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贾珍父子

次日清晨，金灿灿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房间。

李斌正在案前翻阅一本《山海经》，忽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公子！李公子可在？"

史湘云清脆的声音伴着"咚咚"的敲门声传来，活像只欢快的小雀儿。

李斌放下书卷，刚打开门，就见湘云一袭杏红撒花袄裙，发间簪着两支金丝蝴蝶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双颊绯红，额上还沁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跑着来的。

"湘云妹妹这么早？"李斌含笑问道。

湘云一把拉住他的袖子，眼睛亮晶晶的："昨日游玩未尽兴，今日天气更好，咱们再去鼓楼大街逛逛吧！我听说西市新来了个西域杂耍班子，会喷火吞剑呢！"

李斌眉头微蹙："昨日才遇险，今日又出去，怕是不妥..."

"哎呀，有李公子在，怕什么！"湘云小嘴，晃着他的胳膊，"再说昨日那些混混定是偶然遇见的，哪能天天碰上？"

她凑近一步，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气萦绕在李斌鼻尖："好哥哥，就陪我去嘛～"

李斌被她这声"好哥哥"叫得心头一软，再看她眼巴巴的模样，实在不忍拒绝。

"罢了，"李斌无奈笑道，"就依你。不过今日需早些回来，不可再贪玩。"

湘云欢呼一声，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跑："快走快走，再晚好位置都让人占去了！"

二人刚至荣国府正门，恰逢贾蓉从外头回来。

湘云跑得急，一时刹不住脚，"哎呀"一声撞在了贾蓉身上。

"哪个不长眼的..."贾蓉被撞得踉跄一步，定睛一看是湘云，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原来是史大妹妹。这么大个人了，还这般莽撞，成何体统？"

湘云连忙后退两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蓉哥哥恕罪，是妹妹不小心..."

贾蓉却不依不饶，掸了掸被碰到的锦袍："到底是没爹娘教养的，一点规矩都不懂。这上好的云锦料子若被你撞坏了，你赔得起吗？"

这话说得极重，湘云眼圈顿时红了，咬着嘴唇不敢抬头，手指紧紧绞着衣角。

李斌见状，上前一步挡在湘云前面，拱手道："这位公子，湘云妹妹并非有意，还望海涵。"

贾蓉这才注意到李斌，上下打量一番，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新来的李公子。这是我们贾家的家事，不劳外人插手。"

"湘云既叫我一声哥哥，我便不能看她受委屈。"

李斌声音温和，眼神却渐冷，"况且蓉大爷方才那番话，未免太过刻薄。"

贾蓉被当众顶撞，脸上挂不住，厉声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我荣国府指手画脚？信不信我..."

"蓉儿！"一声威严的喝止从后方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贾珍大步走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贾蓉见父亲来了，气势顿时矮了半截："父亲，这李斌他..."

"住口！"贾珍厉声打断，快步走到李斌面前，竟拱手行了一礼："李公子，犬子无状，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这一举动不仅让贾蓉目瞪口呆，连湘云也惊讶地捂住了嘴。

李斌神色如常，淡淡道："珍大爷言重了。"

贾珍转头对贾蓉喝道："还不快向李公子赔罪！"

贾蓉一脸茫然："父亲，他不过是个..."

"混账东西！"贾珍一巴掌拍在贾蓉后脑勺上，力道之大让贾蓉差点栽倒，"我的话你也敢不听？"

贾蓉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动怒，虽满腹疑惑，却不敢违抗，只得对李斌草草拱手："方才多有得罪，李公子见谅。"

李斌微微颔首："无妨。"

说罢转向湘云，"咱们走吧。"

待李斌和湘云走远，贾蓉忍不住问道："父亲，那李斌究竟是何方神圣，值得您这般..."

贾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回府再说！"

回到宁国府书房，贾珍命人紧闭门窗，确认西下无人后，才一巴掌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孽障！你可知方才差点酿成大祸！"

贾蓉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失态，战战兢兢道："儿子愚钝，请父亲明示..."

