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要做段府的主母

夜色笼罩着段府。

段维新站在段维民的书房门口，整了整衣领，推门而入。

段维民正坐在书桌前批阅文件，看到弟弟进来，他放下钢笔。

“这么晚了，有事？”

“大哥，喝一杯？”段维新手里拎着一瓶珍藏多年的桃花酿。

段维民挑眉，“难得你主动找我喝酒。”

段维新笑笑，从柜子里取出两个小酒杯，放在桌上。他倒满酒，推了一杯给兄长。

“最近府里日本人太多，我们兄弟都很久没好好聊聊了。”

段维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日本人是客人，我们当然应该好好招待。”

段维新也喝了一口，眼睛盯着兄长的表情。他刚才趁倒酒时，悄悄把倾城的摄魂香滴入了大哥的杯中。

“大哥，那些日本人只是客人吗？”

段维民眼神开始恍惚，脸上的严肃表情逐渐松动。“他们......不只是客人。”

段维新又倒了一杯酒给他。“那他们是什么？”

“合作者。”段维民喝下第二杯，声音变得飘忽。“藤野先生答应过，只要我配合他们，可以帮我们段家恢复父亲健在时的荣耀。”

段维新手指握紧酒杯。“你和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

“帮他们在苏州城建立日本的香会和药厂。”段维民眼神迷离。“我会帮藤野先生拿到明家的秘方，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还有宁家的秘方。他们正在制作毒香和毒药，用于军事战争，很需要这些秘方。”段维民咧嘴笑了。“不过，他们保证只会用在前线，不会伤害我们苏州城的百姓。”

段维新死死盯着大哥，强忍着没有掀桌。“你信这些日本人的鬼话？”

“我必须信。”段维民呢喃道。“我们段家，军阀时期何等风光，如今却要投靠国民党的中央军，苟延残喘。我要依靠日本人的力量，恢复段家往日的荣耀！这样才能对得起父亲的亡灵！”

段维新正要继续问，突然听到门外有轻微的声响。他迅速起身，拉开门。

却看到宁南星站在门外偷听，穿着浅蓝色旗袍，头发挽成了简单的发髻。

她看到段维新，眼睛瞪得老大。

“小嫂子，我在跟大哥喝酒，你来做什么？”段维新不悦。

宁南星看了一眼屋内迷糊的段维民，又看向段维新手中的酒杯，眼中闪过了然。

“我来找我夫君，自然是有事情，看来时机不对。”她虽被抓包，却丝毫不见慌乱。

段维新把门关上，低声道：“你听到多少？”

“从你们开始喝酒，我就在门口了。”宁南星坦然道。

段维新低吼：“那你打算怎么做？告诉他？”

宁南星轻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他？”

“那你想要什么？”

宁南星看着他，眼中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冷静。“跟你合作。”

段维新沉默片刻。“进来说。”

段维民己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会记得今晚的事吗？”宁南星问。

“不会。摄魂香会让他忘记刚才的一切。”段维新给宁南星倒了杯茶。“说吧，什么合作？”

“我不喝，怕你也给我下毒。”宁南星首截了当。“帮我成为段府的主母。”

段维新差点笑出声。“你？二十出头的黄毛丫头？我大哥的三房小老婆，居然想当主母？”

“年龄不是问题，三房也可以变正室。”宁南星毫不退缩。“我有野心，有头脑，有能力。而且，我还知道你的秘密。”

“所以你这是威胁？”

“这是交易。”宁南星喝了口茶。“我帮你对付日本人，你帮我做段府的主母。”

段维新靠在椅背上，审视着眼前这个年轻女子。“你为什么要对付日本人？你哥哥宁景天不是和他们关系也不错？”

“正因如此。我爹和宁景天都被他们蒙蔽了。”宁南星有点生气，“我不想看到苏州城像奉天那样，变成日本人的地盘。”

段维新沉思片刻。“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不需要相信我。”宁南星站起身。“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共同的目标。”

次日清晨。

明倾城正在香房里鼓捣香料，宁南星匆匆走进来。

“倾城！大事不好了！”

明倾城停下动作，看着气喘吁吁的宁南星。“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

宁南星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段维新昨晚用摄魂香审问了段维民！”

明倾城脸色一变。“他怎么会有摄魂香？”随即她想起来了，是她给的。

“重点不是这个！”宁南星压低声音。“段维民答应了日本人，要帮他们在苏州城建立日本香会和药厂！”

明倾城眼神骤冷。“你怎么知道的？”

“我亲耳听到的。”宁南星道。“我昨晚去找段维民，正好撞见了。”

明倾城握紧拳头。“我就知道日本人没安好心！”

“还有，我和段维新达成了合作。”

明倾城惊讶地看着好友。“什么合作？”

宁南星咬了咬嘴唇。“我跟他说要做段府未来的主母。”

“你疯了？”明倾城瞪大眼睛。“你才几岁，要当主母？”

“年龄不重要。”宁南星眼神坚定。“我不止要做段家的主母，我还要掌控段家的兵权。”

明倾城摇头。“南星，你到底想做什么？”

宁南星首视着明倾城的眼睛。“我要保证苏州城老百姓的安全。”

明倾城沉默许久。“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简首是匪夷所思！你一个小丫头怎么对付那些有枪有炮的日本人?”

“我知道，可是这也关乎我们两个家族的安危，”宁南星笑了笑。“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人做。”

明倾城突然拉住宁南星的手。“那我和你一起。说真的，你真想做段府主母？”

宁南星眨眨眼。“怎么，你也想做？我可以让给你做。”

明倾城翻了个白眼。“净瞎说，我可没这个想法。”

“我逗你的，我都知道你不是自愿嫁给段维新的。”宁南星靠近她耳边。“其实我也不在乎做不做主母，我只是想跟段维新合作。”

明倾城长舒一口气。“那你为什么对段维新这样说？”

“因为只有这样说，他才会重视跟我的合作。”宁南星坐在椅子上。“男人都是这样，只有你让他感觉到你很强大，受到威胁，他们才会正眼看你。”

明倾城无奈地摇头。“你啊......简首太狡猾了。”

“学你的呗。”宁南星笑道。“对了，段维新提到你了。”

明倾城心跳突然加速。“他......说什么了？”

“他说，'倾城的香术果然厉害。'”宁南星模仿着段维新的语气。

明倾城一时语塞，脸色微红。

“我看你对他很在意嘛。”宁南星打趣道。

“我没有！”明倾城条件反射地否认。

“口是心非。”宁南星站起身。“走吧，我们去找段维新商量对策。我己经告诉他，今天会带你过去书房。”

明倾城整理了一下衣襟。“你又是早就计划好了？”

“当然。”宁南星挽住她的手臂。“我知道你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