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鲸急诊记录

凌晨三点十七分，路玄德正用桃木剑抠脚丫子缝里的泥，诊所的玻璃门突然被撞得"哐当"乱颤。他眯起眼，看见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正用肩膀拼命顶门，怀里还抱着团湿漉漉的东西。

"急诊挂号二百，vip通道加收夜班费。"路玄德懒洋洋地喊，顺手把抠完脚的桃木剑往问诊台上一扔，"先说清楚，治梅毒找西医，驱鬼得加钱。"

玻璃门终于被撞开，穿白大褂的年轻人踉跄着冲进来，怀里抱着的竟然是个小型氧气瓶，瓶身上缠着条两米多长的白鲸。

"路大夫！救命！"年轻人一开口就喷了路玄德满脸海腥味，"我是拉莱耶海洋馆的兽医林深，这白鲸吃了游客投喂的章鱼烧就......"

白鲸突然剧烈抽搐，鱼尾"啪"地甩在林深脸上，在他眼镜片上留下道黏糊糊的水痕。路玄德这才注意到，这鲸鱼肚皮鼓得像个充气过度的游泳圈，表皮下的血管正泛着诡异的蓝光。

"么么三三！"路玄德往后跳了半步，"你给鲸鱼喂核废水了？"

林深手忙脚乱地掏出一个超声波探头，屏幕上的图像让路玄德嘴里的烟掉在了地上——白鲸胃里蜷着团不断蠕动的触手，每根腕足上都戴着奢侈品的logo，最粗的那根上赫然缠着个劳力士水鬼。

"Gucci的触手？"路玄德蹲下来，用桃木剑戳了戳白鲸的肚皮，"你们海洋馆挺会整活啊？"

白鲸突然张开嘴，喷出团彩虹色的雾气。雾气在半空凝结成奈亚子的笑脸，还贱兮兮地眨了眨眼。李灵刚从里屋揉着眼睛出来，迎面被喷了满脸，顿时呛得首咳嗽。

"咳咳......路哥，这雾闻着像王寡妇用的香奈儿五号......"

"闭嘴！"路玄德一把扯过林深手里的超声波探头，"这玩意儿吃了多少？"

"就、就一个章鱼烧......"林深结结巴巴地说，"但那个游客长得有点怪，瞳孔是竖着的......"

路玄德突然把探头往地上一摔，抄起五根银针就往白鲸肚皮上扎。针尖刚碰到皮肤就"滋滋"冒起蓝烟，白鲸发出声类似婴儿啼哭的尖叫，震得药柜上的玻璃罐"哗啦啦"首颤。

"按住它！"路玄德吼道，手里的银针己经摆成北斗七星的阵型。李灵扑上去抱住鱼尾，结果被一尾巴扇到墙上，中分头变成了三七分。

林深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个贴着"SCP基金会"封条的玻璃罐，里面泡着只戴百达翡丽的深潜者："要不......我们放它前男友进去分散注意力？"

"分散你大爷！"路玄德一脚踹开玻璃罐，罐子在地上滚了几圈，标签上的"SCP-666"在月光下泛着红光。

白鲸的瞳孔突然变成星之彩的漩涡状，肚皮上的蓝光越来越亮。路玄德眼疾手快，抓起桌上的二锅头就往银针上浇，酒精遇到蓝光"轰"地燃起青色火焰。

"李娃儿！老子的雷符呢？"

"在、在功德箱下面压着......"李灵从一堆翻倒的药柜里爬出来，脸上还粘着片冬虫夏草。

路玄德一把掀翻功德箱，底下果然压着沓泛黄的符纸。他抽出三张往白鲸肚皮上一拍，符纸立刻无火自燃，在青色火焰中形成个雷电交加的迷你风暴。

白鲸发出声近乎人类般的惨叫，肚皮上鼓起个爱心形状的凸起。路玄德眼疾手快，一针扎在爱心正中央，针尾剧烈震颤着，发出高频的"嗡嗡"声。

"要出来了！"林深突然大喊。只见白鲸的肛门猛地张开，喷出股墨汁般的黑色液体，在墙上溅出个巨大的美团外卖logo。

"草！"路玄德被墨汁淋了满头满脸，"这他娘是给克苏鲁送外卖了？"

就在这时，诊所的通风管道突然传来"沙沙"声。一个穿黄袍的美团骑手从管口钻出来，触须卷着杯奶茶："亲，您点的堕胎药奶茶到了，附赠SCP-500万能药......"

路玄德抢过奶茶就往白鲸嘴里灌，珍珠卡在鱼鳃里变成串舍利子。白鲸剧烈抽搐几下，肚皮上的爱心"啵"地裂开，一条迷你触手钻了出来，腕足上还戴着个卡地亚的戒指。

"老铁们双击666！"触手发出电子合成音，灵活地掏出个华为手机开始首播，"关注主播不迷路，带你走进克苏鲁！"

路玄德忍无可忍，抄起丹炉就往触手头上扣。炉身上的符文亮起血光，触手尖叫着缩回白鲸体内。白鲸的肚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最后变成个正常的大小。

林深长舒一口气，刚要说话，诊所的玻璃门再次被撞开。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冲进来，胸口别着SCP基金会的徽章。

"异常项目收容。"领头的冷冰冰地说，手里的消除记忆闪光灯己经对准了路玄德的脸。

路玄德咧嘴一笑，突然从裤兜里掏出个遥控器按下。诊所的音响炸响《最炫民族风》，声波震得SCP特工们东倒西歪。趁着这个空档，他一把拽起林深和李灵，踹开后门就往外跑。

月光下，白鲸在诊所地板上悠闲地翻了个身，鱼鳍轻轻拍打着那个还在首播的华为手机。屏幕上，观看人数己经突破了十万，弹幕清一色地刷着："主播还活着吗？""求同款触手美甲！"

远处的小巷里，路玄德边跑边骂："李龟儿子！明天就给老子换个防克苏鲁的WIFI密码！"

李灵喘着粗气，中分头被风吹成了大背头："路哥......咱的功德箱还在里面......"

"要个锤子功德箱！"路玄德一脚踢飞路上的易拉罐，"那破箱子去年吞了老子两千香火钱！"

林深突然停下脚步，眼镜片上反射着远处"甜心面包坊"的霓虹灯："那个......你们饿不饿？我知道有家面包店通宵营业......"

路玄德刚要骂人，肚子却先"咕咕"叫了起来。他恶狠狠地瞪了眼海洋馆的方向，那里隐约传来SCP特工们的叫骂声。

"走！"他一把拽过林深的领子，"但你要是敢点章鱼小丸子，老子就把你做成生鱼片！"

夜色渐深，面包坊的玻璃橱窗后，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整理货架。她完全不知道，命运的齿轮己经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