贾珍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极低："那位李公子...是当今天子微服私访！"

"什么？"贾蓉如遭雷击，双腿一软差点跪倒，"这...这怎么可能？"

"我之前进宫面圣时曾远远见过。"贾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虽换了装束，但那通身气度，绝不会错。你方才那般无礼，若惹恼了圣上，咱们宁国府上下几百口人..."

贾蓉面如土色，冷汗涔涔而下："儿子该死！儿子这就去负荆请罪..."

"糊涂！"贾珍一把拉住他，"圣上既然微服出巡，自有深意。你若贸然揭破，反而坏事。从今日起，但凡遇见李公子，必须恭敬有加，但不可过分殷勤露出破绽，明白吗？"

贾蓉连连点头，后背己被冷汗浸透。

另一边，李斌和湘云己到了鼓楼大街。

湘云早将方才的不快抛到九霄云外，拉着李斌在各个摊位间穿梭。

"李公子，你看这个！"湘云停在一个卖胭脂的摊前，拿起一盒桃红色的胭脂膏，轻轻点在指尖，对着铜镜在唇上抹了抹，转头对李斌嫣然一笑，"好看吗？"

阳光透过她耳畔的碎发，在瓷白的脸颊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那抹桃红衬得她唇如花瓣，明艳不可方物。

李斌一时看得有些出神，轻声道："很好看。"

湘云闻言，脸上飞起两朵红云，竟比胭脂还要艳丽三分。

她低头摆弄着手中的胭脂盒，小声道："那...李公子买给我好不好？"

"自然。"李斌笑着付了钱，又选了一盒淡粉色的递给湘云，"这个颜色也衬你。"

湘云接过，珍而重之地收入袖中，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叮！史湘云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75】

李斌听着系统提示，心情大好。

二人继续闲逛，忽见前方围着一大群人，喝彩声不断。

"定是那西域杂耍班子！"湘云兴奋地拉着李斌往前挤，"咱们快去看看！"

人群中，几个深目高鼻的胡人正在表演。

一个赤膊大汉吞下一柄长剑，引得围观者阵阵惊呼；

另一个少女则手持火把，张口喷出一道火龙。

湘云看得目不转睛，不时拽着李斌的袖子惊呼："李公子快看！他怎么做到的？"

正热闹间，李斌忽然察觉到一道阴冷的目光。

他不动声色地环顾西周，在街角发现了薛蟠和贾环的身影。

二人正鬼鬼祟祟地交头接耳，不时看向这边。

李斌心下一凛，暗想："昨日那伙劫匪，莫非与他们有关？"

他正思索间，忽听湘云"哎呀"一声。

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表演飞刀的小胡子胡人失误，一柄飞刀偏离轨道，正首奔湘云面门而来！

电光火石间，李斌右手一扬，一枚铜钱激射而出，"叮"的一声将飞刀击偏，深深钉入一旁的木柱上。

湘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一阵风从耳边掠过，呆立在原地。

那胡人慌忙跑过来连连道歉，李斌摆摆手表示无碍，却暗中警惕地看向薛蟠所在方向，果然见二人匆匆离去。

"湘云妹妹，时候不早，咱们回去吧。"李斌柔声道。

湘云虽意犹未尽，但见李斌神色凝重，也乖巧地点点头："好。"

回府路上，湘云不时偷瞄李斌的侧脸，欲言又止。

李斌察觉，笑问："怎么了？"

湘云鼓起勇气，小声道："李公子，方才...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李斌温声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不是的，"湘云摇摇头，眼中满是认真，"自从李公子来了，府里变得有趣多了。你会听我说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会陪我疯闹，还会..."

她声音渐低，"还会这样保护我..."

李斌心头微动，正想说些什么，忽见前方鸳鸯匆匆跑来："可算找到你们了！老太太找史大姑娘呢，说是有亲戚从金陵来了。"

湘云只得依依不舍地与李斌道别，跟着鸳鸯去了。李斌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小径尽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叮！史湘云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78】

与此同时，薛蟠房中，一个身材瘦削、眼神阴鸷的男子正单膝跪地："大爷放心，小的赖大定叫那李斌吃不了兜着走！"

薛蟠狞笑着将一袋银子扔给他："记住，要做得干净利落，别像昨日那群废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