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跟他要东西

即便不能治好，宁国公府至少也能记得她的心意，往后见面客气些。

晚间，栾氏派人来问，说是先夫人的忌日快到了，明日她去大佛寺给先夫人供个祈福灯，问大小姐去不去。

柳知意哪能不去？

那是苏蕙的亲生母亲。

她回说自己去，便让陈嬷嬷给自己准备明日的行装。

陈嬷嬷奇怪：“先前几年，夫人从来不在意先夫人的忌日，怎的今年有了诚心？

“而且，往常夫人拜佛都是去南边的法源寺，这次怎么去北边更远的大佛寺？”

柳知意沉思不语。

第二日，柳知意早早起来，素色打扮，裙衫也穿了方便行动的简单款式，跟栾氏坐马车出了城。

大佛寺在京城北边三十里的大佛山上，坐马车需要一个半时辰左右。

马车出了北城门行驶了大约一个时辰，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柳知意问车夫：“怎么停了？”

车夫回道：“前面好像有官兵盘查，少不得要等一等了。”

马车外响起说话声，是车夫跟盘查的官兵攀谈起来。

练武的人中气十足，说话声音响，车里听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是这附近的北石山，山上有个盘踞很久的土匪窝，昨夜被暗鳞卫给端了，大当家的死了，二当家的逃窜了，现在暗鳞卫正在到处追捕这二当家的，路过的人和马车都要盘查。

马车门帘被掀开，两个暗鳞卫的校尉朝里看了眼，挥手道：“走吧。”

车夫连忙赶车往前走。

柳知意挑开窗帘往外看。

这一看，正好就瞧见身穿游蛟服的赵临风。

他站在路边凉棚下，身姿挺拔，满身威严。

他的身边还有几个下属，唯唯诺诺的，好像在跟他汇报什么。

大约是感觉到了柳知意的目光，赵临风忽然转目朝她看过来。

柳知意想要躲避己是来不及了，只得大大方方地对他一笑，颔了颔首。

他仿佛没瞧见，将目光转开去。

柳知意对他的冷漠倒也不在意，本来她与他就谈不上有什么交情。

收回视线时，她的目光扫过那些暗鳞卫的腰带，心念微动。

她对栾氏道：“母亲，暗鳞卫指挥使跟我小舅是朋友，之前在晋家见过一面，也算是认识了，我能下去跟他说几句话么？”

栾氏冷嗤：“人家跟你能说什么话？你莫要不知天高地厚！”

“那次去宁国公府，我瞧着三妹妹对他颇有意，咱们若能想法子跟他熟络起来，二婶定然会感谢我们的。”

栾氏神色微动。

她才不在意二夫人感谢不感谢她，她想的是她的两个女儿。

大女儿苏蔓因为薛定瑜耽误了年岁，虽非薛定瑜不嫁了，可事情总有个万一，若最后不成呢？总得有个备选方案。

这暗鳞卫指挥使赵临风，要家世有家世，要本事有本事，跟苏蔓年龄也相当，真是不错的人选。

即便苏蔓用不上，留着给二女儿苏萝也是不错的，凭什么便宜了三丫头！

她看向柳知意，神色明显松动：“人家在忙公务，只怕未必理你。”

柳知意笑道：“伸手不打笑脸人。”

“你有主意？”栾氏意动，随即沉脸，“你别是想打着苏家的名头，自己出去抛头露面，丢人现眼吧！”

她虽没说得很明白，但柳知意听明白了。

她是怕自己打着苏家的名号，近水楼台先得月，得了赵临风的青眼。

“女儿哪敢！”她故作委屈地苦了脸，“赵大人是我小舅舅的朋友，我岂敢僭越？况且，我这无才无德的，人家赵大人如何能看得上？”

最后一句话让栾氏顺了气。

也是，这丫头上不了台面，赵临风可是宁国公府的二公子，怎么可能看上她！

看得上的也得是她家苏蔓这样的！

她神色缓了些，对柳知意道：“那就说句话去吧。”

柳知意让车夫将马车赶到路边阴凉处停下，然后给了车夫一袋银子，让他去刚才路过的瓜棚买上几十斤西瓜，让瓜农推小车送过来。

又对栾氏道：“外面热，母亲先在车里坐着，等西瓜来了，还得劳动您下车跟指挥使大人说几句，由您代表苏家将西瓜送给暗鳞卫，想必更妥当些。”

栾氏见柳知意自己出钱买瓜，又不居功，对她的忌惮少了几分，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柳知意道：“我先去跟指挥使打个招呼说两句。”

“快些去吧。”栾氏挥手。

柳知意就下车，往赵临风走去。

赵临风早瞧见这边的动静了，待她朝自己走过去，便挥手让下属散了。

柳知意赔了笑：“指挥使好辛劳，这样热的天还在抓坏人，有暗鳞卫的保护，咱们京城百姓的安全感是满满的。”

“苏大小姐大热天的不在家待着，出来做什么？”赵临风脸色冷冷，对她的“马屁”无动于衷。

“跟母亲去大佛寺供灯，恰好见到暗鳞卫出任务。母亲觉得，也该为京城百姓的安全出份力，便想给你们送些西瓜，解解暑热。”

赵临风是不屑于接受这东西的，但他体恤下属。

“那就多谢了。”

柳知意摆手：“不用客气，比起你们的辛劳，我们这点事不值一提。”

赵临风脸色和缓了些。

不得不说，苏大小姐这张嘴是会说的。

不一会，车夫带着老农推了一车西瓜来了。

柳知意去请了栾氏下来，由她主持发放西瓜，接受感谢。

暗鳞卫的官兵分批去凉棚里吃西瓜，场面一时很热闹。

柳知意将栾氏扶上车，跟她说自己再跟指挥使客套两句就走，栾氏心情正好，没有阻拦。

柳知意回到赵临风身边：“指挥使借一步说话。”

赵临风瞧了眼马车，带着她往凉棚后面走了几步。

见西下无人，柳知意略往前半步，放低声音道：

“还有件事，是小女自己的心意。我的朋友无意中找到了民间的外科圣手，据说此人一把刀能活死人，我便请他们把这位外科圣手请到京城来，兴许能帮大公子瞧瞧心疾。”

赵临风眉头蹙起，审视着她。

柳知意连忙解释：“二公子莫要误会，我纯属是想广结善缘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