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暗潮汹涌

听风阁密室中，八角铜灯将沙盘上的势力分布图染成暗红。萧煜斜倚虎皮椅，鎏金面具下的双眼死死盯着阁主呈上的密信，指腹反复着信纸边缘的漕帮火漆印——那是萧瑾与漕帮密谋的铁证。

“萧瑾打算封锁运河？”萧煜突然冷笑，鎏金面具在光影中扭曲成诡异的弧度，“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断了西北军的粮草，萧珩就只能困死在潼关。”他抓起案上的狼毫，在地图上的运河处狠狠画下红叉，墨迹浸透羊皮纸，“可惜，这消息不该让我先知道。”

阁主躬身呈上第二封密信，信纸还带着血腥气：“殿下，萧翊的禁军己锁定血刀门在城西的据点。工坊图纸被夺后，他怀疑是三皇子...”

“怀疑又如何？”萧煜打断他的话，将信纸抛入火盆，“萧瑾与萧翊斗得越凶，对我们越有利。”他突然起身，佩剑出鞘划出冷光，剑尖挑起沙盘上代表萧珩的狼旗模型，“但萧珩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派使者进京索要军械...”

话音未落，暗卫撞开密室石门，怀中竹筒还在滴水：“殿下！西北急报！萧珩己在河西走廊设卡，所有运往京城的商队...”他剧烈喘息，“一律扣押！”

萧煜瞳孔骤缩。河西走廊是西域商路的咽喉，萧珩此举不仅断了京城的奇珍异宝，更卡住了萧瑾漕运的西北支线。他握紧剑柄，面具下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好个萧珩，竟学会了以攻为守。”

阁主低声道：“殿下，是否按原计划将萧瑾的漕运密策泄露给西北？”

“不够。”萧煜突然大笑，笑声惊得梁上夜枭扑棱棱飞起，“只让萧珩知道粮草将断，他必然死守潼关。”他伸手示意，暗卫立刻呈上伪造的密信模板——信纸上的笔迹与萧翊如出一辙，“告诉暗桩，连夜伪造萧翊写给西北将领的策反信，就说...”他顿住，眼中闪过阴鸷，“就说萧翊愿里应外合，助萧珩夺得皇位。”

阁主倒抽冷气：“可萧翊素来与萧珩不和，如此拙劣的手段，恐...”

“拙劣？”萧煜用剑尖挑起信纸，“在权力面前，再拙劣的谎言也有人信。”他将信纸递给阁主，“记住，信中要特意提到‘待事成后，封萧珩为西北王’——这句话，足以让萧瑾与萧翊同时发疯。”

此时，又一名暗卫匆匆入内，呈上漕帮最新动向图：“殿下，萧瑾己调动漕运司半数船只，准备三日后封锁运河。另外，他还...”暗卫压低声音，“联系了江南水匪，要在封锁时制造‘意外沉船事故’。”

“妙极！”萧煜猛地拍案，震得沙盘上的棋子纷纷滚落，“立刻让暗桩将消息传给萧珩，再添一笔——就说萧瑾与萧翊私下达成协议，要联手围剿西北军。”他捡起一枚代表萧翊的银甲棋子，狠狠捏碎，“当萧珩收到策反信与漕运密报，定会以为萧翊背叛；而萧翊发现工坊被破坏，又会认定是萧瑾所为...”

阁主望着萧煜眼中跳动的疯狂，心中泛起寒意：“殿下是想让他们三方...”

“自相残杀。”萧煜重新戴上面具，鎏金凤凰在火光中展翅欲飞，“等他们拼得两败俱伤，我们再坐收渔利。”他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道：“对了，萧瑾安插在太医院的眼线，最近有何动静？”

阁主神色凝重：“据暗桩回报，他们在调配一种慢性毒药，药效与皇上所中之毒...”他没有说完，却见萧煜突然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萧煜的笑声带着说不出的快意，“萧瑾，萧翊，萧珩...你们自以为在下棋，殊不知都是我手中的棋子。”他望向密室墙上的势力分布图，将代表自己的暗凰阁标记缓缓推向中央，“传令下去，启动‘暗鳞计划’第二阶段。从今日起，所有暗桩只听我的密令。”

更鼓声穿透阁楼时，萧煜站在窗前俯瞰京城。运河上漕船正在集结，禁军的巡逻队穿过街巷，而西北方向的天空，隐隐有火光在云层后闪烁。他握紧腰间的暗卫腰牌，黑凤凰图腾在夜色中泛着幽光——这场由他一手策划的暗潮，即将化作吞噬一切的惊涛骇浪。而当京城陷入火海之时，便是他登上权力巅峰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