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暗网论坛的密钥占卜师

蒋佳娉的机械键盘项链在锁骨处发烫时，她正趴在浴缸边缘给三个月大的女儿做黑客启蒙——用婴儿湿巾在玻璃上画二进制小凤凰。论坛私信提示音像催命符般连续震动，她指尖划过项链键帽，三行乱码突然在蒸汽中显形：「明日10点，墨色资本顶楼会议室，蓝楹花胸针复刻版将出现在清洁工的工具车第三层抽屉。」

水温突然变凉。她盯着这行用蒋氏旧服务器加密协议写成的预言，后颈的凤凰纹身无意识地发烫——上一次出现这种共鸣，还是在瑞士银行打开祖父日记的瞬间。

「妈妈在和谁聊天呀？」女儿的小手拍向玻璃，二进制凤凰被糊成马赛克。蒋佳娉笑着擦干屏幕，顺手给丈夫发了条加密短信：【暗网ID『密钥女巫』精准预言了今天上午你秘书买的热汤面口味，坐标定位在东郊监狱IP段。】

三分钟后，房子墨端着两杯蓝山咖啡推门进来，袖口的智能袖扣正闪烁着监狱安防系统的实时画面。「陈小树刚黑进狱警的聊天群，」他递过咖啡时故意擦过她指尖，「上周三有个编号4023的犯人托人带了盆蓝楹花苗进去，现在那盆花的浇水频率，和你占卜师账号的活跃时间完全吻合。」

浴缸里的水声突然静止。蒋佳娉调出暗网论坛页面，看着「密钥女巫」最新发布的塔罗牌——倒吊的雄狮脚下踩着半朵蓝楹花，牌面注释是用摩尔斯电码写的「蒋明辉2019年生日贺卡密码」。这个只有她和堂哥知道的秘密，此刻正以像素涂鸦的形式，在暗网首页循环播放。

「是明轩哥的狱友。」她突然抓住房子墨的手腕，盯着他袖口若隐若现的旧疤，「4023号犯人是当年蒋氏IT部的老陈，他……他知道我爸把商业密码库藏在蓝楹花树的年轮里。」

机械键盘项链在胸前展开，她闭眼敲击的瞬间，整面浴室镜化作全息屏幕。监狱监控录像里，编号4023的男人正用指甲在肥皂上刻着蓝楹花图案，每道纹路都对应着暗网预言帖的发布时间。当镜头扫过他床底的铁皮盒时，蒋佳娉突然屏住呼吸——盒盖上的蜡封，正是当年蒋氏破产时她亲手盖下的凤凰印泥。

「他们在用明轩哥留下的密钥碎片。」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尖划过屏幕上闪烁的蓝楹花代码，「每个预言都是陷阱，等我破解时，监狱的防火墙就会记录我的生物密钥特征。」

房子墨突然按住她发冷的手，袖扣投影出暗网论坛的实时数据：「从上周开始，所有指向你的预言帖，IP地址都会绕经七个国家的养老院。」他拇指着她无名指根的茧，那里还留着三年前在火灾现场替他缝合时的力度，「还记得你教陈小树的『以毒攻毒』吗？这次，我们让预言变成漏洞。」

二十分钟后，蒋佳娉戴着珍珠发夹坐在电脑前，看着「密钥女巫」最新预言弹出：【三小时后，房子墨会在18楼茶水间打翻第47次咖啡杯。】她勾唇一笑，将女儿的婴儿连体衣二维码嵌入预言帖——每个扫码的黑客都会收到一段婴儿笑声，那是用蓝楹花代码加密的「监狱防火墙弱点地图」。

房子墨端着咖啡推门进来时，恰好踩中她提前布置的信号干扰区。瓷杯倾斜的瞬间，他眼尾余光瞥见妻子快速敲击键盘的手——和五年前在签约会上撞翻文件时一样，指尖微屈，手腕却稳得像精密仪器。

「看来预言成真了。」他看着地毯上的褐色污渍，突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个小铁盒，「不过这次，我准备了点不一样的。」

打开铁盒的瞬间，蓝楹花香气混着咖啡苦意扑面而来。里面整齐码着365张纸条，每张都记着她历年伪装时的细节：2019年第17次算错报销单的金额、2021年在茶水间撞翻文件的具体角度、甚至女儿出生前夜她假装熟睡时，指尖在床单上敲出的代码节奏。

「暗网的预言家们，」他忽然凑近她耳边，呼吸扫过后颈的凤凰纹身，「大概不知道，你每次装笨时，都会用小拇指勾住键盘的F5键——那是你黑客程序的启动键。」

蒋佳娉的手指骤然收紧。她看着铁盒内侧刻着的「JP20180521」，突然想起半小时前破解的预言代码里，藏着一句被加密的狱友留言：【明轩哥走前说，凤凰的眼泪，该用来灌溉密钥，而不是惩罚自己。】

浴缸里的女儿突然咯咯笑出声，小手在空中抓出残影。蒋佳娉看着监控里同步更新的婴儿房画面，发现摇篮上方的蓝楹花投影，此刻正自动拼出「密钥女巫」的下一条预言：【下一次漏洞，藏在2018年5月21日的监控录像第37帧。】

她与房子墨对视一眼，同时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然。那个被他们刻意遗忘的夜晚，那个她以为只有自己偷偷黑入的监控，此刻正以最温柔的方式，将过去的伤疤，编织成新的密钥。

机械键盘项链突然发出蜂鸣，暗网论坛弹出全服公告：【警告！预言家『密钥女巫』的真实身份己被锁定——系东郊监狱4023号犯人及其12名狱友组成的『铁窗漏洞联盟』，现正式向Phoenix发出越狱漏洞挑战！】

蒋佳娉笑着合上铁盒，将女儿的小手按在键盘上。婴儿的指纹在屏幕上炸开成蓝楹花图案的瞬间，她敲下回复：【游戏规则我来定——输的人，给全监狱的蓝楹花苗写代码情书。】

房子墨看着她发亮的眼睛，突然想起19岁那年的暴雨夜。她蹲在公司楼下啃冷面包，却把最后一口热汤面推给他，说「狮子不该吃冷的」。而现在，这个曾以为要独自在黑暗中前行的小狐狸，正带着他，在漏洞与阴谋的裂缝里，种出一片永不凋零的密钥花园。

浴缸里的水还在冒着热气，女儿的小脚踢起水花，在玻璃上画出歪歪扭扭的小凤凰。蒋佳娉忽然明白，所谓预言，从来不是命运的剧透，而是所爱之人，在时光的漏洞里，偷偷埋下的、让彼此温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