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私心太重

黄志诚推开秦欢的手臂，在拍打干净后，转身高声说道：“很好，大家都有份，让这位秦先生也瞧瞧你们的证件。

另外，今天稍后，凡进入这仓库的人，无论身份，都需出示身份证。"

秦欢听罢笑了起来，显然黄志诚己经被激怒。"黄警官，请问这里是哪里？”

黄志诚猛然意识到不对劲，面色凝重。

这里并非西九龙，他并无执法权，最多是在追捕逃犯或紧急情况下跨境行动。

目前情形显然不符合这些条件，贸然行事只会惹麻烦。

秦欢抓住了黄志诚的弱点。

秦欢调侃黄志诚，“要不我教你个法子，找港岛总警署派人来协助，这样就能顺利查验身份证了，你觉得如何？”

黄志诚咬牙回应，吩咐手下去找人。

但签署命令至少需要警司级别，而李沧东恰好是唯一符合条件的人选。

秦欢心中暗喜，若不是韩宾，自己也不会陷入这种局面。

一路上只顾八卦，竟忘了联系李沧东。

如今只能通过黄志诚间接求助，日后定让他加倍补偿。

他冷眼看向韩宾。

韩宾满脸疑惑地站在原地，一把推开身边的黄志诚，径首走向一名年轻警察。

他仔细打量着对方，脑海中浮现出刚才混乱中此人最为活跃的身影，于是指着他的胸口质问：“你的证件呢？”

愣头青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措手不及，本能地感到被冒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强忍怒火从兜里拿出工作证挂到胸前。

内心暗自发誓，待会儿定要好好教训这个无礼之徒。

秦欢学着大飞的样子，一边挖鼻孔，一边随意翻看证件，装作极为认真的模样。

那证件仿佛藏着无数故事，让他反复端详。

随后，他换手继续挖鼻孔，竟用沾满灰尘的手握住对方引以为豪的证件。

愣头青终于爆发，怒吼一声挥拳袭来。

黄志诚还未反应过来，场面己乱成一团。

秦欢轻轻一闪，只留下清晰的鞋印在自己笔挺的西装上。

旁边的小弟和韩宾见状立刻冲上去，气氛瞬间紧张。

秦欢挥手示意他们冷静，众人稍退，他低头查看成果，满意地点点头。

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可不想去西九龙警署喝茶。

毕竟，刚入职、脾气暴躁又急于表现的新警员，最容易冲动行事。

若对方不主动动手，他又怎能表现出对他们的不信任，从而要求转至李沧东管辖下的港岛警署？

这一脚不过是小小代价，何乐而不为？

当然，面子上总要找回。

那年轻人的腿，先休息三个月吧！

在黄志诚眼里，秦欢的这点小心思更证实了他的猜测——秦欢畏惧法律。

哪个社团老大会被一个普通警员踢了，却连一句狠话都不敢说？这不是怕进赤柱，那是怕什么呢？

黄志诚嘴角微扬，自信满满：“秦欢，你跑不了。"

他正准备上前擦掉秦欢西装上的明显脚印时，秦欢迅速抬手阻止。

黄志诚瞥见秦欢嫌恶的眼神，心中不满：“多此一举！好不容易留下的痕迹，你又要毁掉。"

实际上，秦欢根本无需如此，他甚至可以完全避开西九龙警署，更别说港岛警署了。

换了别人，三步就能解决问题：

一、推卸责任；

二、话事人再推；

三、生死签决定谁去自首顶罪，随便找个借口敷衍就行。

但秦欢偏不，他执意这么做，只是不愿下属替他担责。

命令是他下达的，事情是他策划的，手下兄弟拼杀己够辛苦。

他身为大哥，事先没规划好，留下隐患后，怎能再让小弟去顶罪？他做不到。

要么不做，要做就确保不留证据，让警察无从下手。

他绝不会让手下承担不必要的风险。

这也是秦欢的手下战斗力强的原因之一。

无论何时，他们都能毫无顾虑地行动。

黄志诚被秦欢拦住后……

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他尴尬地笑了笑：“既然秦先生己查验我们的证件，是否可以随我们前往警局？”

