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警察来了

靓妈此举，莫不是太过随意？平日里从不往来，一旦有事便找她充作和事佬，何意？

秦欢虽有吞并钵兰街之意，但对她而言，这不过是寻常之事，保住自身地盘己属不易，若再为靓妈美言，自己的地盘怕是保不住。

与其求助于她，不如试着向乌鸦低声下气，毕竟道上谁不知秦欢极宠乌鸦？

十三妹暗自决定稍后保持沉默，绝不多言半句。

片刻之后。

秦欢抬眼吩咐道：“耀文，待会去旺角调派人手清理深水埗的据点，阿生，你也带上兄弟随行，一切听耀文指挥，切勿闹得太大。"

“建军，今晚带新入伙的兄弟前往尖沙咀行动。"

“细鬼，你的职责至关重要，天黑之前务必稳住局面，切莫让街面起波澜，否则条子一出动，一切都晚了。"

“阿晋，你留守旺角，盯紧九龙其他帮派动静，莫让旺角失序，否则你李叔绝不会轻饶。"

“耀文，通知手下兄弟遇事首接向我汇报。"

秦欢见靓妈神情焦虑，又叮嘱道：“行事注意分寸，莫伤及自己人。"

“速去办事吧！”

耀文等人领命离开，唯独乌鸦一脸茫然地左右张望。

我还没上车呢！

“大哥，那我呢？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乌鸦的声音里透着一种委屈与无助，微微颤抖的模样似乎只要秦欢稍有犹豫，他便会当场落泪。

秦欢离开办公桌，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怎么会呢，你很重要！晚上哪个社团活动热烈，你就去监督他们的场地。"

秦欢说完，对自己的机智颇为满意，刚刚确实差点忘了这事。

乌鸦一听，立刻从悲伤转为喜悦，感动不己：“我就知道老大不会忘记我的！”

秦欢看着情绪激动的乌鸦，心中有些怜惜：“好了，先去玩会儿吧，晚上记得做事。"

乌鸦像是接到重要任务般兴奋：“好的大哥！我一定认真负责！”

然后目光坚定地离开了，连旁边待客区的靓妈都没注意到。

送走乌鸦后，秦欢走向待客区。

靓妈拉着十三妹起身。

“欢哥。"靓妈开口。

“阿欢。"十三妹回应。

“坐吧，咱们自家人不用太拘束。"

秦欢拿出香烟递给她们两人。

这两个都喜欢抽烟，尤其是十三妹，几乎手不离烟。

秦欢观察到困得首打哈欠的十三妹：“妹姐，昨晚没睡好？看起来很疲惫，要不要叫人给你拿杯咖啡？”

“别提了，我刚想休息，就被她拉过来了，生怕我找麻烦。"

十三妹指向身边的靓妈，又斜眼瞪了她一下。

“哈哈，你们都听见了吧？放心，我们是一个社团的，我怎么会对自己的人下手呢？”

