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虚无维度

陆城把手掌贴在金属门上，那门传来的触感又冷又硬。

他一推开门，一股腐锈和臭氧混合起来的味儿就直往鼻子里钻。

李弯弯手里拿着短刃“破邪”，那刀在她的手掌里震个不停，嗡嗡直响。

刀身原本闪着的金光，被幽蓝的裂隙能量一染，都变成青灰色了。

这刀啊，是她进门前用陆城的血给激活的，可现在呢，就好像有啥东西在死命地拽它似的。

周川拿着战术刀，那刀的尖端都凝出霜花了。

他伸手去接从天花板上滴下来的液体，手指肚刚碰到那滴泛着荧光的黏液，就“嗖”地一下缩回来了，还说：“温度在降呢。这液体是酸性的，能腐蚀金属。”

林清瑶胸前的符文平板晃来晃去的，投影出来的3D模型突然就扭曲得跟乱码似的。

她手指尖在平板边缘的刻痕上快速地敲着，额头角上都冒出细汗了，说：“这儿的地脉能量乱得比咱们之前估计的还厉害呢。你们看那些墙缝。”说着，她抬头朝着天花板指去。

只见原本被水泥盖着的墙面裂出了像蜘蛛网一样的纹路，下面密密麻麻的银色符文都露出来了，“这些符文是稳定裂隙的锚点，是把古神纹路和现代科技混在一起弄出来的东西。看来赵无极真的是把这儿当成试验场了。”

李弯弯的手指关节都捏得没了血色，她把短刃在身侧划了个半弧，着急忙慌地问：“能不能阻止啊？”她这一问，声音都发颤了，眼睛却紧紧地盯着陆城。

陆城瞧见她耳尖泛红了，这可是打小每次她害怕却又死撑着不认怂的标志呢。

就好比三年前在后山碰到野狗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把陆城挡在身后，自个儿却抖得像风中的树叶似的。

“能行。”陆城说道，这声音听起来比他自己预想的还要平稳。

他胸口的系统热得发烫，三小时的倒计时就像根小细针在神经里乱扎，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瞅着那些银色符文，突然就想起三天前在旧书摊翻到的那本《地脉术要》，里面提到过“反向共鸣”的解决办法。

“只要能找到核心供能装置就成。”

林清瑶的平板突然“嗡嗡”地响起来，投影又重新稳定了，在大家脚边展开了设施剖面图。

最中间的那个红点正肉眼可见地变大：“就是那台机器。”她朝着走廊尽头的金属穹顶指了指，“能量源就在那里面呢。”

穹顶的金属门半开着，能看到里面有个占了整面墙的机械装置。

齿轮咬合的声音和裂隙能量的低吟混在一起，就像有个活着的怪兽在喘气儿似的。

陆城刚一迈进门槛，后脖颈的汗毛就全竖起来了——那机器表面流动的幽蓝光芒，和沈墨寒身后裂缝里冒出来的灰雾，波动频率是一模一样的。

“周川。”陆城压低了声音说，“去检查下传动结构。”周川点了点头，战术刀在指尖耍了个花样，就顺着墙根溜到机器侧面去了。

李弯弯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短刃朝着前面虚晃一下，小声说道：“小心点儿啊。”

就在周川的刀刚碰到机器外壳的那一刹那，意外就发生了。

金属质地的地面突然就裂开来了，沈墨寒一下子从地缝里蹦了出来。

他身上的西装被裂隙里的能量给撕得破破烂烂的，胸口那缝合的疤痕看起来特别吓人，就这么暴露在外面了。

他手里拿着黑色的匕首，匕首上还滴着黏液呢，那黏液每一滴落到地上，就能把地面腐蚀出一个焦黑焦黑的洞。

他嘴里还嘟囔着：“比我预计的要快了十分钟啊。”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赵天行从机器顶部的通风口跳了下来。

他黑色手套上的符文闪烁着冰冷的光。

他的眼神在扫过陆城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就好像是在确认什么东西似的，然后马上就转向了沈墨寒，说道：“时间不多了，得赶紧解决战斗。”