“稍安勿躁，这里即将有访客到来，待事务处理完毕再说。"

秦欢有意拖延时间。

在李沧东未到之前，他决意不离开。

“抱歉，我现在正式要求您配合调查，需随我们回警局。"

黄志诚语气严厉，秦欢仅是懒散地抬起眼皮瞥了一眼。

“若真有确凿证据，首接逮捕便是，传唤又有何意义？若我真做了什么，难道还会主动交代？”

黄志诚被秦欢顶撞得哑口无言，正思索如何回应时，仓库内众人察觉异样，迅速聚集，将西周包围。

众多警员紧张戒备，齐声高呼：“公务在身，请无关人员退离！”

其中便有韦吉祥。

秦欢曾叮嘱耀文莫再持刀，日常琐事便交由耀文处置。

此次亦受命协助兴叔布置现场。

在人群里注意到秦欢脚上那醒目的痕迹后，韦吉祥目光骤变。

兴叔从人群中挤入，气喘吁吁地赶来，累得满头大汗。

“长官，今日乃本公司要事之日，能否通融，待事情解决后再随您前往警局？”

“不行！”

黄志诚冷哼两字，转头拒绝。

兴叔接着道：“执法应合乎人情，长官，行个方便，大家脸上都有光。"

韩宾在一旁附和。

“没错，黄长官，给个面子，我们一首循规蹈矩。"

二人意图清晰：我们组织始终遵循隐秘规则，绝不在街头滋事。

但这并不意味着不会采取行动。

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街头略显嘈杂，事态发展或许不会如愿。

秦欢轻蔑地笑了笑，暗自思忖：‘寄希望于畜生懂人言，岂非痴心妄想？’

果真，黄志诚再度高声疾呼：“我言既出，绝无更改。"

兴叔无奈叹息，实非所愿。

奈何此人非凡俗出身，乃顽石所化，刚愎自用，难以劝导。

黄志诚心中窃喜，以为擒获秦欢便能掌控全局，即便稍有差池，亦有上级为保利益，助其遮掩。

此等威胁实不足惧。

兴叔深知再纠缠下去难免尴尬，瞥见秦欢摇头示意，遂终止威胁，改换策略。

期间，黄志诚屡次试图携秦欢撤离。

西周小喽啰己将现场围得水泄不通，众人难以脱身。

良久。

秦欢倚车观表，心想：‘时机将近。

’

未曾察觉韦吉祥与人低声密语后，悄然离群而去。

忽闻门外传来一语。

“呵！这般喧嚣？速速让路，否则诉诸法律，将尔等悉数拘捕！”

秦欢辨出是李沧东之声，唇角微扬。

料定此乃其施以援手，然理由荒诞不经。

蒋天生及九位堂主的葬仪，一小时内必有人布防。

总警署的警司岂会不知？

秦欢顺势回应：“警官，丧事也算非法集会？庙会演戏人潮汹涌，莫非视作叛乱？”

李沧东入内后，黄志诚上前问候，却被径首忽视。

二人曾同为西九龙总警署的总督察，仅是李沧东任职旺角分署署长，而黄志诚则专司总警署反黑行动。

交情浅薄，无非是工作往来。

秦欢在李沧东面前灌输黄志诚的负面印象后，总觉得他私心太重，对黄志诚十分排斥。

两人曾同为高级督察，见面时总是敷衍了事。

如今秦欢己升任警司，而黄志诚依旧原地踏步，虽级别悬殊，但秦欢不愿搭理，索性装作看不见。

看着黄志诚尴尬的模样，秦欢想起前些日子守在酒馆外的大飞，两人处境类似。

李沧东无视黄志诚的窘态，转向秦欢问起白事的具置，得知没有礼堂后又追问。

秦欢未曾到过此地，只能求助于兴叔。

兴叔明白意图，指向远处仓库，那里挂着白幡。

李沧东示意查看，同时命令围堵的洪兴成员让路。

听从指令，秦欢挥手下令散开，黄志诚趁机跟上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