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阿飞

王海坐在皮筏艇上，望着西周漫过的洪水，心中恐惧与愤怒交织。

赵婷和她母亲挤在皮筏艇另一端，瑟瑟发抖。

她母亲高烧未退，脸色惨白，呼吸急促。

“快到了，前面就是拳馆。”王海用木板当桨，艰难划动皮筏艇。

拳馆位于商业街二楼，此刻成了难得的避难所。洪水己漫过一楼，但二楼暂时安全。

皮筏艇靠近拳馆窗户，王海大声呼喊：“表哥！我们到了！”

窗户打开，几个彪形大汉探出头来。

“快上来！”为首的男人朝下扔了条绳索。

王海抓住绳索，系在皮筏艇上。几个壮汉合力将皮筏艇拉近窗户。

“先把女人拉上来。”表哥命令道。

两个壮汉伸手将赵婷拖上窗台，随后是赵婷母亲。

“表哥，我腿伤了，帮帮我。”王海艰难站起。

表哥——一个肌肉虬结的中年男人，留着平头，脸上有道刀疤——居高临下打量着王海。

“伤得不轻啊。”表哥冷笑，伸手将王海拉上窗台。

拳馆内挤满了五个人。

角落里堆满了食物和水，看起来物资充足。

“这位是我表哥，徐虎。”王海介绍道，“市里最大拳馆的老板。”

徐虎环视众人，目光在赵婷身上停留许久。

“带了什么东西？”徐虎问王海。

王海从背包里掏出几盒药和一些罐头：“就这些了，家里被淹了，没来得及多拿。”

徐虎接过物资，随手扔给身后的手下。

“表哥，我腿上的伤…”王海指着血肉模糊的伤口。

徐虎挥挥手：“阿强，给他处理一下。”

一个瘦高男人走过来，手掌泛起淡淡蓝光。他将手放在王海伤口上，蓝光笼罩伤处。

“这是…”王海惊讶地看着自己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王海感激涕零：“表哥威武！”

徐虎走向赵婷，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这就是你的新女友？长得不错。”

赵婷挣脱他的手，躲到母亲身后。

“她妈病了。”王海解释道。

虎瞥了眼赵婷母亲，不屑道：“病了？管我屁事。拉你们上来己经是救命了。”

赵婷母亲咳嗽几声，虚弱地靠在墙边。赵婷急忙解释：“叔叔，我妈高烧不退，需要药…”

“叫谁叔叔？”徐虎冷笑，“叫老公。”

赵婷脸色煞白，挣扎着后退：“你…”

“表哥，她还没适应，给点时间。”王海赔笑道。

赵婷母亲又咳嗽起来，额头滚烫。赵婷跪在地上：“老公给我妈点药，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徐虎满意地点头：“阿强，给她妈吃点退烧药。”

瘦高男人从药箱取出几片药，递给赵婷。

“谢谢，谢谢…”赵婷如获至宝，扶起母亲服药。

徐虎转向王海：“说说那个陈凡，什么来头？”

王海咬牙切齿：“就是个废物，现在觉醒了能力，装什么大尾巴狼。”

徐虎冷笑：“那种能力也敢嚣张？”

徐虎沉思片刻，招手唤来两名手下。一个是刚才治愈王海的瘦高男人阿强，另一个是肌肉魁梧的光头壮汉。

“阿飞，阿强，你俩去处理那小子。”

阿飞咧嘴笑道：“老大放心，分分钟搞定。”

“把他抓回来，我要亲自收拾他。”徐虎命令道。

阿强面有难色：“老大，外面洪水泛滥，怎么过去？”

徐虎看向阿飞：“有他在，水算什么障碍？”

阿飞咧嘴笑了笑，双脚离地，缓缓升到半空。

“靠，你还能飞？”阿强瞪大眼睛。

阿飞得意洋洋，在空中转了个圈，“抓紧我，带你过去。”

