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听话的男人

703 病房，推开门的瞬间，消毒水与中药味扑面而来，病床上的中年女人正对着窗台上的多肉植物发呆，阳光穿过她稀疏的头发，在枕边投下细碎的光斑。

“妈，我来看你了。”

林清和脱口而出，女人转过了脸，和林清和有几分相似。

只是因为生病皮肤暗沉，浮肿，她的颧骨处还有块硬币大小的褐色胎记。

“小和，沉洲你们俩来了?快进来坐。”

林母笑着对两人招呼着。

林清和盯着病床上的女人，注意到她左手背有三道平行的针孔疤痕，典型的长期静脉输液痕迹。

病历卡上诊断栏写着 “慢性肾盂肾炎急性发作”，体温单显示近三个月内反复低热。

这又是她在30世纪世界里，她在实验室记录过的 “类布鲁氏菌感染” 症状。

“妈……我给您带了猕猴桃和苹果。”

陆沉洲从纸袋里掏出水果，不锈钢果刀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林清和趁机翻开床头柜上的用药清单，左氧氟沙星片、碳酸氢钠片、呋喃妥因肠溶片 —— 都是最基础的抗生素，难怪感染反复发作。

这种病症，30 世纪的治疗方法就是换个人工肾脏，不过想到这个时代的局限性，林清和又努力回想着课本上的一些知识。

最早最初的时候有可以代替物品的，使用生物细胞制造能模拟肾小球滤过的纳米膜，当初毕业时候也考过来着，公式是……。

不过，这个世界貌似还是没有相应的设备。

“小缺，系统商城里有克莱因螺旋工坊吗？” 她在脑海里无声询问，“能培养克隆肾小管细胞的那种？”

【(⊙_⊙)? 能吃吗？】系统带着一贯的迟钝。

“(ˉ▽￣～) 切~~”

林清和翻了个白眼，冷不丁听见母亲担忧的声音：“小和你怎么了？从进门就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妈。”

林清和看着母亲担忧的眼神，突然意识到自己又犯了职业病 —— 在原身的记忆里，她应该是个为母亲医药费发愁的普通行政人员，而不是对着病历卡计算抗生素耐药率的医学博士。

“你啊，是不是又耍小性子了？沉洲啊，小和这孩子就是有些执拗，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你可要担待点啊！”

林母看似在说教林清和，实则是在给她向陆沉洲服软求情。

能够在医院治疗，吃着高昂的进口药物，全是因为林清和嫁给了陆沉洲。

女儿仰仗陆沉洲的鼻息，林母每每从林清和的口中听到女儿说他们之间的生活趣事就知道

林母疑惑地看着女儿，开口问道：“小和你怎么了？从刚才就感觉你不太对劲。是不是又耍小性子了？”

接着她又转向陆沉洲，布满老茧的手无意识地着被角：“沉洲啊，小和这孩子就是有些执拗，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你可要多担待点啊！”

林母看似在教训林清和，实际上是在为女儿向陆沉洲求情。

她心里清楚，自己能在医院接受治疗，吃上昂贵的进口药物，全靠林清和嫁给了陆沉洲。

每次从林清和口中听到他们生活中的点滴，林母都能感觉到女儿在这段婚姻里的不易，也希望陆沉洲能对女儿多些包容。

“妈，您最近排尿时灼热感还明显吗？”

林清和突然开口，“有没有试过用马齿笕煮水坐浴？古籍里说能缓解尿路刺激症状。”

她没提的是，马齿苋提取物在 30 世纪的抗菌实验中，对革兰氏阴性菌的抑制率达 78%，堪比低配版纳米抗菌膜。

陆沉洲突然觉得喉咙发紧，手中的苹果 “咚” 地掉在地上。

来医院之后，他以为这个女人昨天发疯是自己的幻觉，现在才发现这个人是……是真疯了。

“林清和！！你……别发疯啊！”

陆沉洲连忙将林清和拉到一边小声说道：“你想吓死谁吗？还是说你想改行当医生？怎么滴?帝都医科大的主任都没你厉害是不是？！”

“……谁？也许真没我厉害呢？！”

林清和心里嘀咕着却没有说出来。

系统也在一旁不断提醒，别崩了人设。

“行了……我知道了！”

林清和没好气的推开陆沉洲，狗男人别当道。

地上的苹果还有一半皮没削完，林清和捡起来去清洗了一下。

“你削苹果的技术可真烂。”

林清和拿过水果刀，说道：“要不我来吧？你这样削出来的苹果最后都不好切，苹果块大小不均，容易导致咀嚼效率降低，增加胃肠道负担。”

林清和握住水果刀的手势，精准得像在握持移液器，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干净利索感觉，甚至每一个动作都完美的像是复刻前一个动作。

她就像是在做什么精细的实验一样，刀刃在苹果上划出流畅的弧线，果皮落地时竟真的形成了近似双螺旋的形状。

阳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她发顶织出光晕，让他想起大学时看过的一部老电影 —— 女主角也是这样，在病房里为母亲梳头，发梢沾着消毒水的气味。

陆沉洲盯着她发顶晃动的光晕，突然发现这个被他当作替身的女人，就像他办公桌上那盆无人照料的仙人掌 —— 浑身是刺，却在某个深夜悄然绽放出意想不到的花。

【好消息！好消息！男主好感度-20！宿主，男主他又双叒叕对你增加了好感度啦！我们再努力努力，很快就能赚到积分了！！】

小傻缺系统高兴坏了，感觉自己这宿主也不是那么糟糕嘛，虽然是个钢铁首女，可这不照样能做好任务。

“哦？看来我刚才的提醒又一次被他接纳了吧！”

林清和默默回复着系统。

这个狗男人这么看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嘛，最起码，挺听劝的。

林清和将苹果全部切成误差不超过三毫米的方块，放在盘子里整齐的码成一个品字。

“晚上想吃什么？” 陆沉洲突然再次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

“啊？”

林清和一愣。

“我是说……今天晚上不用你做饭了，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出去吃？我们……很久没一起出去吃了……所以……”

陆沉洲看向林母，似乎是在解释，他和林清和平时的相处很融洽。

不过内心中却有点慌张，因为……他从来没带林清和出去吃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