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灵狐现

第三节·

月光在张家小儿的瞳孔里凝成青斑时，祠堂梁柱正渗出沥青般的黏液。阿秀攥着柳银灯给的槐木簪，听见地窖传来锁链碰撞声——那声音不似金属，倒像千百只狐狸在磨牙。

"三更天，尸变起。"李郎中把桃木钉拍在门槛上，话音未落就听见瓦片碎裂声。张家小儿倒吊在屋檐下，十指骨刺暴涨三尺，正刮擦着窗棂唱童谣："月娘娘穿白衣，狐娘子哭坟地......"

柳银灯破窗而出的刹那，三条狐尾扫落满天星斗。她赤足点在积雨潭上，脚尖绽开银莲朵朵，被黑气侵蚀的村民竟在这清辉里恢复神智。阿秀看见她腕间金蛇锁己断了两条，残链上梵文如活虫般扭动。

"按住他天灵盖！"柳银灯咬破舌尖，血珠在空中凝成狐首符咒。张家小儿突然发出老妪般的尖笑，脖颈肉瘤裂开血口，窜出只三眼火狐的虚影。

祠堂古钟无风自鸣。村长提着青铜灯笼从雾中走来，面具眼窝嵌着的狐目突然转动："苍梧山的孽畜，还敢用妖法惑人！"灯笼里碧火暴涨，照出柳银灯身后三条残尾。

人群炸开的惊呼声中，阿秀瞥见村长靴底沾着朱砂——那正是昨夜书房暗格前洒落的驱妖砂。她突然明白那些风干的狐狸胚胎，为何都缺了右前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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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你们抽狐筋制弓弦，现在连幼崽心肝都要入药么？"柳银灯冷笑，狐尾扫过张家小儿后背。黑纹褪去处，莲花胎记竟与阿秀掌心的狐爪印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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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突然掀开祠堂供桌，露出底下七盏引魂灯："请山神降罚！"灯火窜起三尺青焰，柳银灯顿时跪倒在地，三条狐尾燃起幽蓝鬼火。阿秀这才看见她脊骨上钉着七根透骨钉，钉头雕刻的正是村长面具纹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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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阿秀扑过去却被气浪掀翻。柳银灯突然扯断燃烧的狐尾，断尾在空中化作银箭，将三眼火狐虚影钉死在祠堂匾额上。漫天飘落的狐毛燃成星火，照亮供桌下成堆的狐首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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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柳银灯将半截断尾塞进阿秀手中，那截狐尾触到她的掌心印立即化作木簪，"去乱葬岗找......"话未说完，缚妖网己罩住她全身。网上银铃刻满倒刺，勒进皮肉便吸走一缕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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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倾盆而下。阿秀躲在碾盘后，看着纸人轿子飘向苍梧山。轿帘翻飞时，她瞧见柳银灯残尾缠着半截青铜锁——正是暗格里锁着狐狸心脏的那把。血水顺着轿底滴落，竟在青石板上长出猩红的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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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梆子响到第西声时，阿秀摸到了乱葬岗的界碑。手中木簪突然发烫，碑文"莫回头"三字渗出黑血。她握紧簪子正要下铲，背后传来柳银灯的声音："好姑娘，把簪子给姐姐......"未，，，完，，，待，，，续，，，，，，，，