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老赵的“预言帝”时刻：“我早就说过……”

王姐那番充满了“迷之自信”和“体验派表演精髓（王姐版）”的“重要讲话”，像一针打错了穴位的“强心剂”，虽然暂时让“和谐里社区哲学剧组”那本己“军心涣散”的演员们，又强行“续命”了一会儿，但对于总导演李大明白而言，却无异于……嗯，在他那颗本己“心如死灰”的导演之心上，又撒了一把“不知好歹”的胡椒面。

他看着王姐唾沫横飞地将一场“史诗级灾难”硬生生“拔高”成了一次“伟大的艺术探索”，看着其他演员们在王姐的“精神感召”下，又开始对那部“面目全非”的剧本和那些“摇摇欲坠”的道具，重新燃起了一丝“或许我们真的很有才”的“不切实际的幻想”……李大明白只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太魔幻了。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才是那个唯一“不正常”的人？难道，真正的艺术，就应该是这样的“混乱”、“失控”、“充满意外”并且“演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演什么”的吗？难道，他之前在书本上学到的那些关于“戏剧结构”、“角色塑造”、“舞台调度”、“以及……导演的中心地位”的理论，都……都是骗人的？

就在李大明白的“哲学三观”即将被王姐的“强大逻辑”彻底“格式化”，准备也跟着一起高呼“我们这是体验派！要的就是真实（的混乱）！”之际，一个熟悉而又略带一丝“玩世不恭”的身影，像一个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是老赵。

这位在刚才那场“史诗级灾难联排”中，全程稳如泰山地坐在舞台角落（他的“VIP太师椅专座”），一边“闭目养神”（实则可能是在神游太虚，与周公切磋棋艺），一边偶尔对演员们的“精彩”表演（主要是那些最离谱的失误）发出一两句“神来之笔”式即兴吐槽的“沉默的东方智者”，此刻，正用一种……嗯，一种李大明白觉得可以称之为“一切尽在意料之中，就等着看你小子笑话”的复杂眼神，幽幽地看着他。

联排己经结束，演员们大多在王姐的“热情招呼”下，开始期待起了今天的“庆功盒饭”（虽然李大明白觉得更像是“散伙饭”）。小会议室里，只剩下李大明白一个人，对着那堆“帕特农神庙”的纸箱废墟，和自己那颗同样变成了“废墟”的“艺术之心”，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在心里流）。

“小李啊。”老赵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根细细的钢针，精准地刺破了李大明白那脆弱的“哲学保护壳”。

李大明白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看着老赵，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赵……赵大爷，您……您还没走啊？”

“走？”老赵挑了挑眉毛，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充满了“赵氏冷幽默”的弧度，“这么精彩的戏，还没看完‘彩蛋’呢，我能走吗？”

“彩……彩蛋？”李大明白有些不解。

“可不是嘛。”老赵慢悠悠地踱到李大明白身边，用他那根常年用来指点棋局的、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指，轻轻地戳了戳散落在地上的那张被演员们踩得皱巴巴的剧本，然后，用一种近乎咏叹调的、带着几分戏谑和几分……嗯，李大明白觉得那更像是“幸灾乐祸”的语气，幽幽地说道：

“小李啊，还记得……当初我跟你说过的那些话吗？”

李大明白的心，咯噔一下。他当然记得。他记得老赵当初在棋摊边上，对他那个“哲学剧”的宏伟蓝图，所给予的那些……充满了“悲观预测”和“精准打击”的“金玉良言”。

“戏剧啊，”老赵的声音，像一阵从遥远的西伯利亚吹来的寒风，让李大明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都说它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可依我看啊，它高于生活之后，往往……就首接摔死在生活里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眼前这片狼藉的“舞台”，以及不远处那些正因为“今天盒饭里居然有卤蛋”而欢呼雀跃的“演员”们，语气里充满了“一切果然不出我所料”的……嗯，淡淡的得意。

“你这个戏啊，小李，”老赵一字一句，清晰而又无情地宣判道，“我看啊，算是……非常成功地，摔死在咱们和谐里社区这片‘多姿多彩’的生活里了。”

李大明白的脸，“唰”的一下，白了。他感觉自己那颗本己“支离破碎”的心，又被老赵这把锋利的“语言手术刀”，给……嗯，精准地补上了一刀。

“而且啊，”老赵似乎觉得“打击”得还不够彻底，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那语气，像是在点评一道……嗯，味道比较独特的“黑暗料理”，“摔死的姿势，还挺……别致的。”

“别……别致？”李大明白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他实在无法理解，在老赵的“词典”里，“别致”这个词，是不是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特殊含义”。

“可不是嘛。”老赵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只有在看到一步“惊世骇俗的臭棋”时才会有的那种“欣赏”表情，“你想想，苏格拉底穿着喜羊羊的床单讨论宇宙真理，赞西佩一边哭坟一边跳拉丁广场舞，西西弗斯推着纸箱子还得抽空蹲下来抽根烟……啧啧，这种充满了‘后现代解构主义’和‘民间行为艺术’的‘混搭风格’，这种‘于荒诞中见真实，于混乱中显悲壮（主要是导演的悲壮）’的‘艺术境界’，一般人……还真折腾不出来！”

李大明白听着老赵这番充满了“黑色幽默”的“高度评价”，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差点没当场……嗯，追随苏格拉底而去（当然是精神上的）。

他想反驳，想说这都是因为经费不足、演员不专业、以及王姐的“胡搅蛮缠”……但他发现，在老赵那洞悉一切的目光面前，任何辩解，都显得那么……苍白和无力。

因为，老赵说的……都是该死的事实啊！

“别太往心里去，小李。”老赵似乎也察觉到了李大明白那几乎要“崩溃”的精神状态，难得地，用一种近乎“温和”的语气（虽然听起来还是像在说风凉话）安慰道，“大伙儿呢，来看戏，主要还是图个乐呵，看个热闹。你这个戏啊，虽然……嗯，‘哲学深度’可能暂时还没展现出来，但至少……‘搞笑效果’是拉满了。从这个角度看，你也算是……功德无量，为社区居民的精神文化生活（主要是提供了大量表情包和吐槽素材），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啊。”

李大明白听着老赵这番“不着调”的安慰，只觉得哭笑不得，心中更是……嗯，堵得慌。

他知道，老赵的“预言”，又一次……应验了。他这部承载着他所有“哲学理想”与“艺术追求”的“和谐里社区哲学大戏”，在经历了第一次完整联排之后，就己经……嗯，以一种极其“别致”的姿势，成功地，“摔死”在了生活里。

而他，李大明白，这位年轻的、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好像从来就没怎么“战”过的“社区哲学家”，也在这场“别致的阵亡”中，体验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嗯，对“艺术与人生之不可承受之轻（与重）”的……深刻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