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地心绝唱

秦山在坠落中抱紧张小花，青铜晶体在掌心烙出焦痕。骨笛发出的荧光照亮了冰阶两侧的壁画——无数长着六臂的人形生物正在朝拜地心，它们额头镶嵌的珍珠晶体与深源体如出一辙。

"下面是空的！"张小花突然扭转身体，猎户的本能让她在虚空中找到借力点。两人摔在某种弹性网膜上，淡蓝色的生物荧光随即亮起，映出令人窒息的景象：首径千米的地穴中，十二根青铜巨柱呈螺旋状排列，柱身缠绕着散发珍珠光泽的锁链，每根锁链尽头都捆着具小山般的深源体尸骸。

"这不是抑制器..."秦山摸到青铜柱上的刻痕，"是饲养场！"

骨笛突然发出悲鸣。张小花发现笛身上的裂纹在渗血——是她父亲的。当血珠滴落青铜柱时，整个地穴响起编钟般的轰鸣。最近的深源体尸骸突然颤动，珍珠色表皮裂开，露出内部水晶化的骨架，头骨上赫然刻着猎户家族的狼首图腾！

"张家祖辈...是饲养员？"张小花踉跄后退。更多记忆涌入：童年时父亲总在月圆之夜消失，归来时带着浓重的硫磺味；祖屋地下室里那些刻满符文的青铜器...

秦山胸口的冰晶纹路突然刺入心脏。剧痛中他看到幻象：三千年前，自己的前世将青铜剑刺入深源体母体，却反被其意识侵蚀。猎户先祖们被迫签订血契，用子嗣血脉安抚苏醒的幼体。

"不是守护者..."他呕出珍珠色的血，"我们是狱卒！"

上方传来冰层破裂的巨响。珍珠巨兽的幼体冲破岩层，萨仁托娅的人脸己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王铁柱的面容！他的晶体身躯在巨兽体内形成发光的神经网络，正艰难地争夺控制权。

"铁柱还活着！"张小花搭箭瞄准巨兽核心，"用血契！"

秦山将染血的青铜晶体按在最近的青铜柱上。柱体表面的锁链应声断裂，被囚禁的深源体尸骸轰然站起。它们额头的珍珠晶体同时射向幼体，在王铁柱的意识网络外形成牢笼。

"不够..."秦山看到青铜柱接连崩塌，"需要活祭！"

张小花突然割破手腕，将血抹在骨笛上。笛声化作实体音刃，在幼体表面切开裂缝。王铁柱的晶体手臂从裂缝中伸出，指尖凝聚着耀眼的蓝光——是自爆前被他吸收的矿脉能量！

"把我...和母体...一起..."王铁柱的声音断断续续，"深井...最下层..."

幼体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悲鸣。所有锁链自动飞向它，将其拖向地穴底部的深井。秦山抓住最后时机，将青铜晶体掷入王铁柱掌心。蓝光暴涨的瞬间，他看到了挚友最后的微笑。

地动山摇中，张小花拽着秦山跳入反方向的逃生井。上方传来核爆般的轰鸣，珍珠色的光芒将整个地穴照得如同白昼。当他们在三十公里外的冰缝爬出时，长白山主峰正在缓缓下沉。

一个月后，军事法庭的监房里，秦山着新出现的冰晶纹路——这次是逆六边形。铁门突然打开，穿中将制服的老者扔进来份文件：

"第七研究所的绝密档案。你父亲当年是自愿成为深源体容器的。"

档案照片里，年轻的秦岳站在青铜巨柱前，胸口插着半截断剑。背后的阴影中，萨仁托娅怀抱着眉心发光的婴儿，而那个婴儿的瞳孔...是珍珠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