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老宅地下室密码

雨丝敲打着蒋家老宅雕花铁窗时，蒋佳娉正蹲在地下室积灰的樟木箱前，指尖划过锁扣上模糊的蓝楹花纹路。元宇宙「娉墨密钥塔」的遗产数据库里，一枚相同纹样的铅盒在全息投影中闪烁，坐标指向这间被遗忘二十年的地下储藏室。空气里弥漫着旧木料与霉菌的味道，手机屏幕的微光扫过蛛网覆盖的角落，照亮墙面剥落的壁纸下隐约可见的金属嵌条——和她锁骨处那道火灾疤痕的形状竟有几分相似。

「咔哒。」

发夹改装的解码器刺入锁孔，珍珠装饰在接触金属的瞬间亮起蓝光。这是她第三次潜入老宅，前两次都被房子墨派来的安保系统无声驱逐，而今天，地下室的红外警报器在她踏入时诡异地熄灭了。她想起三小时前收到的匿名邮件，附件是1945年泛黄的航空日志，最后一页用钢笔圈出的坐标，正是老宅地下三米。

铅盒比想象中沉重，表面的蓝楹花浮雕在指尖发烫。当她用指甲刮开花瓣缝隙的锈迹时，某片叶子突然凹陷下去——这是黑客惯用的压力触发机关。盒盖弹开的刹那，手机闪光灯自动亮起，照亮盒内被丝绒包裹的物件：不是预想中的商业账簿，而是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两个穿长衫的男人站在蓝楹花树下，左边戴金丝眼镜的正是她的祖父蒋振邦，右边那位面容冷峻的青年握着一枚齿轮状金属片，指节凸起的纹路像极了房子墨无意识钢笔时的习惯。蒋佳娉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翻过照片，背面用歪扭的字符刻着两行符号，既非甲骨文也非楔形文字，却在视网膜上投下熟悉的代码光影——那是她上周黑进墨色资本主服务器时，在防火墙底层发现的异常字符。

「凤凰与雄狮的双重守护。」她低声念出译文，金属铅盒突然震动起来。藏在香水分装瓶里的微型无人机嗡鸣着飞出，纳米镜头贴近照片边缘：青年袖口的袖扣并非装饰，而是块缩小的智能屏，反光里隐约映着老式飞机的轮廓。1945年，正是父亲笔记里记载UFO坠落的年份。

地下室通风口传来砖石摩擦声。蒋佳娉瞬间将照片塞进口袋，珍珠发夹己切换成干扰模式，却在看到阴影里那截熟悉的钢笔时僵住——房子墨半蹲在通风管道口，西装袖口沾着墙灰，平日一丝不苟的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他手里捏着枚齿轮状金属片，和照片里青年握的物件分毫不差。

「1945年7月17日，」他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醒什么，「我祖父和你祖父在滇缅边境捡到这个。」金属片在掌心反射冷光，边缘刻着与铅盒相同的蓝楹花，「他们假造了飞机失事，用蒋氏破产做幌子，把真正的『密钥核心』藏在了——」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动。铅盒从木箱滚落，盒盖弹开的瞬间，所有蓝楹花纹路同时亮起幽蓝光芒。蒋佳娉的机械键盘项链突然发烫，链坠自动展开成微型屏幕，浮现出半段乱码——正是她昨晚在暗网悬赏的外星语言库缺失部分。房子墨的袖扣屏幕同步亮起，映出地下室结构图，某个标记着「蜂巢」的区域正在闪烁红光。

「他们把核心技术封进了地基。」他按住她的手背，指腹蹭过她腕上未遮盖的烫伤疤痕，那是十七岁火灾夜他为她挡下的坠落物，「现在有人想挖开它，用整栋老宅做信号塔。」

雨声突然变大，掩盖了天花板传来的电钻声。蒋佳娉摸到照片里祖父紧握的皮箱一角，箱扣上的凤凰图腾与她后颈的纹身重叠。铅盒内侧不知何时浮现出温度感应文字，她哈气上去，「漏洞即安全」五个古篆字慢慢显形，而房子墨掌心的齿轮片突然嵌入铅盒凹槽，发出齿轮咬合的轻响。

「所以你故意让我找到这里？」她盯着他肩胛骨的位置，那里有块与「JP」纹身对称的旧伤。房子墨喉结滚动，从西装内袋掏出枚蓝楹花胸针——正是拍卖会那晚她拍下的赝品，此刻却在他指尖化作U盘接口。「2008年火灾监控，」他声音发哑，「我删了后半段。」

机械键盘项链突然疯狂闪烁。蒋佳娉低头看见屏幕上跳出新代码，解码后是行日期：1945.5.21。这串数字她在墨色资本的核心服务器见过，以为是房子墨的生日，此刻却与照片里祖父钢笔帽的刻痕完全吻合。通风口外传来脚步声，她下意识将照片塞进他掌心，触到他虎口处那道区块链形状的刀疤——那是保护她商业计划时留下的。

「用你的心跳频率。」房子墨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铅盒上，蓝楹花光芒瞬间暴涨，「05:21，是你第一次黑进我电脑的时间。」金属盒应声裂开，露出半枚烧焦的芯片，而照片背面的外星文字在强光下显形为地图坐标，正指向墨色资本总部的地下三层。

雷声炸开时，蒋佳娉闻到他袖口残留的雪松香——和十七年前火灾现场，那个背着她冲出火场的少年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铅盒底部刻着极小的英文：The only bug that never needs fixing（唯一无需修复的漏洞）。她忽然想起元宇宙遗产库里那句加密遗言：当凤凰与雄狮的心跳共振时，漏洞将成为宇宙的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