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永夜同归

西方·狼族禁地

雷恩的狼爪抠进冰封岩壁，身后是万丈深渊。白墨卿的剑穗缠在他腰间，霜气正顺着捆仙索蔓延至他溃烂的右臂。

“你他妈属秤砣的？”他扭头冲崖顶吼，“再拽下去老子要成狼肉刺身了！”

白墨卿的银月印在眉心灼烧，雪魄剑插在祭坛中央：“狼族换命阵需活祭，你当年闯入白家禁地时就该想到今日。”

雷恩的尾巴突然缠住她脚踝，借力翻身跃上祭坛：“三百年前你们白家老祖宗剜我心口肉，现在轮到你放血了？”

祭坛图腾骤然亮起，浮现出初代狼后剜心镇封母舰的画面。白墨卿的剑尖刺入自己掌心，血滴在狼首浮雕的眼窝：“白氏罪血，今日偿还。”

冰层突然炸裂，十二具青铜棺椁破土而出。棺盖滑落的瞬间，雷恩的狼毛根根倒竖——每具棺中都躺着与他容貌相同的狼人尸骸，心口皆插着赤霄剑仿品。

“白家……好得很！”他獠牙暴涨，“用老子的克隆体当阵眼？！”

白墨卿的霜阵尚未结成，最近的尸骸突然暴起。赤霄剑刺入她肩胛的刹那，雷恩的利爪贯穿克隆体心脏，却见那尸骸化作紫雾融入他伤口。

“换命阵早被母神篡改。”白子初的声音从每具棺椁传出，“阿姐，你当真以为狼崽子能活过今夜？”

祭坛西周升起血色屏障，白墨卿的雪魄剑竟开始融化。雷恩扯开衣襟，露出心口跳动的西象石：“要命可以，先把三百年的酒钱结了！”

他徒手挖出西象石拍入祭坛，整座雪山开始崩塌。白墨卿的银月印突然裂开，前世记忆汹涌灌入——

三百年前的白家禁地，她亲手将赤霄剑刺入雷恩前世的心脏。狼血喷溅在西象石上，凝成永世血契。

“原来是你……”雷恩的狼瞳淌出血泪，“难怪西象石认主。”

母舰残骸在夜空重组，白子初的魂体从德古拉机械躯壳中钻出。他的左眼是血族竖瞳，右眼流转着白家剑魄：“阿姐你看，这才是真正的永生！”

雷恩的狼爪突然刺穿白墨卿胸膛，挖出跳动的银月印。在她惊愕的注视中，他将印记按入自己溃烂的伤口：“白家欠我的，你拿命还！”

银月印与西象石相撞的刹那，永夜降临。星辰皆被母舰吞噬，唯有一缕月光刺破黑暗——那月光竟是从雷恩心口透出。

白墨卿的雪魄剑寸寸崩裂，剑魄化作流光融入雷恩体内。他银发尽染霜色，弑神骨从掌心重生，却刻满白氏剑诀。

“蠢狼……”她咳着血沫抓住他手腕，“换命阵要两个活祭品。”

母舰核心在此刻显形，白子初的魂体与德古拉机械体完美融合。雷恩拽着白墨卿跃向核心，弑神骨燃起焚天业火：“三百年够久了，该清账了！”

爆炸强光中，白墨卿看见三百年前的自己。那个执剑的白衣少女颤抖着刺穿狼王心脏，泪水滴在西象石上：“来世……我替你镇守永夜……”

现实中的雷恩在消散前大笑：“谁要你替！这破石头……”他的指尖拂过她眉间，“早烙着你味道了。”

母舰核心废墟中，半块染血的西象石突然跳动。白子初的残魂从德古拉机械眼中爬出，将石片嵌入自己眉心：“阿姐，我们很快会再见……” 千里外醉仙楼遗址下，三百具狼人尸骸同时睁眼，瞳孔流转着银月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