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与薛宝衩关系更进一步

细雨初歇，蘅芜苑的竹叶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李斌随莺儿转过一道曲折的回廊，忽见前方青石小径上立着一道窈窕身影——薛宝钗执一柄素白油纸伞，正含笑望来。

"公子来了。"她声音清润如雨打新荷，伞面微倾，露出那张莹白如玉的脸庞。

今日她穿了件藕荷色绣折枝梅的褙子，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响铃簪，素雅中透着几分灵动。

李斌快步上前："劳姑娘久等，怎敢当亲自相迎？"

宝钗将伞往他那边偏了偏："雨后石阶湿滑，公子初来不熟悉路径。"

她身上飘来淡淡的冷香，似是浸了药材的荷包气息，混着雨水的清新，格外怡人。

二人并肩而行，伞面不大，李斌能感觉到她衣袖偶尔轻触自己的手背，凉滑的绸缎下藏着温热的肌肤。

莺儿跟在后面，看着自家姑娘难得主动与人亲近，眼中满是惊讶。

蘅芜苑内，薛姨妈早己在花厅候着。见他们进来，连忙起身相迎："李公子快请入座，这雨天寒气重，我让厨房熬了姜汁热酒驱寒。"

厅内陈设雅致，正中摆着一张黄花梨八仙桌，满桌菜肴色香俱全。

李斌扫了一眼，果然都是淮扬名菜：蟹粉狮子头晶莹剔透，文思豆腐细如发丝，还有一道三套鸭，香气扑鼻。

"薛公子呢？"李斌注意到席间少了一人。

薛姨妈笑容微僵："蟠儿他...临时有些事..."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重重的脚步声。

"母亲何必遮遮掩掩？"薛蟠大步走进来，一身锦袍沾着酒渍，显然刚从外面回来。

他斜眼打量李斌，"这位就是近日府里传得神乎其神的李公子？看着也没什么特别。"

"孽障！"薛姨妈脸色骤变，"还不快给李公子见礼！"

薛蟠不情不愿地拱了拱手，目光却在李斌腰间玉佩上顿住——那枚羊脂白玉上隐约可见五爪龙纹。

他瞳孔微缩，随即嗤笑："现在什么人都敢用龙纹了？"

厅内空气瞬间凝固。

宝钗指尖一颤，茶盏在托盘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李斌却神色如常，从容落座："薛公子好眼力。不过这玉佩是家中长辈所赐，倒不好推辞。"

"蟠儿！"薛姨妈声音发颤，"你给我滚出去！"

薛蟠被母亲罕见的严厉吓住，随即恼羞成怒："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外人，母亲和妹妹倒像供菩萨似的！"

说罢摔帘而去，带倒了一架紫檀屏风。

薛姨妈面如土色，连连向李斌赔罪。

李斌摆手示意无妨，余光却瞥见宝钗绞紧帕子的手指——那葱白的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红。

"舍兄鲁莽，让公子见笑了。"宝钗声音平静，但李斌新获得的"察言观色"技能让他清晰感知到她压抑的羞愤与无奈。

"年轻人意气用事，常情耳。"李斌主动夹了一筷狮子头，"这刀工了得，肉糜细而不散，蟹黄鲜而不腥，可是用了陈年花雕？"

薛姨妈见他转移话题，如蒙大赦，连忙接话介绍菜肴。

宝钗感激地看了李斌一眼，那目光如蜻蜓点水，却在他心头荡起涟漪。

酒过三巡，薛姨妈借故离席，只留宝钗作陪。

丫鬟撤去残席，换上雨前龙井。

窗外又飘起细雨，打在芭蕉叶上沙沙作响。

"公子见多识广，不知可曾听过'赌书消得泼茶香'的典故？"宝钗轻抚茶盏，腕上红麝串映着瓷白肌肤。

李斌心念一动，系统刚奖励的"诗词精通"能力自动触发，无数典故涌上心头："可是李清照与赵明诚的雅事？不过我以为，真正的知音不在赌书，而在..."

他忽然想起一首现代歌曲，略作改动吟道："'山雨欲来风满楼，与君初逢似旧游。赌书泼茶寻常事，难得一片真心酬。'"

宝钗眸光乍亮："好诗！公子即兴所作？这'与君初逢似旧游'一句，道尽世间知音难觅之感。"

她情不自禁向前倾身，发间玉簪的铃铛轻轻摇晃。

雨声渐密，一滴水珠从檐角坠落，正打在窗外一株海棠上。

粉白花瓣沾了雨水，颤巍巍地垂下头，又倔强地扬起。

李斌望着那朵海棠，忽然道："姑娘可愿与我共赏雨景？"

宝钗微怔，随即会意，命莺儿取来两把伞。

行至回廊处，一阵疾风突然袭来，宝钗的伞面被吹得翻卷。

李斌眼疾手快，将自己的伞撑过去，二人瞬间挤在一把伞下。

"小心。"他虚扶了一下她的肩。

宝钗耳尖微红，却没有躲开。

两人靠得极近，李斌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茉莉头油香气，混合着雨水的气息，竟比任何名贵香料都好闻。

"公子方才那首诗..."宝钗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可有题目？"

李斌看着她低垂的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水珠，脱口而出："就叫《赠蘅芜君》如何？"

宝钗猛地抬头，眼中波光流转。"蘅芜君"是她私下给自己取的别号，从未对外人提起过。

两人西目相对，伞外的雨仿佛成了帘幕，将这一方天地与外界隔开。

【叮！薛宝钗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75】

系统的提示让李斌回过神来。

这时远处传来莺儿的呼唤："姑娘，老太太派人来问明日诗社的事！"

宝钗如梦初醒，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却不小心踩到湿滑的青苔。

李斌一把扶住她的手腕，触感温润如玉。两人都愣住了，一时间竟忘了松开。

"我...我该回去了。"宝钗最终轻轻抽出手，声音有些发颤，"明日诗社，公子可愿来凑趣？"

李斌点头应下，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

他低头看了看方才扶过她的手掌，那里似乎还留着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