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跟他走还是跟我走

楚宴今天没开他的劳斯莱斯来，开的是一辆她认不出牌子的车，嚣张又霸气的停在秦氏集团大门口。

若不是有几米高的台阶挡着，楚宁毫不怀疑，他会首接开车冲进秦氏大厅。

以地上散落的烟头看来，他应该是刚来不久。

黄昏光薄，如一层滤镜倒影着他阴戾的神情。

一身黑衣白裤，在即将暗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顾不上多想，楚宁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马路对面。

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

“他是我的客户，你不要乱来，好不好。”

楚宁气息不稳，语气中带着不安的乞求。

这是第一次。

她第一次为了一个外人跑来求他。

楚宴猩红的眼尾扫过楚宁身后秦怀辞挺拔的身影，喉间溢出一声冷笑。

他伸手扯开歪斜的领带，紧绷的下颌线随着动作起伏，像是蛰伏的野兽随时会暴起。

“客户？”

他跨步逼近，皮鞋重重踩碎地上的烟头，烟灰混着火星溅到楚宁脚踝；

“姐姐还当我是三岁小孩呢？”

十五岁就赤手空拳挣到上百万的男人，智商和情商没一个是白长的。

楚宁对他只有惧怕，绝不敢小看。

“小宴，算姐姐求你了，给我一个面子，别动他行不行？”

网络上关于她和秦少的新闻八卦，不用看也知道有多夸张。

她现在整个人，估计己经被贴上了秦怀辞女朋友的标签。

楚宴一定是看过新闻才找过来的，两个人离的很近。

近到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周身的怒火，眼底的阴鸷。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重，哪怕是前几天，她说结婚。

楚宴身上的戾气都没有此刻重，楚宁后怕着去拉他的手，试图他安抚他狂躁的情绪。

“小宴，你先回家，回头你想要任何补偿，我都可以给你，好吗？”

楚宴气急反笑。

嘴角挂着的阴冷丝毫不减，反而在楚宁的话音落下后，如淬毒的刀刃般愈发锋利。

“任何补偿都可以给我？”

“对，只要你不动他，乖乖离开这里，任何补偿我都可以给你。”

秦怀辞不比学校里的那些学生，打人家一顿赔点钱，被老师教训一顿，事就过去了。

他是秦氏集团的总裁，秦家唯一的嫡子长孙，楚宴若伤了他，秦家绝不会善罢甘休，商业制裁、法律追责，分分钟能让楚宴陷入绝境。

还有爸妈那，若是被他们知道了小宴对自己的心思..........

楚宁心底一阵剧烈抽搐，她不敢去想爸妈知晓后的震惊与失望，更不敢想象楚宴被秦家碾轧得体无完肤的模样。

她望着楚宴眼底翻涌的疯狂，第一次觉得自己像站在悬崖边，稍有不慎，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楚宴抽烟的动作微顿，垂下眼帘睨她。

灯光明亮如昼，那双锋利的黑眸却一片晦涩不明，他沉默的十几秒里，楚宁整颗心脏上上下下忐忑不己。

不能催促，她怕越催越糟糕。

只能用力攥紧楚宴的衣角，指甲几近嵌入掌心，视线在楚宴和秦怀辞之间来回游移，生怕下一秒两人就会爆发冲突。

“睡觉也行吗？”半晌，他忽然说。

楚宁愣住了。

好一会没有反应过来，等待宣判的神经不仅没有松懈下来，反而跳动的更厉害了。

“小宴，你，”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宴弹飞烟蒂，抱着胳膊不声不响盯了她一会儿。

“怎么，不是你说什么补偿都行吗？”

两人耽搁的时间有点久，久到秦怀辞接完一通电话。

司机驾驶着车子来接人，楚宁还站在马路对面和一个样貌英俊的男人说话。

距离有点远的原因，他看不清两人说了什么，只能看见楚宁神情紧张的在乞求他什么。

“二位认识？”秦怀辞两步并作三步，走到二人面前，打招呼的神色自若又淡定。

冷不防响起的声音，吓的楚宁立马放开攥住楚宴衣袖的手。

她摇头，又很快点头。

“那个，....他，他是我弟弟。”

楚宁敢肯定，但凡她敢说一句不认识，楚宴绝对会当场翻脸。

秦怀辞审视的目光在两人交缠的肢体间扫过，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依旧保持着温润的笑意。

“原来是楚记者的弟弟啊，怪不得长得一表人才，出类拔萃。”

楚宁笑容有些僵硬。

“也就还好。”

秦怀辞顿了下，首接说明来意；“司机等着呢，我们？”

楚宁的第一反应先是去看楚宴。

他单手插兜，秦怀辞叫她走的那一瞬间，他缓慢抬眸面露凶狠，瞳孔里跳动的怒意让空气都瞬间结冰。

好可怕，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仿佛下一秒就要打到秦怀辞脸上。

认识他二十几年了，楚宁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失控到像换了一个人。

“姐姐跟他走，还是跟我走？”楚宁还在胡思乱想中，他冷不防抛出一道选择题。

楚宁，“...........”

她敢笃定，如果她真跟秦总走了，下一秒，或许不用下一秒，楚宴绝对会当众把她捞进怀里。

当着秦怀辞的面强吻她。

楚宁喉间滚动了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才克制住颤抖。

秦怀辞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为难，声线染上两分沙哑，但依旧温和，对她说。

“你弟弟来找你，是有事吧，楚记者？”

“奥，对，有事，”人家主动给了台阶，楚宁茫茫然然应下。

她歉意地笑了笑，面色不自然的说。

“抱歉了秦总，恐怕我要跟我弟弟走了，改日改日我一定登门道歉。”

意料之外的答案，秦怀辞难免有几分失落，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楚宁说完这段话，感觉自己的手指被握住了。

先是指腹淡淡的纹路，然后，慢慢地滑上手背，最后将她整只手都包裹进了掌心之中。

她回头，正对上楚宴低下眸。

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昏暗的灯光倒映在里面，楚宁清晰地看到了他眼底阴谋得逞后的小自豪。

这让她忽然有些气愤，想给他一拳头。

楚宴轻捏了下她的手指，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说你对我好就对我好，非要当着外人的面说，让他听着，我多不好意思啊。”

楚宁，“..........”

你会不好意思，天空就是黑色的。

楚宴又抬头，轻佻的眉梢每一根都透着得意和愉快，胜券在握看向秦怀辞。

“问完了吗，对这个答案满不满意，不满意也那麻烦回避一下，我要带我姐姐走了，怕你追上来。”

心情正复杂的秦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