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恐惧领域的觉醒

陈玄策推开临时避难点的门时，混着铁锈味的空气扑面而来。

林雪鸢正半蹲着，给缩在墙角的小女生擦眼泪。

她浅青色的旗袍下摆沾着灰，发间的玉簪歪了些，却仍维持着温柔的声线：“别怕，那些东西己经被赶走了。”可当她抬头时，陈玄策注意到她指尖攥着的手帕皱成一团，指节泛白——这是他在心理诊所见过的应激反应。

“陈同学。”林雪鸢起身，发梢扫过颈侧的朱砂痣，语气却带了丝锋锐，“能借一步说话吗？”

避难点的走廊堆满应急物资，她背靠着灭火器箱，月光从透气窗漏进来，在两人之间割出一道冷光：“刚才那些长触手的怪物，我查过《都市异闻录》论坛，说是深潜者的眷属。你徒手撕断它们的触须，还能召唤黑雾反制……”她忽然逼近半步，“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玄策后退半步，避开她灼人的视线。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闪烁，新解锁的“恐惧领域”图标正泛着幽蓝的光。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浸了冷水：“运气好而己。”可余光瞥见她耳尖还红着，是刚才被触须扫到的擦伤——这让他想起七岁那年，母亲也是这样，明明疼得发抖，却蹲下来给他擦眼泪。

“撒谎。”林雪鸢突然笑了，指尖戳在他胸口，“你看我的时候，瞳孔会缩成细线，和我爷爷看古籍孤本时一模一样。”她歪头，“是不是……有什么系统？或者金手指？”

陈玄策呼吸一滞。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目标人物对宿主产生强烈好奇，恐惧能量+10。当前恐惧值：320/500（黄金级）。」他垂眸看向自己手背——刚才战斗时浮现的黑色纹路正在消退，但系统面板里，“恐惧领域”的说明清晰呈现：「可覆盖半径10米范围，吸收范围内恐惧能量（每秒+5），削弱敌人30%行动力，持续15分钟。冷却时间：1小时。」

“要再去工厂看看吗？”他突然开口，“深潜者的黑雾没散干净。”

林雪鸢愣了一瞬，随即眼睛发亮：“我跟你去！”

废弃工厂的铁皮门在身后吱呀作响。

陈玄策的战术手电扫过地面，水泥地上还留着深潜者眷属被撕断的触须，黏液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角落的黑雾团像活物般蠕动，他能清晰听见系统的嗡鸣：「检测到未吸收恐惧能量：180点。」

“等下跟紧我。”他低声说，余光瞥见林雪鸢把手机调成录像模式——这姑娘，怕不是想回去当网红素材？

深吸一口气，陈玄策在心里默念“激活恐惧领域”。

黑暗突然翻涌。

黑雾团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以他为中心疯狂旋转。

陈玄策感觉有滚烫的溪流顺着鼻腔灌入，肌肉在膨胀，耳膜嗡嗡作响，连十米外林雪鸢手表的秒针走动声都清晰可闻。

系统提示疯狂跳动：「吸收恐惧能量+5/秒→+8/秒（领域强化中）。当前恐惧值：380→420→450……」

“你、你刚才做了什么？”林雪鸢的声音带着颤音，“我突然……有点冷。”她抱住手臂，发梢无风自动，“空气里有股铁锈味，像……像有人在我后颈吹气。”

陈玄策没回答。

他盯着右侧货架阴影处——那里有六双幽绿的眼睛正在逼近。

“蹲下！”他拽着林雪鸢的手腕往下压，与此同时，三条带倒刺的触须破空而来，擦着她发顶钉进墙面。

深潜者眷属的嘶吼声炸响，这些半人高的怪物长着鱼鳃和章鱼触腕，嘴里的利齿滴着毒液。

“恐惧领域生效中，目标行动力削弱30%。”系统提示音让陈玄策的瞳孔泛起金光，他抽出腰间的战术匕首——这是苏九儿借给他的，刃身刻着镇邪符文。

第一只怪物扑来时，他甚至看清了它触须上的鳞片纹理。

匕首划开怪物咽喉的瞬间，系统提示：「击杀深潜者眷属，获得恐惧能量+50。当前恐惧值：500/500（黄金级圆满，可冲击黑铁级）。」

第二只怪物的触须缠上他手臂，陈玄策反手抓住触须，肌肉暴起——在领域加持下，他竟生生将那怪物提离地面，匕首精准捅进它头顶的软壳。

黑血溅在林雪鸢脸上，她却没躲，举着手机的手稳得惊人：“陈玄策！左边第三个货架！”

他转头，正看见第三只怪物从货架后跃出。

林雪鸢抄起脚边的铁棍扔过来，金属棍擦着怪物眼球飞过，在墙上撞出火星。

陈玄策趁机闪到怪物侧面，匕首划开它的腹腔——内脏里滚出颗漆黑的珠子，系统提示：「深潜者核心，可吸收强化领域范围（是否吸收？）」

“吸收。”他念头刚落，黑珠化作黑雾钻进眉心，系统面板刷新：「恐惧领域升级！覆盖半径→15米，削弱效果→40%，持续时间→20分钟。」

“搞定了？”林雪鸢从他身后探出头，脸上的黑血让她看起来像只炸毛的猫，“这些怪物怎么跟商量好的似的……”

“不是商量好的。”陈玄策抹了把脸上的血，“是有人在召唤。”他指向工厂中央——那里的水泥地被刻出复杂的纹路，原本被破坏的召唤阵边缘，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刚才的眷属是探路的，真正的麻烦……”

地底下传来闷响。

召唤阵突然亮起幽蓝的光，无数黑色触须从裂缝中钻出，将地面撕得支离破碎。

一个低沉的声音裹着腥气炸响，像是无数人同时说话：“愚蠢的蝼蚁，用同伴的恐惧当武器？”

陈玄策感觉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系统疯狂警告：「检测到深潜者首领气息！等级评估：黑铁级（初期）。当前恐惧领域可削弱其20%行动力。」

“林小姐。”他转身，按住林雪鸢肩膀，“你带江浩宇他们先走。”

“你当我是纸糊的？”林雪鸢扯下旗袍外的针织衫，露出里面的短打劲装——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腰上别了串铜铃，“我爷爷教过我，遇到脏东西要敲震魂铃。”她晃了晃铜铃，清响刺破黑雾，“而且……”她冲他眨眨眼，“我还没拍到你放大招的样子呢。”

地面剧烈震动。

陈玄策看见召唤阵中央，一团黑影正在凝聚，那影子比之前的眷属大了三倍，无数触须上挂着未完全消化的骸骨，其中一截带着警徽——是之前失踪的巡逻警。

系统提示音变得尖锐：「警告！深潜者首领正在吸收召唤阵能量，预计30秒后彻底苏醒！」

陈玄策握紧匕首，黑色纹路再次爬满手背。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混着系统提示，在轰鸣中格外清晰：“躲我身后。”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阴影里，召唤阵的纹路正渗出更多黑血，那些血滴落在地，竟长出细小的触须，像婴儿的手指般，缓缓朝着林雪鸢的脚踝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