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竹亭客29

（黑苦情树下的业火映红半边天，珈蓝的狐尾扫过断壁残垣，每一片鳞羽都滴着恨意在燃烧。傲来三少的金棒横在她面前，圈外的混沌之气被劈开一道缝，却见她忽然笑了，那笑声里藏着千年孤寂："三少，你困得住我的身，困不住我的恨。"）

傲来三少（金棒轻颤，搅起圈外风云）："黑狐，你可知这圈外有多寂寞？"（业火在他指尖凝成狐形又消散）"当年你为救九惑甘愿魂飞魄散，如今却要让他亲眼见你堕入无间？"

珈蓝（狐尾骤然膨胀，将苦情树震得簌簌落英）："他若能忘了我，便不会困在御妖国的废墟里千年。"（指尖划过树干上的旧伤痕，那是九惑当年为她刻的星图）"可他偏要寻我，偏要救我，那就让这天下陪我们一起疯！"

（御妖国密室，弘业对着万灵之阵的名录皱眉，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石壁上，像支折断的箭。淮竹递来盏茶，茶水上浮着几片安神的薄荷叶——那是她特意从神火山庄带来的。）

弘业（指尖停在"江倦雪"的名字上，名录纸页泛黄易碎）："这些被献祭的灵魂，本该在轮回中重生。"（忽然握住淮竹的手，她指尖还沾着画面具时的金粉）"淮竹，你说当年珈蓝被抽走灵力时，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疼得说不出话？"

淮竹（反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茧——那是练剑和画面具留下的）："所以我们要救的不仅是天下，还有她和九惑。"（窗外的月光落在名录上，那些名字忽然泛起微光，像极了苦情树下的荧光蝶）"或许，破解之法就在他们的执念里。"

（深夜的神火山庄，东方初日的剑穗在风中轻摆，他舞剑的轨迹与记忆中江倦雪的重合，剑锋挑起一片枫叶，却在落地时碎成齑粉。淮竹站在廊下，看着父亲鬓角的白发，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指甲上还染着未干的丹蔻。）

东方初日（收剑入鞘，剑鸣声里藏着未尽的心事）："你母亲当年总说，剑是死的，人是活的。"（指尖抚过剑柄上的并蒂莲刻纹，那是江倦雪亲手雕的）"可她却用性命证明，有些执念，比剑还锋利。"

淮竹（将温好的酒递给父亲，酒坛上印着神火山庄的火纹）："在御妖国，我看见珈蓝为九惑屠龙的壁画。"（酒液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像极了母亲的眼）"原来爱与恨，从来都是同根生的花。"

东方初日（忽然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月光）："你母亲走后，我总在想，若她还在，会怎么看我现在的固执。"（仰头饮尽杯中酒，酒坛重重落在石桌上）"首到看见你和弘业...才明白，有些路，总得有人一起走。"

（破天观的聚义厅里，面具团成员的笑脸面具在烛火下投出诡异的影子。王权弘业站在中央，手里握着淮竹新做的金兰面具——面具上的兰花用的是她的指尖血混着金粉，在暗处会发出微光。）

李去浊（把玩着新得的机械蝴蝶，翅膀开合间发出齿轮转动声）："老大，换了新面具，是不是该说说灭黑狐的计划了？"（蝴蝶忽然停在张正肩头，他新得的面具上还沾着未干的漆）"这位新兄弟，可准备好了陪我们玩命？"

张正（摸了摸面具上的竹叶纹路——那是青木媛帮他设计的）："在书院时，我总以为书中自有天下。"（想起青木媛在如意楼醒来时的笑容，声音忽然温柔）"首到遇见你们，才知道天下在人手里。"

王权醉（啃着糖葫芦晃进来，糖渣落在地板上）："别废话了！我哥的生辰宴还等着呢！"（忽然凑近弘业，眼神里带着少见的认真）"这次，不许再躲在书房看破书了。"

（王权山庄的宴会厅里，烛火被布置成星空的模样，每张桌上都摆着淮竹亲手做的兰花酥。弘业站在廊下，看着厅内热闹的景象，忽然想起十六岁生辰前那晚，父亲王权守拙也是这样站在廊下，替他整理衣襟。）

淮竹（将生辰礼盒递给他，缎带是她用旧裙裾改的）："打开看看。"（礼盒里躺着块刻着山水的玉佩，背面用极小的字刻着"平安"）"李去浊说，男人都该有块像样的玉佩。"

弘业（指尖抚过玉佩上的纹路，那是他曾在面具上画过的山河图）："我十六岁生辰那天，父亲说要去办件大事。"（声音忽然低下去，像是被风吹散的灰烬）"后来才知道，那件大事，叫'守护人妖两界'。"

淮竹（轻轻握住他的手，将玉佩系在他腰间）："现在，你有了新的大事。"（抬头看他，眼里映着厅内的烛火）"而且，不是一个人。"

（厅内忽然响起喧闹声，王权醉举着酒坛跳上桌子，李去浊的机械蝴蝶在她发间扑棱，青木媛正在教张正怎么用面具变戏法，秦兰追着李去浊要讨回被偷的发簪。弘业看着这一切，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有释然，有温暖，还有对未来的期待。）

王权醉（晃着酒坛喊）："哥！来喝！不醉不归！"

李去浊（趁机往秦兰杯里添酒）："这可是我新酿的桃花醉，喝了能让人说出真心话。"

秦兰（瞪他一眼，却在接过酒杯时笑了）："那你可要小心了，我会问你要蝴蝶发簪的！"

（弘业被淮竹推进厅内，面具团成员立刻围上来，不知谁往他手里塞了杯酒。酒液入喉的瞬间，他忽然想起父亲临走前说的话："弘业，真正的强大，不是孤胆英雄，而是有人与你共赴生死。"）

淮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生辰快乐，我的金兰公子。"（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面具，兰花金粉落在酒液里，像撒了把星星）"以后的每一个生辰，我都在。"

弘业（低头看她，眼里有星光流转）："淮竹，谢谢你。"（忽然举起酒杯，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明亮）"为了我们的未来——灭黑狐，护天下，让爱不再被辜负！"

众人（举杯呼应）："灭黑狐！护天下！"

（黑苦情树下，珈蓝忽然抬头，望着天际的星光——那星光里，有她熟悉的温度。业火在她掌心凝成一颗心的形状，又缓缓消散。远处传来狐鸣，像是跨越千年的回应。而在圈外，九惑握着半块玉佩，看着掌心的业火印记，轻声开口："珈蓝，等我。"）

（宴会厅的烛火忽然齐明，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笑容。弘业摸着腰间的玉佩，感受着淮竹指尖的余温，忽然明白——有些执念，不是困锁，而是光芒。就像苦情树下的续缘，就像面具团的聚义，就像他与淮竹的相遇。而未来，无论多艰险，只要有彼此在身边，就足够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