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雨

王海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逃出小区。血液顺着裤管流下，在雪地上留下一条刺目的红线。他咬牙忍痛，不时回头张望，生怕陈凡追上来。

“妈的！”王海靠在路边一棵树上，大口喘气。

他掏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一个号码。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

“喂，表哥，我出事了。”王海声音发抖。

“什么事？大半夜打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粗犷的男声，语气不耐烦。

“我被人打伤了，腿上被刀捅了两刀。”王海急促地说。

“谁干的？”

“陈凡，赵婷的前男友。”王海咬牙切齿，“那个废物觉醒了异能，差点要了我的命。”

“什么能力？”

王海回想起刚才的场景，菜刀凭空消失又出现，首接插入他的腿部。

“那家伙能隔空操控刀子，像是什么念动力一样。”王海咬牙描述，“刀子凭空消失又出现，首接插进我腿里，妈的。”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随后爆发出一阵大笑，可以听得到是几个人一起的。

“就这？”表哥语气轻蔑，“末世里这种能力算个勾八。”

王海愣住了：“什么意思？”

“这种会丢飞刀的垃圾，根本不值一提。”

王海靠在树上，感到一丝希望。

表哥在市里开拳馆，平时就横行霸道。如今有了能力，更是无人能敌。

“老表，你能帮我报仇吗？”

“小事一桩。”表哥满不在乎。

“不过，你得把赵婷让给我。”

王海握紧手机。“凭什么？”

“凭什么？”表哥冷笑，“凭我能救你命，凭我能帮你报仇。”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低笑。“末世规则变了，兄弟。强者为尊，弱者只能臣服。”

王海咬紧牙关。赵婷是他好不容易从陈凡手里抢来的战利品，现在却要拱手让人？

“考虑好了吗？”表哥催促道，“我没那么多耐心。”

王海低头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腿。没有医院，没有药物，伤口感染就是死路一条。

“行，我答应你。”

“聪明选择。”表哥满意地说，“顺便，准备点物资，当见面礼。”

“什么物资？”

“食物、水、药品，能找到什么带什么。”表哥命令道，“我们在拳馆集合，明天中午前到。”

……

林雪看着满地的血迹，等陈凡关上房门，仿佛刚才的流血冲突只是日常小事。

“刚才那些人是谁？”

“前女友。”陈凡随口应道，走向厨房，从空间取出一瓶矿泉水，仰头灌下。

林雪愣了一下，目光飘向陈凡：“你和前女友…关系很差？”

“啧，你觉得什么关系？”陈凡把空瓶子随手一扔。

林雪低头看着地上的血迹，拿抹布默默擦拭起来：“你这样太危险了…”

“怎么？觉得我太残忍？”陈凡冷笑，“那人拿刀冲进来，我不还手就等死？”

林雪加快擦拭速度，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安：“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这样…太引人注目了。”

“呵，末世谁管这些。”陈凡走向窗边，凝视夜色中的雪景。

林雪停下手中动作，犹豫片刻：“能不能以后别动不动就打人杀人？虽然是末世，但法律秩序还没完全崩溃…”

陈凡几乎要笑出声，回头看着她，“你还真以为警察会管这些？过几天尸体满街都是，谁还管你杀没杀人。”

“就算这样，也不能…”

“别他妈废话！”陈凡突然提高嗓门，林雪被吓得退后几步，“要不是我下手狠，你以为那个海鲜佬会放过你？”

林雪沉默下来，低头继续擦地板。陈凡转回窗边，望着夜色中的积雪。雪停了，但风依然凛冽。

“去煮点东西。”陈凡指向厨房，“饿了。”

林雪点头，默默走向厨房。陈凡从空间取出几样海鲜，扔在厨房台面上。

“龙趸鱼和鲍鱼，会做吗？”

“会一点。”林雪拿起鱼。

陈凡没回答，又取出几瓶调料，“用这些，别浪费食材。”

林雪熟练地处理起食材，动作娴熟。陈凡靠在门框上观察她，这女人看起来不像说谎，确实懂烹饪。

“你真是护士？”

林雪切菜的手顿了顿，“嗯，急诊科。”

“那怎么会做饭？”

“一个人住，总要自己解决。”林雪轻声回答，语气平淡。

陈凡走回客厅，打开收音机。电台正在播报最新消息：“暴雪暂停，但请市民继续留在家中。气象部门预测，极端天气尚未结束…”

窗外传来滴答声。陈凡走到窗前，发现雪己经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细密雨点。雨水打在积雪上，发出轻微声响。

“下雨了？”林雪价值。治愈能力确实有用，但如果她太过天真软弱，反而会成为累赘。

雨越下越大，滴答声逐渐变成噼啪作响的水声。

陈凡靠在窗边，注视着楼下那群还在铲雪的人们。

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衣服，但没人离开。

清理的速度太慢了。小区道路被厚重的积雪覆盖，即使十几个人一起努力，也只清理出一条窄小的通道。

林雪端着热气腾腾的鱼汤走过来：“吃饭吧。”

陈凡没动，继续盯着窗外。雨势越来越猛，己经从细密雨点变成倾盆大雨。积雪被雨水冲刷，形成浑浊的泥水，在地面流淌。

“他们怎么还不回去？”林雪也凑到窗前。

雨水如注，打在那些人身上。物业经理赵志华打着手电筒，指挥着越来越少的志愿者。

“走不了。”陈凡冷淡回答，转身走向餐桌。

林雪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你看那些积雪被雨水冲开了，形成的泥水都有半米深。”

林雪惊愕转回窗前。果然，小区广场上的积水己经漫过小腿，那些人被困在水泥地上的高处，西周全是浑浊冰冷的雪水。

陈凡吃下一口鱼肉：“这龙趸不错，再煮嫩点就完美了。”

林雪焦急来回走动：“我们得想办法救他们！”

陈凡继续享用晚餐，“你治愈能力虽然有用，但面对低温和湍流，一样会被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