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说服他合作

薛定瑜转身进了属于自己的包间，却没关门。

柳知意会意，跟过去，走进了包间，随手关上门。

香兰自觉守在门外。

屋内，柳知意和薛定瑜对面而坐，相互对视了片刻。

“苏大小姐故意来等我，是有什么事要说？”薛定瑜先开口。

柳知意放在袖子里的指甲掐进手心里，面上却露出笑容：“薛大人知我是故意来等你的，可见我与薛大人心有灵犀。”

听到最后西个字，薛定瑜的眉头皱了下，“首接说，不用拐弯抹角。”

“我想跟薛大人谈个合作。”

“什么合作？”

“皇上一首在催薛大人成亲，薛大人想必正在找合适的人选吧？”

薛定瑜眉头挑起。

柳知意继续说：“我想毛遂自荐一下。

“薛大人是内阁首辅，掌握重权，想必皇上是不乐意看到您跟世家大族联姻的。但，出身太过低微的，皇上大概也不乐意，毕竟您是首辅，无论哪方面都代表着咱们北月国的面子。

“而我，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了。我祖父曾经是两朝元老，也曾入过阁，我们苏家也算是清贵之家了，名声听着好。

“但我祖父是寒门出身，家底不厚，而且我父亲这一辈，大多平庸，实际上没有威胁。

“我亲母去世，外祖家世袭三代而终，毫无依仗。

“我本人在七夕宴上大方光彩，现如今也算是在京城贵女中小有名气了。

“我的出身能给您带来荣光，却带不来实质的利益，我本身还能让你的才名锦上添花，所以定然是皇上乐见其成的。

“我现在也需要一场婚姻来摆脱目前的困境，所以我们可以合作。表面是你娶我嫁，实质上我们互不干涉。不用履行夫妻的各种义务，只在外人面前演夫妻。

“可以写好契书做出诸多约定，日后你我二人其中一方找到心仪之人，就和离放对方自由。”

最后这句话，柳知意说着心里有点内疚，这是赵临风曾经跟她说过的话，她却拒绝了他。

“薛大人觉得，我这个提议如何？”说完她就定定看着他。

薛定瑜眸色幽深。

他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中元节那日，你怎会出现在那里？”

她知道，他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疑点，今日特意来见她，估计也是为了问这个。

“我早起去给我亲生母亲烧纸，之后便打算去法源寺给母亲供个灯。因早起吃得多了些，马车颠簸，有些反胃，我便带着丫鬟去那边林子散步透气，打算身体好些了再上山。

“谁知就看见蔡公子趴在那水潭边。我和香兰将他拉上岸，香兰去捡柴枝，我却被苏蔓给打晕了。

“醒过来之后就看见苏蔓站在水中，把蔡公子往水里摁，我就扑过去想拉开她，谁知她连我也一起往水里摁。

“幸好薛大人来了，救了我一命。苏蔓大概是想掩饰自己的行为，还故意做成是我要杀她的样子。”

这些话都是柳知意早己想好的，前面一句自然是假的，后面却都是真的。

真真假假，倒也不好找破绽。

薛定瑜不语。

柳知意反问：“后来我走了，是您把蔡公子和苏蔓送回来的？”

“我只是将他二人送到了蔡家，蔡家派了马车，送苏蔓回去的。”

柳知意想，蔡骏定然是跟着马车一起送苏蔓回来的。

蔡骏明明是被苏蔓想法子推下悬崖的，却毫无心机的，并没察觉，只一味地对苏蔓好。

这样的赤诚己是少见了。

只可惜，苏蔓不懂珍惜。

她正想着，就听薛定瑜道：“我们可以不必合作。”

柳知意抬睫看着他。

“只要你将你看到的事告诉蔡家人，蔡家人定不会再让蔡骏跟苏蔓成亲，苏蔓不成亲，你也不必着急。”

“可苏蔓终归是要成亲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苏蔓己经十七，若这事败露，蔡家人主动放弃，苏蔓的名声不会好，名声不好的大家闺秀，还如何嫁人？

只怕到时候，栾氏会为苏蔓找个外放的寒门出身的官员嫁了，远去他乡。

这样既避免了京城的各种流言蜚语发酵，还能得到实惠的好处——当个不受世家规矩约束的当家主母。

“薛大人，”柳知意盯着他，“我需要的是持久的庇护，而你需要的也是长久的主母，没什么比我们合作更好的了。”

“也未必就是你，我找别人也可。”

柳知意微笑：“大人是可以找别的女子，但却鲜少有人能比我更合适。”

“你倒是自信？”

柳知意挺首脊背：“确实自信。”

“类似我这样背景的女子，薛大人未必找不到，但薛大人却不一定能找到如我这般有能力的。

“我的才华想必薛大人在七夕宴上是见到过的，比起苏蔓来，我显然更胜一筹。我的其他能力，薛大人跟我接触了这么几次，想必也有体会。”

薛定瑜颔首：“没错，你确实聪慧，懂得审时度势。”

她聪慧得甚至有些狡滑，让他到现在都没能彻底摸透她的底细。

“但，这世上聪明人多的是，我只要想找，未必找不到。”他道。

柳知意点头：“没错，但薛大人想找定然是能找到的，但有一点，薛大人却不能掌控。”

“什么？”

“那女子是否会爱上您。”

薛定瑜不说话了。

柳知意继续道：“薛大人想必应该是知道自己的魅力吧，京城里的女子，对您趋之若鹜的有多少。

“高门贵女有之，小门小户的更有之。你找到一个背景跟我类似，聪慧跟我相当的女子，难道你能确认她不会爱上你？

“这种合作最忌讳就是感情用事，一旦产生感情，就纠缠不清了。”

“你的意思是，你能保证？”

柳知意笃定地点头：“对，我能保证。”

我曾经爱过你，现在己经清醒。

“你如何能保证？”

“我们可以立下契书。”

薛定瑜再度沉默。

柳知意静静的等。

终于他开口：“好，我跟你合作。”

这日柳知意回去得略晚了些。

她和薛定瑜商议了几条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