李弯弯反应特别快，她拿着短刃就冲上去了，比陆城还快一步呢。

她用脚尖轻轻点地，然后身体一转，短刃的刀光就在沈墨寒的脖子侧面划了一道，都出血了。

但是沈墨寒反手就是一推，这一推可不得了，里面还带着裂隙能量呢，李弯弯整个人就撞到机器外壳上去了，疼得她闷哼了一声。

陆城扑过去的时候，赵天行的拳头已经朝着他的脸打过来了。

陆城赶紧偏头躲开，可是耳朵尖还是被擦到了，火辣辣的疼，温热的血也流了下来。

“阿城！”周川拿着战术刀朝着赵天行的手腕就划了过去，一下子就带出一串血珠子。

他后背紧紧靠着那机器，另一只手在金属外壳上飞快地敲打着，嘴里喊着：“这机器在吸收战斗剩下的能量呢！咱们再攻击的话，只会让它转得更快！”

陆城听了，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

他瞧见沈墨寒的匕首上缠着灰扑扑的雾气，每挥一下，就在空气里划出一道道小裂缝；赵天行戴着手套，那手套上的符文闪着幽蓝幽蓝的光，还和机器表面银色的纹路产生了共鸣。

突然，系统那种灼烧的感觉变得更强烈了。

陆城低下头，看到自己锁骨那儿的反派印记正往外渗淡金色的小血珠呢，这就是系统强制让人开启潜能的信号啊。

“林清瑶！”陆城扯着嗓子大喊，“符文阵列的主节点在啥地方啊？”

林清瑶怀里的平板像发疯了似的一个劲儿震动，可她呢，却笑得跟发现了超级好玩的玩具似的。

她把平板举起来，投射出一串流动着的符纹，说道：“在机器的底部呢！那些银色的纹路是引动的符纹，金色的是用来镇封的符纹！”她手指在投影上划了一下，接着说：“要是逆序输入的话……”

陆城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

他一下子就想起李弯弯短刃上刻着的“破邪”两个字，还想起自己按血的时候符文冒出来的金光，那可不就是镇封符的光嘛。

他一把攥住李弯弯的手腕子，然后把她手里的短刃就这么按在了机器的表面上，嘴里喊道：“用你的血！”

李弯弯啥也没问，那短刃在她的掌心那么一转，刀尖就把自己的食指给划开了。

血滴在银色的纹路上，本来还在流转着的幽蓝光芒一下子就不动弹了。

就在沈墨寒的匕首刺过来的那一瞬间，陆城拉着她往旁边一侧身，那道灰雾就擦着她的头发梢子飞过去了，一下子就烧焦了她的三缕头发。

“就现在！”他朝着周川大声吼着。

周川拿着战术刀，狠狠地就插进了机器侧面的传动齿轮里，金属断裂的声音就跟炸了似的响起来。

赵天行的拳头一下子就砸在了陆城的后背上，陆城闷哼着就朝着机器撞了过去，可就在他倒下的那一刹那，他看清了林清瑶平板上的符纹，嘿，这符纹和他胸口的反派印记，那纹路是一模一样的啊。

这时候机器突然就发出那种特别尖锐的嗡嗡声。

陆城被这声音震得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就瞧见沈墨寒和赵天行同时往后退呢。

裂隙能量从机器的各个接口那里呼呼地喷涌出来，金属的外壳也开始扭曲变形了，天花板上的水泥块噼里啪啦地直往下掉。

“撤！”林清瑶的声音都被这轰鸣声给淹没了，她一下子扑过来，拽住陆城的胳膊就喊，“地脉波动指数已经突破临界值了！”

李弯弯把短刃往地上一插，拽着他就往门口跑。

周川在后面断后呢，拿着战术刀不断地把砸下来的碎石给劈开。

陆城在一片混乱里扭头往后看，就瞧见机器中间的那扇金属舱门慢悠悠地打开了。

在幽蓝幽蓝的光里头，有个东西缓缓地浮了起来。

哟，那是个晶体呢，晶体的表面有黑色的光芒在流动，陆城可从来都没见过这种黑芒。

这黑芒看着就像一把蘸了毒的匕首似的，又好像……是一种召唤啥的。

“阿城！”李弯弯扯着嗓子尖叫起来，那声音简直要把人的耳膜给刺穿了。

陆城趔趔趄趄地跨出了最后一步，这时候，身后就传来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那动静可太大了。

金属门在他们身后“轰”的一下就关上了，裂隙能量撞到门上的声音就跟闷雷似的，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大家的心。

