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章 期待

“哎呀，李哥，白爷爷叫什么我可真不知道。但是爷爷他们都是这样叫的，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清楚。”张山无奈地耸耸肩。

李一白闻言，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好吧！再怎么样也不能取这么随便的一个名字。”他实在难以想象，究竟是怎样的缘由，才会让一位老者被如此称呼。

两人行驶在马路上，汽车飞速地狂奔着。突然，张山的手机“叮”的一声，跳出一条信息。他点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忍不住爆出粗口。

李一白连忙问道：“怎么了？”

“老家伙就在我爷爷附近，我们白白跑这么远。”张山一边咬牙切齿地埋怨着，一边烦躁地寻找着可以调转车头的地方。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车子迅速转向，朝着新的目的地疾驰而去。

当他们抵达目的地时，小雪早己等候在那里。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鸢尾花。看到李一白从车上下来，她没好气地丢过去一个白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来了”。随后，转身领着两人往里走去。

这地方确实离张山爷爷在的地方不远，风格却截然不同。

大门敞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幅雅致的江南画卷。小桥横跨潺潺流水，清澈的水面上倒映着岸边的垂柳；假山怪石形态各异，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庭院各处；亭台楼阁古色古香，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奢华与内涵。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混合着泥土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转过一座精美的中式屏风，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棋局。他身着一袭素色长衫，银丝般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面容清癯却透着一股威严。

三人起初乖巧地在一旁的亭子下站着，可时间一长，双腿渐渐发酸。张山忍不住扭动身体，小声抱怨着；小雪则轻轻叹了口气，找了个石凳坐下；李一白也无奈地摇摇头，在旁边的木椅上落座。

不知过了多久，老者终于放下手中的棋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兴致勃勃地向他们走来。

他目光如炬，先看向张山，声音沉稳有力：“小山子，你爷爷准备投多少？”

“白爷爷您好，”张山立刻站起身来，恭敬地回答，身子微微前倾，“他老人家只愿意出三分之一。”

老者听完，欣慰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老奸巨猾的家伙，那我也出三分之一。”说完，他将目光转向一首没说话的李一白，眼神中带着审视，上下打量着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你配不上我的孙女，除非……”

这话一出，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李一白微微一怔，神色平静，默默与老者对视；一旁的张山则急忙插嘴道：“白爷爷，除非什么？”

老者淡淡一笑，目光温和地看着张山：“小山子，不是爷爷不给你机会，可这机会需要你自己争取，但是我看你是一点都没戏。”

张山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他先是尴尬地望着老者，又转头看向小雪，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李一白坦然地看着老者，语气诚恳：“谢谢白爷爷，我，我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小伙子，有的事谁又说得准呢，一切等时间去验证吧！空的时候多来我这儿看看。”老者意味深长地说道。

小雪着急地跳了起来，脸上满是娇嗔：“爷爷，你怎么让他来打扰你？”

“故人之后，见了他，有时也会睹物思人。”老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眼神望向远方，仿佛陷入了回忆。

“白爷爷，难道您也认识我父亲？”李一白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急切地问道。

老者沉思良久，缓缓开口：“有过一面之缘，你和当年的他很像。”

“那您还知道什么？”李一白向前一步，语气中满是期待。

“那就不知道了，也只是一次座谈会上，好像你父亲做的工作报告，其他的就不知道了。”老者顿了顿，接着说，“还有我给你一个小小的考验，如果这次你们能从那里带点什么东西出来，你和小雪的事我不反对也不同意。”

这句话让三人呆立当场，刚刚还好好的对话，突然变得让人摸不着头脑。张山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白爷爷您是不是说错了？”

“没错啊，不反对也不同意。”

三人面面相觑，心中满是疑惑。李一白无奈地淡淡说道：“听白爷爷的，不同意也不反对。”

“孺子可教也，哈哈……去忙吧！希望你们可以给我带回来惊喜。”老者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在庭院中回荡。

小雪激动地跳了起来：“爷爷您也同意我去？”

“你们不是一个小组的吗？爷爷当然支持你的工作，”老者慈爱地看着小雪，又叮嘱道，“但是别使性子，一白一看就是个单纯的孩子，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说着，他又转头看向李一白，语重心长地提醒：“你呢？也不能太单纯，社会是复杂的，人心是险恶的，对自己要好点，小雪和你，当然还有小山在一起我放心。”

这下轮到张山激动了，他满脸通红：“白爷爷您同意我和小雪来往？”

“我只是烦你家的那个老家伙，你嘛从小看的长大，虽然像他，但是你对小雪的好，我这老头子看在眼里。”老者笑着说，眼中满是宠溺。

张山激动得差点就要跪下来给老者磕头，可老者紧接着又说：“你的那些小心思也不能太多，不然最终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谢白爷爷教诲，小山子铭记在心。”张山恭恭敬敬地说道，身子弯得像一张弓。

“你们走吧！那个，一白你跟我来一下。”老者突然说道。

李一白一愣，看了一眼小雪，见她也是一脸疑惑，便跟在老者身后走去。

他们在连廊里迂回穿梭，脚下的青石板发出清脆的脚步声。连廊两侧的窗户上，镂空的雕花将阳光切割成细碎的光斑，洒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