阿强犹豫片刻，攀上阿飞的背。两人腾空而起，飞向陈凡所在的小区。

洪水己漫过三层楼高，整个城市仿佛沉入海底。断壁残垣间，偶有幸存者在楼顶呼救。

“那些人怎么办？”阿强指着楼顶上的幸存者。

“管他们干嘛，老大只让我们抓陈凡。”

阿飞加速飞行，穿过雨幕，很快到达陈凡所在的小区。

两人腾空悬浮在二十七楼窗外，雨水打湿了他的脸。阿强紧抓着他的肩膀，朝玻璃窗内张望。

“看起来没人啊，老大情报有误？”阿飞皱眉，轻轻推开半掩的窗户。

雨水顺着窗框滴落在地板上。屋内寂静无声，没有半点人气，却有一种奇怪的温暖感，好像刚刚还有人在。

“小心点，我感觉不对劲。”阿强跳进室内，打量着宽敞的大平层。

餐桌上摆着两副碗筷，碗里还有未吃完的鱼肉，热气还未散尽。水池里泡着刚洗过的锅，灶台上火还没熄。

“有人刚走。”阿飞轻声说，飘浮到客厅中央，“搜一下。”

阿强检查卧室。床上被褥凌乱，明显有人睡过。卫生间地面还有水汽，镜子上残留着雾气指印。

“妈的，就差那么一点。”阿强懊恼地砸了下拳，“老大说什么来着？那小子叫陈凡？”

阿飞在客厅翻找，突然发现茶几下有个黑色背包。

“这些贱人跑得倒挺快。”

阿强走进厨房，发现冰箱是空的，甚至连电线都被拔掉。他拉开橱柜，里面干干净净，连一袋盐都没有。

“奇怪，这人家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阿飞站在窗边，望着漫天大雨，眯起眼睛：“会不会是末世前就搬走了？”

“不可能。”阿强指向餐桌，“饭菜还热着呢。”

两人继续搜查，阿强突然在墙角发现一小滩血迹。他蹲下身，用手指沾了沾，血迹己经干涸，但并不久远。

“看来王海没撒谎，这里确实发生过打斗。”

阿飞点头，走向卧室继续搜索。床头柜上放着一部手机充电器，但没有手机。衣柜里衣服不多，都是男装，看样子住在这里的确实只有一个男人。

“咦，这是什么？”阿飞在床下发现一个小型发电机，崭新得像刚买的。

“有备而来啊。”阿强摸了摸发电机，“这玩意儿现在值钱得很，黑市上能换几箱罐头。”

阿飞突然停住脚步：“等等，你说什么？”

“我说发电机值钱啊。”

“不是，我是说…这小子似乎早有准备。”阿飞陷入思考，“发电机，空冰箱，没有任何多余物资…你不觉得奇怪吗？”

阿强恍然大悟：“靠，该不会是提前得到消息，囤积物资去了？”

阿飞点头：“极有可能。末世前那些准备好的人，往往都是提前得到风声的。”

两人面面相觑，眼里闪过一丝忌惮。若真如此，这个陈凡绝非等闲之辈。

“管他什么陈凡李凡的，见了老大还不得乖乖跪下？”阿飞满不在乎地说。

阿强沉默片刻：“那现在怎么办？他们肯定跑了。”

阿飞走到窗边，望着雨中城市：“洪水都淹到三楼了，他们能跑哪去？肯定在附近。”

“搜楼顶？或者附近楼栋？”

阿飞点头，拉着阿强飞向窗外。“先从这栋楼开始，一层层搜。”

两人刚飞出窗户，突然听到上方传来异响。

“楼顶有动静！”阿飞立刻调转方向，带着阿强向楼顶飞去。

雨势渐弱，但天空依然阴沉。洪水己漫过三层楼高，整个城市仿佛沉入海底。

楼顶门被撞开，阿飞和阿强警惕地走出来。

楼顶空无一人，只有几件杂物被雨水打湿。

“奇怪，刚才明明听到声音。”阿强环顾西周，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