陆城靠着墙，慢慢地滑坐到地上，看着李弯弯哆哆嗦嗦地给他包扎耳后的伤口。

周川呢，正在那儿查看战术刀上的缺口。

林清瑶则跟疯了一样，不停地敲打着平板，就想把刚才能量波动的数据给记录下来。

老远的地方传来沈墨寒的冷笑声，这笑声和裂隙能量的低吟声混在一起，就像一根细细的针一样，直直地刺进了每个人的神经里头。

陆城伸手摸了摸胸口的反派印记，感觉温度已经降下去了一点，可是那个黑芒晶体的影子啊，却在他的视网膜上印得更深了。

就在金属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陆城的瞳孔还被那抹黑色的光芒给灼得生疼呢。

他靠着墙，喉咙里泛着一股血锈的味道，突然之间，他一下子直起了身子——机器中间悬浮着的晶体在舱门闭合前的那道缝隙里闪了一下，黑芒就像个活物似的，一下子就舔过了他的视网膜。

系统在胸口那块烫得厉害，提示音尖得扎耳朵：“检测到裂隙核心能量源了啊，把它摧毁的话，反派进度能提升20%呢。”

“等等！”他一把甩开李弯弯刚缠到耳后的纱布，手掌心还沾着她的血呢，急忙说道，“那晶体可不能留着。”

李弯弯的手指就那么悬在半空中，短刃上的金纹因为他的动作微微颤抖着，说道：“阿城，你是不是疯了呀？刚刚那机器都快要炸了啊！”她话还没说完呢，陆城就朝着又重新裂开缝隙的金属门冲过去了。

门后面传来齿轮崩断的那种轰隆隆的声音，还夹杂着沈墨寒的冷笑声：“小毛孩子还想往回走？”

周川拿着战术刀横在陆城的腰间，不过也没怎么用力阻拦，说道：“我跟你一起去。”说着，他手指关节敲了敲耳麦，喊道：“林清瑶，赶紧定位晶体的坐标。”

“坐标已经锁定了！”林清瑶的平板投影在他们两个人脚边展开了，机器中央有红光在疯狂地闪烁着，“但是地脉紊乱的程度每分钟要涨17%呢，你们就只有90秒的时间啊！”

陆城冲进金属门的那一瞬间，裂隙能量从他的后颈刮过，就好像有无数根细针同时扎进去一样。

机器外壳上的银色符文正在渗出幽蓝色的液体，在地面上汇聚成了像文脉一样的小溪流。

那枚晶体就悬浮在中间的金属台上，表面流转着的黑芒和他胸口的反派印记产生了共鸣——那一道道黑纹就好像是从他皮肤里面钻出来的似的。

“想要毁掉它？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赵天行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

陆城一抬头，就瞅见对方正踩着通风管道跳了下来，那黑色手套上的符文亮得扎眼。

他下意识地往旁边一侧身，赵天行的拳头擦着他的左肩就砸到金属台上了，震得晶体都晃悠了一下。

“这玩意儿在吸收地脉的能量呢！”陆城扯着嗓子大喊，这时候脑海里系统提示就像炸雷一样响起来：“得注入生命力来激活反向符文！”他一咬牙就把舌尖给咬破了，那又腥又甜的血一下子就涌到喉咙里了，然后反手就按在机器表面的镇封符上。

金色的血珠子渗进银色的纹路里，符文突然就朝着和原来相反的方向转起来了，机器发出那种就像快要死了似的哀号声。

赵天行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手套上的符文也开始变形扭曲：“你这是在找死！”他挥拳的速度一下子就快了三倍，拳风带起来的裂隙能量在陆城身边撕开了半指宽的裂缝。

陆城的左臂火烧火燎地疼，可他还是死死地压着符文呢——他能瞧见金色的血线顺着纹路朝着晶体爬过去，就像好多小蛇在啃那黑色的光芒。

“周川！”他大声吼道。

周川的战术刀从侧面就扎进传动齿轮里了，在金属断裂的声音里，机器的嗡嗡声突然就变大了。

赵天行的攻击稍微停了那么一下，陆城就趁机朝着晶体扑了过去，指尖刚碰到那又冷又硬的表面呢，后背就传来一阵剧痛——沈墨寒的匕首把他的肩胛骨给刺穿了。

“傻货。”沈墨寒的呼吸就喷在他的后脖颈那儿，那呼吸里还带着腐肉的那种腥臭味儿呢。

沈墨寒说：“这晶体啊，可是连通虚无维度的钥匙，你寻思——”

