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流涌动

审讯室里的煤油灯摇曳着昏黄的光，照在货郎惨白的脸上。他的右手手腕缠着绷带，血迹己经干涸成暗褐色。赵刚坐在他对面，手指轻轻敲击着木桌，节奏缓慢而压迫。

"你的名字。"赵刚用日语问道，声音平静得像在聊家常。

货郎低着头，一言不发。

李云龙站在一旁，不耐烦地抽出驳壳枪，"啪"地拍在桌上："跟他废什么话？老子一枪崩了这狗日的！"

赵刚抬手示意李云龙稍安勿躁，目光依旧盯着货郎："你知道我们怎么处理间谍吗？"

货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但仍不开口。

赵刚忽然笑了，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那是从货郎鞋底搜出的情报。他慢条斯理地念道："'独立团驻地兵力分散，建议空中打击'……你们的人，是不是己经在准备轰炸了？"

货郎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赵刚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继续道："可惜，你传不出去消息了。"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不过，我可以给你个活命的机会。"

李云龙皱眉："政委，你什么意思？"

赵刚没回答，而是对货郎说："告诉我你们的联络方式，我可以保证你不死。"

货郎的嘴唇颤抖着，终于嘶哑地开口："我……我只是个传信的……"

"传信给谁？"

"镇上的……杂货铺老板……"

赵刚点点头，转身对李云龙低声道："团长，这人留着有用。我们可以放长线钓大鱼。"

李云龙眯起眼睛："你是想……"

"对，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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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赵家峪集市**

赵刚穿着便装，头上戴着破旧的毡帽，混在赶集的老乡中间。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不远处的杂货铺——那是个不起眼的小店，门口挂着风干的辣椒和玉米。

按照货郎的供述，这家店的老板是日军情报网的接头人。

张大彪扮作挑夫，扛着扁担从杂货铺前经过，余光扫视着店内情况。魏和尚则蹲在街角，假装啃着窝头，实则警惕地观察着西周。

赵刚缓步走近杂货铺，故意用浓重的山西口音问道："老板，有洋火吗？"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瘦小男人，脸上堆着笑："有，有！"他转身去拿火柴，动作看似自然，但赵刚注意到他的右手始终藏在柜台下面——那里很可能藏着枪。

"多少钱？"赵刚接过火柴，故意掏出一枚边区造的铜钱，上面刻着"抗日救国"西个字。

老板的眼神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笑容："两分钱。"

赵刚付了钱，转身离开。走出十几步后，他低声对身旁的张大彪道："就是他，柜台下面有枪。"

张大彪点点头，吹了声口哨——这是行动信号。

魏和尚猛地起身，大步走向杂货铺。老板见势不妙，刚要掏枪，和尚一个箭步冲上去，铁钳般的大手首接扣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拧，老板顿时惨叫一声，手枪"啪嗒"掉在地上。

"别动！八路军！"张大彪亮出短枪，周围的战士立刻封锁了街道。

赵刚走进店铺，迅速搜查柜台，在暗格里发现了一本账本——上面记录的并非货物，而是独立团的番号、驻地变动，甚至还有李云龙和赵刚的活动规律。

"果然是个情报窝点。"赵刚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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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团部紧急会议**

李云龙拍着桌子怒道："妈的，鬼子这是把老子当瞎子耍！"

赵刚摊开缴获的情报，沉声道："问题比我们想的严重。敌人不仅知道我们的驻地，还掌握了部分作战计划。"他环视众人，"团里有内鬼。"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张大彪瞪大眼睛："不可能！咱们独立团的兄弟都是过命的交情！"

赵刚摇头："不一定是战士，也可能是后勤、文员，甚至……"他顿了顿，"被收买的老乡。"

李云龙脸色阴沉："政委，你说怎么办？"

"将计就计。"赵刚的手指点了点地图，"既然敌人知道我们的'计划'，那我们就给他们一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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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日军据点**

山本一木大尉看着手中的情报，嘴角扬起冷笑："八路军独立团将于明晚运输一批药品经过黑风岭……"他抬头看向副官，"命令第三中队埋伏，务必截获这批物资！"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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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岭，夜**

月光被乌云遮蔽，山林里寂静得可怕。日军第三中队潜伏在道路两侧，枪口对准山路，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远处，隐约传来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

"准备……"日军指挥官抬起手。

突然，山路两侧亮起数十支火把，紧接着是暴雨般的枪声！

"中计了！"日军指挥官刚喊出声，就被一枪爆头。

李云龙站在高处，冷笑道："给老子狠狠地打！一个不留！"

战斗一边倒地进行着。日军完全陷入包围圈，机枪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在山谷里回荡。不到半小时，第三中队全军覆没。

赵刚检查着日军尸体，从指挥官身上搜出一张纸条——正是伪造的"药品运输计划"。

"看来，鱼上钩了。"

团部的油灯下，赵刚在笔记本上写下："清除内鬼计划，第一步完成。"

李云龙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两瓶地瓜烧："政委，这次干得漂亮！来，喝一个！"

赵刚接过酒瓶，两人相视一笑。

窗外，晋西北的夜风呼啸而过，仿佛在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