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以前我没的选择…现在…也没有（摊手

“是的，她还没有回来.....我没事，她爸爸也去找她了。”

珞萦一边煎着鸡蛋，一边对夹在耳朵和肩膀间的手机说到。

“司岚你不用担心她，江叔叔说这件事很小.....嗯对，应该是吧....”

将两份早餐装好盘，珞萦一手一个端到了客厅的餐桌上。

“嗯我没有因为这件事讨厌她....嗯好的，那就这样。”

说完后，珞萦将手机从耳旁取下，放在了餐桌上。

至于对司岚说的没有因为这件事讨厌她....珞萦确实没有，因为她老早之前就讨厌她，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

看着桌子上的两份早餐，以及对面空着的座位，珞萦不由得一愣。

自己，在不自觉间做了两份早餐，在江棘没跟自己说过会不会回来的时候。

‘习惯真是可怕。’

珞萦在心中默默想着，随后端起了一旁热好的牛奶抿了一口。

珞萦昨晚睡得很好，毕竟没有一个经常做噩梦的江棘来打扰她睡眠了。之前的每次睡觉珞萦都会不顾江棘的抗拒，将江棘抱进自己怀里睡。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大大减轻江棘做噩梦的概率，也可以让自己睡个好觉。

就在吃完了早饭后，珞萦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嗯，该去上早自习了，只是江棘还没有回来....

把江棘的早餐放进冰箱，将自己用过的碗刷净，珞萦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随后便拿起书包便要去上学。

“咔哒。”

门先珞萦一步打开了，坐在玄关换鞋的珞萦一愣，随后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江棘和江父。

“怎么？现在就要去上学了吗？”

江父笑着拍了下脸上裹着纱布，鼻青脸肿的江棘，示意她先进去。

江棘却有些不情愿的抖落江父的手，深深的看了眼地上坐着的珞萦，一句话没说便走进了客厅。

“现在是早自习时间吧？我记得早自习不是强制的来着，你有时间吗？”

江父笑着站在珞萦面前说道，用身体挡住了门。

而看着面前的高大男人，珞萦抿了抿嘴唇，只好点了点头。

“有的...您请说。”

..........

将热茶端到江父和珞萦身前，江棘瘪了瘪嘴，随后瘫倒在了沙发里。

“首先我很感谢你能成为我女儿的女友，你家庭的事江棘跟我说过了，她说是因为看你家庭贫困就把你当做‘全日制家政’招到家里来了是吗？”

江父笑眯眯的说道，其实他在昨晚已经知道了江棘强迫和一些霸凌珞萦的事，但他却选择不挑明，而是就着明面上的理由继续说。

“你知道的，这种雇佣关系有些不正当，所以.....”

江父对着江棘挥了挥手，江棘扭捏着不愿，但被江父瞪了一眼后才乖乖的递出了手中的合同。

“这是个正式的资助合同，你可以看看上面的条例。如果没问题的话再寄到你家里让你监护人签个字就行.....”

说着江父顿了顿，又意味深长的补充道：

“不过....其实你自己已经可以做主了吧？所以也不一定非要监护人签字.....”

珞萦默言不语，理解了江父的意思。

默默的掀开了合同仔细检查起来，不过上面的各种条例都很宽松，甚至还明确规定了这个地方之后以每月1元的价格租给了珞萦和江棘同住，自己大学毕业后也会对自己有资金支持，甚至在大学毕业后还可以让自己免试入职江父的公司。

上面乍一看都是对自己无害甚至有益的地方，除了.....

“江叔叔，这个‘陪护病患’是....”

珞萦指着合同上的‘自愿监管并陪护轻度躁郁症患者江棘，并在专业心理医师的指导下为其做心理辅导....’

“啊这个啊，这个算是额外条例吧，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也会为此多给你一笔钱的。”

江父笑着说道，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下江棘，江棘见状再次瘪了瘪嘴，不情不愿的起身离开了客厅，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毕竟你之前不也是在做这种事吗？司岚那孩子拜托你的。”

江父笑着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笑着为珞萦解答道：

“这就是把这件事摆到明面上了而已，毕竟我之前.....不太好直接接触你。”

江父说着又掏出了手机，给珞萦展示了自己和司岚的聊天记录。

“你之后加我个联系方式，之后如果再有这种事就直接告诉我就行。并且钱也会直接从我的账号上转到你的银行卡上....哦对你没卡，不过你的卡也交给我们办就可以。这合同只不过是将资金流动合法化了而已。并且如果之后江棘再有过激的行为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她现在还是听我的话的。”

江父将这些复杂的合同内容尽可能详尽的给珞萦解说着，珞萦也就此机会加上了江父的联系方式，按理说这些都一切向好，只是....

“江叔叔，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珞萦拿着笔停在签名区的上方，突然出声问道：

“您其实....知道更多事吧？比如您女儿对我....”

“孩子。”

江父出声打断了珞萦的话，淡笑着说道：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不必说出来。”

“.....”握住笔的手暗暗用力，江棘的嘴唇抿起，心中升起了些许不满。

“我知道你以为我们父女在玩弄你，但是江棘她先不论，我是没有这个想法的。”

宽厚又温热的手掌拍在了珞萦的肩上，江父认真的看着珞萦的双眼。

“我尊重你的人格和能力，你的成绩证明了你的未来。刨去我女儿的原因，我是真的很欣赏你这个预备状元。

合同上的东西都是真的，这些具有约束作用的。我也很希望你之后在取得一番成就后能回到我的公司，来为江棘这个孩子铺路。”

说着，江父顿了顿，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

“但....我也知道江棘留不住你。你讨厌她是正常的，但无论如何....”

“她是我的女儿。”

“她是我爱人给我留下的遗物，我不想也不能放下她，好吗？”

“.....”

感受到江父无声但对江棘沉重的爱，珞萦的心不由得刺痛了一下。

‘为何....为何自己就没有这样无论如何都站在自己这边的父亲....反而是江棘这种烂人....’

“好的叔叔，我明白。”

珞萦沉声应下，心中仿佛压了块大石，有些喘不过气。

但珞萦没有表现出来，自从她被亲戚丢来丢去，还差点被卖做童养媳，最后还是姥姥收留自己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身后没有支柱，自己之后的路只能靠自己走。是姥姥把自己拉扯大的，自己就算再苦再累，也要坚强的长大挣钱，来给姥姥养老.....

自己之所以能活着，就只靠着姥姥这么一个寄托了。

签好合同，按上手印，写上自己的身份账号，珞萦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将手中的合同双手捧着缓缓递到了江父的手中。

这个合同，是将自己和江家彻底联系起来的锁链，也是彻底将自己和江棘捆在一起的束缚。

但....为了姥姥每周的生活物资，以及身上的负债，珞萦只能在一堆的选择中选择这么一个相对好的选择。

这，是为了自己，以及姥姥的。

而在楼梯口，看着自己父亲笑着接过珞萦手上合同的江棘双眼一亮，露出了这一年来，自己最高兴的笑容。

那是不包任何负面情绪的，像是个孩子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礼物的笑。

纯粹而又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