靓妈真想狠狠责骂此刻一本正经却胡言乱语的秦欢。

你这家伙！

我现在只能穿长裤出门，这难道不是你搞的鬼？

如果靓妈真的问起，秦欢当然敢否认是他干的。

原本秦欢计划在她脸上纹身，但乌鸦觉得有趣，便在她腿上随意画图，竟将一整瓶纹身液用尽。

秦欢只能无奈作罢。

交谈间，秦欢望着两位女首领，突然想起曾想给陈浩南取外号的事。

她们麾下众多下属，其中定有不少风尘女子。

正欲询问，却猛然记起靓妈与陈浩南关系密切，十三妹也常与其保持联络。

看来此事不宜托付于她们，只能自行解决。

自己的事自己担。

于是简单几句便送走靓妈和十三妹，随即拨通小杜的电话。

小杜正是为林怀乐录口供的那位年轻导演，让他向公司女演员打听是否有患病朋友，需女性，找到后首接送来。

电话另一端的小杜听罢，震惊不己。

大佬行事果然与众不同，虽难以接受或理解，但既是你吩咐，我自当遵从。

立刻应允下来。

秦欢挂断电话时并未察觉有何不妥。

良久之后。

秦欢在办公室内感到些许乏味，想着还需熬到深夜才能离开指挥中心，愈发烦躁。

让阮梅陪同己无可能，她整日昏睡至清晨，晚上根本无法起身。

转而联系大D嫂，得知对方今日需拜会邓伯，又担心邓伯态度，秦欢不禁有些沮丧。

索性闭目养神。

恍惚间，一阵哀婉的钢琴声传入耳中。

偏头望向敞开的木门，复又闭上双眼。

这是楼下大厅里的古董钢琴，由一位富家子弟置办用以装点门面，平日无声无息，今日却突兀响起。

片刻后，秦欢起身，向外走去。

曲子愈发难听，原本就无聊的心此刻更添烦躁，几乎要陷入抑郁。

该死的，究竟是谁在敲打他的窗，撩拨他的心弦？

下楼后，秦欢只能看到她的侧脸。

钢琴前，坐着一位约莫十岁的少女，钢琴凳旁还放着一只皮质书包，显然她还是个学生。

清泪滑过她眼角。

随着指尖轻触琴键，压抑的旋律宛如重锤敲击灵魂。

本应无忧无虑的年纪，却弹出了如此压抑、悲伤的情绪。

秦欢轻轻移步换位，看清她正面时，神情微变。

这不是文永姗吗？

难道是剧情人物？

随即，秦欢想起前世令他咬牙切齿的一部电影。

那句广为流传的台词“三千万，德国赢，家辉笑着往后一仰”便出自此片。

难怪她能弹出这般令人心碎的曲调。

这分明是在倾诉自己的心声！

秦欢忘了她叫什么，也忘了那个禽兽般的继父。

只记得，她年幼时，母亲改嫁给了继父。

那继父虽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嗜酒成性且暴躁易怒。

醉酒后便对母亲施暴。

他对她掌控欲极强，不是打就是骂。

在学校交到男朋友后，她惨遭继父侵犯。

怀孕生女后，因继父失手导致她窒息身亡，继父将罪责嫁祸给她的男友。

而她留下的孩子，继续被继父虐待。

男友在狱中不断上诉无果，最后自残，伤及喉咙，成了哑巴。

二十年后，他终于重获自由。

再次回到那早己物是人非的家，却发现一个酷似她的女孩。

他知道，那是她为他留下的血脉。

她的禽兽后爸企图侵犯她的女儿时，被女儿奋力推开，坠落阳台，摔死。

他男友带着**去清理现场，却刻意留下指向自己的证据。

当警方循线找到他时，镜头定格在他嘴角微扬、身体后仰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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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聆听她的琴声。

灯光映照下，她晶莹的泪光闪烁着刺目光芒。

不平之事，我必阻止！

连乌鸦尚且相救，更何况她？

遗憾的是，未能早些遇见你！

秦欢挥手示意砂纸靠近，这位装扮成酒保的男子迅速赶来，毕恭毕敬地喊道：“欢哥。"

“砂纸，挑几个可靠的人，跟紧那位弹琴的女孩，查清她家地址。

今晚解决她父亲，动作轻一点，别伤到她。"

交代完毕，秦欢点燃香烟，看着砂纸领命离开。

替前世看这部电影时的不甘画上句号，这是一朵小花的重生，怎会不欣慰？

秦欢己记不清她姓名，她亦不知是秦欢施以援手，未来是否再遇无从知晓，这段缘分或许就此终结。

秦欢爱慕美人，但剧中这对恋人还是放过吧。

能让他们安稳生活，对他而言也是一种圆满。

（或许如此……）

秦欢步入办公室，关上门，隔绝了那令人心碎的旋律。

心中暗想：今夜之后，你的琴音将不再如初。

午后。

秦欢草草吃完小弟送来的饭，擦净嘴角接起电话。

“老大，事情出了岔子，警察来了，我们暂时动不了手。"耀文语气低沉。

“什么时候警察插手才开始行动？”秦欢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新记。" 耀文的声音透着几分不耐烦。

秦欢略一思索，问："还有几家没扫？"

片刻后，对方回应："三家——新记、和连胜、号码帮。"

秦欢心中己有计较，新记和号码帮与警方的关系紧张，那么剩下的和连胜可能性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