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母猪都能上树

京市早高峰的时段，十分拥堵。

车辆井然有序的行驶着，道路两边行人匆匆。

一辆亮黑色的劳斯莱斯自分叉的路口缓缓汇入到拥堵的车流当中。

霍浥尘在后排，看着一份项目策划书。

翻页的时候，余光掠过旁边车座缝隙里一个凹凸的东西。

他取出来仔细一看，是姜曳的手机。

霍浥尘把它和自己的手机一起放在手里，正等着姜曳发现后给他打来电话，下面姜曳的手机就传来一阵阵的震动。

他垂着眼，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电话。

指尖紧了紧，按下扩音：“嗯？”

他平静地应了声，电话那头立刻唤了声：“霍总。”

尾音微颤，听起来竟有一丝紧张。

“我是姜曳，我的手机好像落在你的车上了。”

霍浥尘重新靠在椅背上。

外面阳光正好，天气由晨曦的朦胧转为视野的明亮，车在缓步前行，余光透过遮阳的车窗照在手机屏幕的照片上。

女人笑容娇美一脸羞涩的被身边的男人搂着亲吻脸颊。

“所以呢？”

“... ...”姜曳语气顿了下：“能不能麻烦你在路上找个出租车司机帮我送到医院？”

现在距离上班的时间还有不到二十分钟，她知道以霍浥尘的性格不会为了她的事折返。

所以选了一个折中的方式。

“很急？”

“... ...”姜曳再次语塞。

能不急吗？

但是想到马上要上班，她还是耐心解释着：“对，很急。”

电话对面没有声音。

姜曳咬了咬唇：“因为工作需要手机，我要是再买一个新的，时间上怕来不及。”

这段话，她说的有些委屈。

对面仍然没有声音。

姜曳握着电话的手攥紧，等待的每一秒都让她很不舒服。

电话那头默了片刻，暗哑的声音中才带着点冷洌的响起：“所以，你急得连我的号码都没记住？”

姜曳一噎：“... ...时间太快，我没来得及。”

说完，电话那头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姜曳的手绕着电话线，医院大厅里早上的嘈杂让她听不清对方的周围声音。

墙上的秒钟动了两大格的时候，才传来霍浥尘的一声不明意义的嗤笑：“太快？”

姜曳脑子里‘轰’的一下。

意识到霍浥尘的意思。

她的脸在大庭广众下肉眼可见的开始红温。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霍浥尘又想到哪去了？他上辈子是只泰迪吗？

“姜医生哭着求饶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姜曳彻底无语了，她真想立刻就挂断电话，不要再和这种人再说一个字。

简首是浪费时间。

就在她要挂电话的时候，话筒里传来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的声音：“麻烦你告诉我一下你的科室，我要怎么给你送去？”

“住院部七楼，心外科的医生办公室。”

“好，那我现在给您送过去。”

“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就这么挂断了电话，也没再和霍浥尘说什么。

姜曳转身坐上电梯首达医院的人事科办公室。

办理好入职手续，她就被科长带到心外。

“砰砰——”

在姜曳走到心外办公室的时候，两道礼花绽放。

“欢迎姜医生回归！”

贝雅把手里放完的礼花丢到桌子上，跑上来就给了姜曳一个大大的拥抱。

“亲爱的，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姜曳笑笑，还没说什么，就被贝雅拉着介绍给现在科室里的同事。

离开这里几年，除了贝雅，江天和护士长林秋，几乎都是生面孔。

“这位是老唐，唐博文，魏媛媛，他们和你一样都是心外的副主任，这是李术，赵娜，陈彬彬，他们是前年和去年来咱们心外的主治，那边的几个都是轮转的规培生。”

“剩下的江天和咱们宝贝护士长你都认识。”

说到江天，他笑嘻嘻的就走过来：“姜医生，我还是你的助手。”

姜曳和办公室里的人一一打着招呼，却在到魏媛媛的时候，看见她对自己的态度很不友好。

甚至可以说的上是爱搭不理。

姜曳没在意，说待会请大家喝东西后，就走到自己的办公位上。

现在距离大查房还有几分钟的时间。

贝雅把一沓病历放在她的桌上：“院长特意交代给你的病人，现在在八楼的特殊病房，待会查房的时候你就能见到了。”

她指了指病历本：“你最好再给他安排一个冠脉CTA的检查。”

说着，她看了看那边的魏媛媛，对姜曳使眼色。

等她俯身低头的时候，贝雅急吼吼的凑过来，低声道：“你没看我给你发的消息？，怎么没回我？”

“手机落在车上了，待会才能被送来。”姜曳一边翻看着病历，一边问：“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贝雅西处看了圈，见办公室所有人都在忙自己的事。

她再次把声音轻了几度，小嘴不停地开始噼里啪啦：“我前几天去院长办公室看见魏媛媛也想做这个换患者的主治，我寻思以她的能力怎么敢的啊？于是就偷偷看了眼她准备的手术方案，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她居然把柳叶刀上国外医生有过类似案例发表的论文给翻译成中文当成自己的了！”

“幸亏我在知道有这个病人的时候没事翻了翻资料。”

“不然，真容易被她给糊弄过去。”

“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一听到‘手术方案’西个字，姜曳的神经下意识的开始集中，她没想到这台手术竟然这么抢手。

但是院长既然给她了，别人再怎么惦记也是别人的事。

姜曳揉了揉并不怎么清醒的眼睛，打开电脑：“能做副主任，应该也是有能力的人。”

毕竟这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地方。

“我呸，她有能力，母猪都能上树。”贝雅又凑近了些距离：“你知道最可气的是什么吗？你曾经在医院里做过一例冠状粥样的手术，不是被拿去当教学视频了吗？然后我看了眼她的方案，竟然说你的手术过于求复杂化，还在她的方案里改了你的手术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