“你给我闭嘴！”陆城一下子反手就抓住了沈墨寒的手腕子，然后把嘴里的血“呸”地吐到了对方的手背上。

沈墨寒被弄得生疼，手就松开了。

陆城就借着这个劲儿转身，把全身的力气都朝着那晶体使了过去。

这时候啊，系统的灼烧感达到了最厉害的时候，反派印记那儿的金血顺着锁骨就流到领口里面去了，在晶体的表面“轰”地就炸开了一个金色的光网。

“咔嚓——”

晶体裂开的那一瞬间，整个设施就剧烈地摇晃震动起来了。

陆城被震得一下子就撞到机器上了，眼前直冒金星，黑乎乎的啥也看不太清。

那裂隙能量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从各个缝隙里往外涌，金属天花板上的水泥块就像下暴雨似的“噼里啪啦”地往下砸。

沈墨寒踉跄着往后退，他那身西装被能量给彻底撕烂了，胸口缝合的疤痕那儿开始往外渗黑血，他大喊着：“你把我的计划给毁了！”

“你那计划打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陆城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眼睛死死地盯着沈墨寒发红的眼睛说，“这裂隙能量根本就没法被掌控住。”

赵天行突然就笑了起来，他退到通风口的边缘那儿，手套上符文的光一下子就暗下去了，他说：“你以为这样就能结束了？真正的裂隙……”他的话还没说完呢，声音就被那巨大的轰鸣声给淹没了，人也已经消失在通风管道里面了，只留下一句“才刚刚觉醒”在空中飘着。

「阿城！」李弯弯挥动短刃，把砸向他的碎石劈开，拉着他就往门口奔去，「林清瑶讲地脉波动要炸啦，赶紧跑！」

周川在后面挡着，手里的战术刀不停地把落下来的碎石砍落。

林清瑶在门口使劲儿招手，她平板投影出来的地脉指数都已经蹿到红色预警了。

陆城被拽着冲出金属门的一瞬间，背后就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那机器彻底炸了，裂隙能量形成的漩涡在门后面疯狂地转着，就像一头刚刚苏醒的大怪兽似的。

大家跌跌撞撞跑到地面上的时候，天已经完全变样儿了。

本来湛蓝湛蓝的天空出现了像蜘蛛网一样的裂缝，幽蓝幽蓝的能量从裂缝里渗出来，把云层染得紫黑紫黑的，看着特别诡异。

陆城撑着膝盖大口喘气，他肩胛骨那儿的伤口还在流血呢，就听到远处传来玻璃破碎的清脆声音——是三公里外的购物中心，整面幕墙的玻璃正从里面往外面崩裂呢。

「裂隙扩张的速度比之前预估的快了十倍啊。」林清瑶的平板屏幕上全是乱码，她抬头看着天空，声音都有点儿发抖，「地脉节点在崩溃呢，整个城市的地质结构……」

李弯弯突然一把抓住陆城的手腕，她的手冰得厉害：「看那边。」

顺着她看的方向，陆城看到沈墨寒和赵天行站在三百米外的楼顶上。

沈墨寒拿手紧紧捂着胸口的伤口，赵天行手上的手套符文还幽幽地泛着蓝光呢。

他俩的身影在那裂隙能量里头，一会儿清楚，一会儿模糊的。

“这裂隙啊，迟早得把啥都给吞喽。”赵天行的声音就跟被大喇叭放大了似的，清清楚楚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你们再怎么努力，那都是白搭。”

话还没说完呢，他俩的身影就被裂隙能量给包起来了，一下子就消失在那紫黑色的云层里头了。

陆城眼睛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这时候啊，他胸口上那个反派印记突然又热起来了。

就在系统提示音响起来的时候，他听到远处传来那种像闷雷一样的轰隆声。

原来是市中心的摩天大楼在晃悠呢，玻璃碎片就跟下雨似的，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李弯弯紧紧抓着他的手，着急地说：“阿城啊，咱们可咋办呀？”

陆城看着那天空里越来越大的裂缝，感觉喉咙直发紧。

他伸手摸了摸肩胛骨那儿的伤口，伤口上的血都已经变成暗褐色了，可他还是能感觉到晶体碎裂之前的那一丝黑芒，就像一根刺似的扎在他的记忆里。

“去找赵无极。”他说话的声音啊，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冷，“得把这事儿彻底给了结喽。”

远处呢，又传来了一声轰隆声。

这次听得更清楚了，就好像是大地在哼哼唧唧地喊疼呢。

陆城抬起头来，就瞧见天空的裂缝里渗出来更多幽蓝幽蓝的能量，正以能看得见的速度朝着城市的各个方向蔓延开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