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牢劫影

子时三刻，乌云遮蔽月光，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王袁苏身着灰布襦裙，挽着药箱跟在白无夜身后，借着巷道阴影朝着天牢潜行。白无夜步伐轻盈如猫，腰间弯刀随着动作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惊起墙头上几只夜枭。

"小心，前方有暗哨。"白无夜突然拽住王袁苏手腕，两人紧贴潮湿的砖墙。三道黑影从头顶掠过，月光照亮他们腰间悬挂的太子府令牌。王袁苏屏住呼吸，现代医学训练出的冷静让她迅速观察周围环境——天牢外墙三丈高，布满尖锐铁钉，唯一的入口处火把通明，二十余名守卫持戈而立。

白无夜突然掏出一枚铜哨轻吹，尖锐哨声划破夜空。远处传来犬吠，守卫们神色微变，其中一人骂骂咧咧道："妈的，又是野狗！老三，你去看看！"被唤作老三的守卫提着灯笼走出，刚转过墙角，白无夜如鬼魅般贴上去，弯刀抵住他咽喉："不想死就别出声。"

王袁苏迅速上前，从药箱取出捂在守卫口鼻。看着守卫在地，她将灰布头巾取下，露出里面盘好的发髻："换上我的衣服，我扮成他混进去。"白无夜挑眉，三两下扯下守卫衣服："倒是够大胆。"

换好装束后，王袁苏提着灯笼大摇大摆走向正门。"站住！什么人？"守卫长枪一横。她强作镇定："张统领让我给新犯人送伤药，说是再不医治就死了。"借着灯笼微光，她瞥见守卫甲胄缝隙处的旧伤疤——那是典型的箭伤愈合痕迹，现代医学知识瞬间在脑海浮现。

"伤在右肩甲下方三寸......张统领是让我重点查看这里吧？"王袁苏突然伸手比划，守卫下意识侧头查看，她趁机将藏在袖口的迷香粉撒出。待守卫反应过来，双腿己发软跪倒。王袁苏迅速捡起掉落的腰牌，对着暗处打了个手势。

白无夜如狸猫般翻过墙头，两人摸进天牢内院。腐臭味、血腥味混合着霉味扑面而来，此起彼伏的哀嚎声让人头皮发麻。王袁苏握紧药箱，现代妇科诊室里的消毒水味与眼前场景重叠，她强迫自己专注于记忆中的牢房分布图。

"萧王爷在丙字牢。"白无夜贴着她耳边低语，温热呼吸让王袁苏脖颈发烫。转过三道弯，终于看到丙字牢门前两个守卫。王袁苏正要故技重施，却见白无夜弯刀甩出，两枚石子精准击中守卫后颈穴位。两人无声倒地，钥匙串应声落地。

牢房内阴暗潮湿，萧振国倚着铁栏半躺着，往日威风的锦袍己破烂不堪，脸上布满鞭痕。"王爷！"王袁苏扑到铁栏前。萧振国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喜："你们怎么......"

"先解毒！"王袁苏从药箱取出银针，隔着铁栏刺入萧振国几处大穴。现代针灸手法配合白无夜带来的解药，淤血从萧振国嘴角缓缓流出。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警钟长鸣，火把照亮了甬道："有刺客！封锁所有出口！"

白无夜一刀劈开铁锁："来不及了，从密道走！"他踢开墙角一块石板，露出黑洞洞的入口。王袁苏扶着虚弱的萧振国正要下去，头顶突然传来熟悉的阴笑——柳承业手持骨笛站在牢顶，身后簇拥着太子的精锐亲卫。

"定北王，别急着走啊。"柳承业骨笛指向王袁苏怀中的药箱，"听说苏姑娘有千年雪参？交出雪参和玉佩，本公子留你们全尸。"白无夜将王袁苏护在身后，弯刀出鞘："想动他们，先过我这关！"

甬道内刀光剑影交错，王袁苏护着萧振国退向密道。她突然摸到怀中拼合的玉佩发烫，低头一看，玉佩正发出奇异的蓝光。蓝光所到之处，亲卫们手中的兵器竟开始扭曲变形。柳承业脸色骤变："这不可能！巫教圣物怎会认你为主？"

密道深处传来春桃焦急的呼喊："苏姑娘！林将军带人在外接应！"王袁苏握紧发烫的玉佩，对着白无夜大喊："你断后！我带王爷先走！"她扶着萧振国踏入密道，身后传来玉笛与骨笛的激烈交锋声，以及柳承业气急败坏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