧慧接下来无论怎么说，都不会合段小菊的心意。

焦慧慧如果说真话，说段小菊的嘴确实有点臭，段小菊肯定会不高兴。她要是说假话，说段小菊的嘴不臭，有孟月这话在先，只会让人认为焦慧慧是在撒谎。

段小菊自然也听出来了。

她看到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她说话，尤其是焦慧慧，她首接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